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炉中的火焰熊熊燃烧,包括索林在内的十三位矮人都轻唱着一首诗歌:
越过冰冷的山脉和雾气,到达低深地窖,和古洞里...
我们需在,天亮前出发,寻找美丽黄金所在地...
松树在高地哭嚎,强风在夜间喧闹,火焰赤红无情蔓延,树木像火把般狂啸......
亚伦躺在沙发上,默默的看着对面的墙壁发呆。
他不是矮人,没有国破家亡的经历,但他有一个音乐老师,能清晰的感受到诗歌中的悲壮。
他们为这次冒险做好了一切准备,包括死亡。
“唉!”亚伦在心底轻叹了一声,“在保证自己安全的前提下能帮就帮吧!
不管什么时候,能为家园誓死而战的人总是可敬的。”
......
翌日,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亚伦就被他的生物钟叫醒。
“你醒了。”甘道夫玩味的看着他,“正打算叫你呢,索林他们已经准备好了。”
亚伦揉了揉眼睛,从沙发上坐了起来,然后缓缓伸了个懒腰。
“比尔博呢?”
“他睡的正香呢,我们没打扰他。”
“那份契约,他签了没?”
“没有。”甘道夫有些遗憾的说道,“不过我把契约留下了,他看到了或许会签也说不定。”
亚伦嗤笑了一声,然后对甘道夫竖了个大拇指。
“甘道夫,你行,你真行啊!
我也有你这么一个长辈,总是喜欢从他人身上算计些什么。”
“你看错巫师了,我不是那种人。”甘道夫一脸正气的说道,“选择权始终都在比尔博手上。”
亚伦翻了个白眼,你昨天晚上把人家祖宗十八代的光荣事迹都给翻出来了,各种鸡血打了个遍,又给他描述了夏尔之外的世界,加了满满一大壶心灵鸡汤。
今天起来看到空落落的屋子和一张加入冒险团的契约,他签的可能性恐怕会大幅度提升。
“我先去外面等你,索林给你准备了一匹小马。”
“知道了。”
亚伦从架子上拿起了自己的斗篷,又去了厨房装了满满一袋水。
走出袋底洞,甘道夫和十三位矮人正在门口等着他。
“咳咳!别这么看着我,主角一般都是在最后登场的。”
“孩子,不,亚伦。”巴林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你会骑马吗?”
“会一点点。”亚伦谦虚的将食指和拇指捏在一起,露出了一条浅浅的缝隙。
但他看到剩下的两匹坐骑时,却是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还真是小马啊,这坐骑的个头还没他高呢!
“一匹棕红色,一匹白色,你挑一个。”
“白色的吧!”亚伦无奈的说道。
这时候他也不敢抱怨,因为没有别的坐骑了。
要么骑这种小马,要么徒步跟着队伍。
面对这两个选择,但凡迟疑一秒就是对双腿的不尊重。
翻身上马,远征队伍向着夏尔的边界前进。
走了没一会儿,亚伦忽然拍了拍额头,“差点忘了。
系统,签到。”
“恭喜宿主在夏尔签到,获得三个魔法点。”
亚伦对这个数字也没怎么失望,沉吟了片刻后打开了个人面板。
【宿主:亚伦·盖乌斯】
【魔能:8090(中阶魔导师,大部分巫师一生的终点)】
【天赋:百年难遇(魔能每天增加3点)】
【物品:月之滴(可以解除任何的负面魔咒),复活药剂(可以复活在一个小时内死去的任何生物),魔毯,未激活的灭龙魔水晶】
【魔法点:147】
果然,没有了思念体,总觉得缺了些什么。
而且最后一栏的数字太寒碜了,系统商城里魔法类的商品还剩下变形术(1000魔法点)和守护神咒(200魔法点),他是一样都买不起。
“任重而道远啊!”亚伦长叹了口气,查看起了任务面板。
【完成与矮人的契约;奖励1000魔法点】
【击杀史矛戈;奖励2000魔法点】
亚伦眨了眨眼,情不自禁的咧开嘴角。
这正是他想做的,也是他正在做的。
而且如此正大光明的完成任务,这可比在霍格沃茨痛快多了。
“想什么呢?那么高兴。”甘道夫好奇的问道。
“我在想...打败恶龙之后该怎么写属于我的故事。”
“哈哈哈!
