“干的漂亮。”弗兰克拍手赞叹，“这样的邪神就该杀。
不过话说回来，邪神好像比我想的弱很多啊！”
“不出意外的话，是死黑剑给格尔的力量。
不然一个神明再怎么着也不会死的那么草率。”亚伦的食指轻轻敲击桌面，思索片刻后肯定的说道：“死黑剑可以弑神，而且弑杀的神明越多，持有者的力量就越强。”
“主人，可能还有一个原因。”拉蒙揶揄着补充道，“拉普神太弱了。”
“嗯，有道理。”亚伦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依靠信仰的神和真正的拥有神力的神族比起来，战力真不是一般的拉跨。
拉普不过是一个连亚天父都没有达到的神，宇宙里一抓一大把。
或许可以参考一下洛基，不，洛基都比他强。
等你们到了序列四，成为半人半神的存在，不论位格还是能力都不会比这些所谓的神差。”
“听着还真是令人振奋。”班纳漫不经心的笑道。
“魔镜占卜到这里就结束了。”亚克驱散上方的记忆画面，饶有意味的笑道，“凡人弑神，信徒弑主，这样的场面可是相当难得啊！”
“有趣是有趣，但...”娜伽微微皱眉，“这种事没必要在会议上说吧！”
“格尔看到占卜的画面之后，崩溃大哭，手足无措的紧紧抱着他的女儿。
然后他跪下向我祈求，祈求我能带他们离开那颗没有任何生机的死星，至少带她的女儿离开，为此他愿意成为我的奴隶。”
“唉！”弗兰克感同身受的叹了口气，他可能是在场所有人当中最能体会格尔心情的人了，如果是他的话，估计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你答应了吗？”
“呵呵！我要奴隶做什么？”亚克轻笑道，“就算要奴隶，格尔也不够资格啊！”
“倒也是。”拉蒙点了点头。
他们好歹是宇宙中的一颗富饶星球的主人，就算需要奴隶也得找些像样的，格尔一个快要饿死的难民确实有些不够格。
“你把一个父亲对女儿的关爱当成什么了？”弗兰克有些愠怒的说道。
“我并不在乎这个，我没有父亲，我也没有女儿。”亚克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如果他有拿得出手的筹码，我会满足他的要求，但是他除了那条命之外，什么都没有。
可偏偏他那蝼蚁一般的生命，我还看不上。
再加上他之前无视了我的建议，没有动摇对拉普神的信仰，这让我的心情不是特别美好。”
“这是不是太无情了？”班纳有些不忍的说道。
“不要误会，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主人给的，并没有人类那种复杂的感情。”亚克满不在乎的说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还是改变了主意。”
“为什么？”巴基愣愣的问道。
“我要走的时候，他开出了不一样的价码。
既然占卜到他会是死黑剑的下一任宿主，那他愿意用这个身份为我献出生命以及灵魂。
这让我想到了主人的契约，我在他身上看到了在座的各位的缩影，所以愿意给他们一个活下去的机会。”说着，亚克站起身来，对着亚伦躬身行礼，“主人，我有一个大胆的提议，格尔或许可以成为主人的信徒。”
“不行，这太荒谬了。”拉蒙当即表示抗议，“不过一个将死的凡人而已，而且这个凡人在未来获得力量之后还弑杀了自己的信仰。”
“区区拉普神怎能和主人相提并论。”亚克不以为然，“主人对待信徒是什么态度，在座的各位是最有发言权的。
而且签署了契约，他就是想背叛也没有那个能力。”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这样的人太平凡了，比比皆是。”
“喂！人家好歹在未来杀了个神呢！”娜伽阴阳怪气的笑道，“说人家平凡不太合适吧！”
当！
亚伦敲了下右手旁的小钟，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
“亚克，你是怎么想的？”
“格尔父女之间的感情属下并不明白，不过他的信仰难能可贵。
我等虽然是主人的眷属，但是并不能很好的向世人传播主人的声名，这未免太过遗憾了。”
“盖乌斯的名号要是传出去，我就该头疼了。”亚伦扶额摇头，哭笑不得道：“传教还是算了吧！”
“但是主人需要纯粹的信徒，况且只是宣扬暗影主宰的尊名而已，谁又知道暗影之主会是盖乌斯呢？”
“这...”