这个确实得好好想想,这足够流传上百年了。”甘道夫说道,“如果成功的话。”
亚伦耸了耸肩,而后转过身看了一眼,“比尔博还没有跟上来吗?”
“估计他不会来了。”德瓦林说道,“毕竟我们的对手是恶龙,荒野不适合无法自卫的温顺良民。”
“我觉得他会来的。”亚伦高深莫测的笑道,“我从来没有看错人。”
“小孩子都喜欢装深沉。
你才多大,十五岁?还是十六岁?”
“确切的说...十三岁。”
“什么?”德瓦林瞳孔微张,差点从马上掉下来,“十三岁你就敢说从来没有看错人。”
“年龄不重要,我们这个队伍里可是各个年龄段的都有。
我应该只是比倒数第二名小,不,是年轻一些而已。”
“要不我们打个赌吧!”诺力大声说道,“就赌巴金斯先生会不会追上来。
我赌他不会。”
亚伦当即说道,“我赌他会过来。”
“你押他我没意见,但是盖乌斯,你有钱吗?”
亚伦翻了翻口袋,抓出了五枚金币,“我只有这么多。”
金币在阳光的照射下特别的耀眼,诺力有些郁闷的看着亚伦,“我收回我刚才的话,你可能是我们当中最有钱的。”
亚伦:......
“不至于吧!”
“我身上只有十几枚银币和几枚铜币。”甘道夫羡慕的说道,“而你手上的钱足够在中土潇洒一个月了。”
“呵呵!巫师混到你这份上也是够唏嘘的。”
“所以偶尔也得搞点副业。”甘道夫尴尬的笑了笑,“我赌比尔博会追上来。”
亚伦翻了个白眼,对甘道夫的节操不抱什么希望了。
......
当队伍即将走出一片树林的时候,后方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等等!等等!”
比尔博喘着粗气追了过来,他的手上还拿着一份契约。
“我签了。”
公证人巴林接过契约,用他的眼睛自信的检查了签名,“一切核对无误,欢迎巴金斯少爷加入索林·橡木盾的队伍。”
“漂亮,比尔博,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的。”亚伦有些兴奋的说道,“你的曾曾曾舅也会为你的决定感到骄傲的。”
“给他一匹小马。”索林淡淡的说道。
比尔博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当即摆手道,“不用麻烦了,谢谢,我步行也跟的上。
我常徒步旅行,有一次还走到蛙村。”
说着,两只大手一左一右把他拎了起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棕红色的马背上了。
“看得出来,你是第一次骑马。”亚伦看着在马上小心翼翼的抓着缰绳的比尔博说道,“不过不用担心,小马比较温和。
你要是骑甘道夫的那匹马,那就得小心一点了,他的那匹马是最大的。”
“付钱吧,诺力。”欧音在队伍后面提醒道。
话音落下,一个钱袋就落到了他的手上,很快第二个,第三个都也抛了出去。
“哈哈!”
“谢了,兄弟。”
“这是怎么回事?”比尔博不解的问道。
“他们在赌你会不会出现,大部分的人赌你不会。”
“那你们是怎么想的?”
砰!
甘道夫忽然伸手抓住了飞来的钱袋,“亲爱的朋友,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你。”
亚伦也抓住了自己的钱袋,对着他耸了耸肩,“有一件事你必须得相信我,我肯定要比甘道夫更相信你。”
比尔博松了口气,然后冷不丁的打了个喷嚏。
“是马毛,我过敏了。”比尔博说着就在身上摸索,片刻后他神色微变,“糟了,等一下,停。”
“怎么了?”亚伦警惕的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我忘了带手帕。”
亚伦:......
“就这一瞬间,我忽然觉得你留在袋底洞也挺好的。”
“用这条。”波佛将自己的手帕扔给了他。
比尔博看着手上棕色的抹布,不,手帕,有些嫌弃,但也只能凑合着用。
“你得习惯没手帕,还有其他东西,比尔博·巴金斯,在我们的旅程结束之前。
你出生于夏尔的山丘小河间,但家园现在已经被抛在身后,而世界正在眼前。”
......