亚伦有些迟疑，但不得不承认他的虚荣心可耻的颤动了一下。
信仰这玩意对他来说如同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但拉普神这个恶心到极致的神都有信徒，相较之下他这个暗影维度的主人确实是有些寒酸了。
“如果主人同意，属下这就去那将格尔父女带回来。
如果主人不同意，那就让他们在那颗星球自生自灭。”
“啧！”亚伦咂了咂嘴，“本来我是打算成神之后，创造一些生命，他们会是我最忠实的原始信徒。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也确实不能太寒酸了。”
“主人，这是不是有些草率了？”拉蒙皱眉道。
“格尔能被我们这么多人讨论，也算是运气的一种表现了。”班纳插话道，“给他们一个机会，或许能获得丰厚的回报也说不定。”
“或许可以给格尔一条神之途径。”斯莱特林轻描淡写的说道。
“不行...”拉蒙下意识的反对，二十二条神之途径何其宝贵，除了预留给三位女主人的三条途径之外，主人手上也就剩一半了。
现在从这一半中抽出一条给格尔，实在是天大的浪费。
但刚一开口，他心中就出现了浓浓的悔意。
斯莱特林可是主人的思念体，他的意思就是主人的意思，而他刚才居然反对了主人的意思，这玩笑开大了。
“不行？”娜伽幸灾乐祸，毫不掩饰脸上的讥讽，“你倒是说说为什么不行？”
“仔细一想，也不是不行。”拉蒙干笑着说道。
“敷衍，真是敷衍啊！
拉蒙，你平时不是很能说吗？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
“说说看，为什么不行？”亚伦似笑非笑的问道。
亚伦都开口了，拉蒙也只能硬着头皮把刚才想到的理由再说了一遍。
“嗯，你的意思我明白。
不过神之途径一直留在我手上，会渐渐失去它的价值，散出去才算是物尽其用。
而且如果在签署了契约的前提下，他敢对我阳奉阴违，我也不是不能收回。”
拉蒙心虚的低头，但心里却如释重负，主人貌似没有要罚他的意思。
“只是就这么给格尔一个一步登天的机会是不是...太瞧得起他了。
属下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他未必会好好珍惜。”
“有道理。”亚伦思索了一会儿，“给他一些考验，如果通过了，他可以成为我的眷属，定期来这里参加会议。
如果没有通过，也可以救他们父女，但他们只会是普通的信徒。”
“主人圣明。”拉蒙恭维了一句。
“不知道主人想要属下给他们什么样的考验？”亚克好奇的问道，“宰了拉普神怎么样？”
“这个主意好。”弗兰克冷笑道，“杀了那个邪神，才能证明他真正放弃了他的信仰。”
“不够。”拉蒙微微摇头，“因为他已经放弃了信仰，在知道未来的那一刻开始。
这本来就是他要做的事，算不上什么考验。”
“忏悔罗盘。”斯莱特林开口道，“既然需要虔诚的信徒，没有什么比忏悔罗盘更能考验信徒的虔诚之心了。”
“好主意，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先让他杀了拉普神，然后去忏悔罗盘走一遭。”
“冒昧的问一下，什么是忏悔罗盘？”巴基弱弱的举手道。
“就是这个，时间领主一族发明的最为恐怖的拷问工具。”亚伦打了个响指，一个充满机械风的罗盘就浮现在众人眼前，“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把你扔进忏悔罗盘，你会清醒的看到你被九头蛇洗脑后的一切所作作为，但你无法阻止，只能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发生，承受良心的谴责。
并且忏悔罗盘会不断重复这个过程，直到你真正的...”
“忏悔。”巴基咽了口唾沫，不可置信的呢喃。
“没错。”
“那把我扔进去就是浩克发怒的记忆，弗兰克就是家人惨死。”
“别把我扯进去。”弗兰克当即说道。
“这个罗盘能重复多长时间？”巴基有些惶恐的问道。
“知道什么是永恒吗？你在里面度过无尽的岁月，外面或许只是几天。”
“明白了，这个罗盘就是噩梦。”
“可以这么理解。”亚伦直言不讳道，随后话锋一转，“不过我毕竟不是什么恶人，不会让他沉沦在永恒痛苦和悔恨之中。
我会对规则做出一些修改，只要他能在一百年内表现出对我坚定不移动的虔诚信仰，他就是我在太阳途径的眷属。
只是信仰光明之神有什么意思，我可以让他自己成为光明。”
“太阳吗？倒也合适。”亚克说道，“或许下次会议我们就会见到一副生面孔了。”
“这么自信？”娜伽有些意外，“你确定格尔不会失败吗？”
“你不明白父爱的伟大。”弗兰克沉声道，“父亲为了女儿，可以做到任何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但敢用灵魂换取机会的人，肯定不会缺少觉悟。”
当！
亚伦再敲了一下右手边的小钟，随后将忏悔罗盘送到亚克手上。
“这次会议到此结束，下次会议定在三个月后。
有事记得提前请假。”
......
布满裂纹的干涸的土地上，一对虚弱的父女正躲在一块巨石下，躲避着烈日的炙烤。
他们小心的吃着为数不多的白苹果，这些白色的水果他们根本没有见过，但多汁甘甜且营养丰富的果肉让他们的身体恢复了不少的力气，可以在这片土地上支撑更久。
“他会回来吗？”
“会的。”格尔轻抚着女儿干枯的头发，“一定会的，在他留给我们的食物耗尽之前。”
“他是神吗？神一般都会在子民遇到困难的时候出现的吧！”
“或许吧！”格尔微笑着说道。
咔！
这时一道暗红色的空间裂缝突然出现，正安慰着女儿的格尔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这道裂缝奔了过来。
他其实也没抱有什么希望，只是在对拉普神万念俱灰之后，他需要给女儿找一个心灵支撑。
哪怕它是虚假的，也能让她多一份虚假的希望。
但当这份希望真的出现的时候，他的内心立刻就绷不住了，只有一个念头，必须抓住它。
格尔一个漂亮的滑跪，在干涸的土地上划出了两道印痕，他的膝盖也渗出了丝丝红色的血液。
“先生，您回来了，你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吗？
我可以付出一切，只求你带我的女儿离开。”
“起来吧！”亚克淡淡的说道，然后带他走向他的女儿，“她叫什么名字？”
“爱。”格尔声音颤抖。
“哈哈，看得出来你很爱她。”
“先生，我求你，我...”
“不用说了。”亚克摆手打断，“你们的运气很好，我的主人愿意给你们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活下去的机会，一个可以活得很好的机会。”
“您说。”
“首先放弃对拉普神的信仰。”
“我已经放弃了，我不再是拉普的子民，我女儿也一样。”
“这需要你用具体行动证明，比方说杀了拉普神。”
格尔瞳孔微张，“我不是不愿意，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杀死他，但我只是一个凡人，那把死黑剑我还没有遇到，我不是拉普神的对手。”
“区区一个伪神而已，用不着特意去找一把充满诅咒的剑。
我亲自出手，把拉普神打到只剩一口气，你只要在他无力反抗的时候送他一程就可以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没有问题。”
“其次，你要成为我主人的信徒，做一个最虔诚的传教者。”
“您的主人...是神明吗？”格尔有些担心的问道，为了女儿能够活下去他现在没有选择，但就算要让他从一个神明的坑跳到另一个神明的坑，也得让他跳的明白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