远征队伍从早上出发,穿过树林,翻过山丘,越过被小河环绕着平原,直到夜幕降临才停了下来。
众人在一处崖壁休整,分成两组轮流守夜。
葛罗音的呼噜声起起伏伏,每次呼吸微小的飞虫就会在他的鼻孔间进进出出。
“我真是佩服他,发自内心的佩服。”亚伦坐在火堆旁边,有些无语的说道,“被一群虫子围着都能睡得这么香。”
比尔博有些心累的爬了起来,他有些后悔跟葛罗音分到一组了。
这呼噜打的震天响,他很难睡着觉。
他悄悄走到自己的小马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果子,“来,小桃,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就在霍比特人投喂坐骑的时候,怪异的声响从远处传来。
“那是什么?”
“半兽人。”奇力说道。
“半兽人。”x2.
亚伦当即站了起来,警惕的打量着四周。
比尔博也惊慌的退到队伍之中,他长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半兽人,但不论是书籍,还是老图克留下的记录都在诉说着半兽人的凶残。
“割喉者,至少几十人。”菲力咂了口烟,“野地里遍地都是,趁半夜大家熟睡时出击。”
“又快又准,无声无息,只留血迹。”奇力补充道,表情凝重,但又显得无所谓。
“如果你们说的是真的...那我们恐怕有大麻烦了。”亚伦咽了口唾沫,指着隔了一道深渊的悬崖对岸,“几十个割喉者就在那里。”
“开什么玩笑。”菲力不以为然,“这大晚上的,中间隔了几百米的雾区,你能看得到对面?”
“看清楚有些困难,但我的视力是常人的好几倍。”亚伦认真的说道,“对面确实是有一些高大的影子。”
菲力和奇力相视一笑,默契的认为亚伦是被吓出了幻觉。
“好了,好了,我们相信你。”
“不是,我说的是真的,你们严肃点行不行。”
“我们很严肃了。”
“很好笑吗?”索林冷声问道,“你们认为半兽人的夜袭是笑话?”
“我们没那个意思。”奇力心虚的低下头。
“没错,你们对世界一无所知。”
“别介意,小兄弟。”巴林走了过来,“索林痛恨半兽人是大有原因的。
在恶龙占领孤山后,索尔国王试图夺回矮人王国摩瑞亚,但敌人抢先一步到达。
摩瑞亚已遭大军攻下,由最恐怖的半兽人带头,毁灭者阿索格。
巨大的刚达巴半兽人誓言要断绝都灵的血脉,他决定从斩首国王开始。
索恩,也就是索林的父亲,悲伤的发狂,他失踪了,不知是被杀还是被俘。
我们群龙无首,溃不成军,被死亡笼罩。”
巴林面色怅然,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背对着他们的索林,就连睡死的葛罗音都睁开了眼睛。
祖父被半兽人斩首,父亲在战争中失踪,子民也在与半兽人的战斗中死伤殆尽。
如果说恶龙是注定的天灾,那半兽人就是实实在在的家仇国恨,不共戴天啊!
“那时我看到了他。”巴林的脸上多出了一抹微笑,“年轻的矮人王子与苍白的半兽人决一死战,独自面对恐怖的敌人。”
“很艰难吧!”亚伦忍不住问道。
“他穿着破裂的盔甲,捡起橡木枝干抵挡攻击。”
“所以他才叫橡木盾?”
“是的。”巴林点点头,“毁灭者阿索格被砍下了一只手臂,他那天学到了都灵的血脉不会轻易断绝。
我们重整旗鼓,击退了半兽人,打败了敌人。
但那晚并没有庆功宴,也没有高歌,因为死伤惨重,令人悲痛,只剩我们几个幸存。
那时我暗自思索,我愿意追随者个人,我愿意,称他为王。”
话音落下,所有的矮人都肃穆的站了起来,此刻他们对索林的敬重达到了顶峰。
“我有一个问题,阿索格到底死了没有?”
“他滚回了他的洞穴,早就因伤重而死了。”索林缓缓走过来说道。
亚伦:......
哥们,这Flag可不兴立啊!
“那也就是说你没有确定他的死亡,阿索格可能还活着。”
“不可能。”索林厉声道,“他在摩瑞亚是被半兽人抬着走的,连止血的机会都没有。”
“呃...”亚伦犹豫了一会儿,“我这么说你可能不太高兴,但是事情往往会向你所想到的不好的反向发展,我个人的建议你最好当作他没有死。”
“呵!”索林冷笑了一声,走到亚伦跟前,“如果他没有死,那我就再打败他一次,亲手斩下他的头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