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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到我情绪上的变化,我暗自吃了一惊,但很快,我就想明白了,我之所以激动,并不是因为看到楚佳赟而在心理上产生了涟漪。

而是因为我知道,她现在的事业重心不在国内,回来一次已然算是难得,更不要说还要来看我,更更不要说还要来看守所亦或是监狱这种地方。这要是被人拍到,那于我是无所谓,但于她,于乐果,都是麻烦事。

我是一万个不想再牵扯到这些事情里面去!

于是乎,我调整好状态,恢复到了平时那种波(面)澜(无)不(表)惊(情)的(死)样(鱼)子(脸)。

看到我肉眼可见的变化,楚佳赟“咦?”了一声。

我:???

“一开始看到你的时候还没感觉,但现在……你怎么给我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不等我接话,她又换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继续说道:“我来之前就已经问过了,你这最多也就还有个一年半载就出去了,你至于这样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吗?”

“……”

“还有,”见我没说话,楚佳赟继续输出:“你这两年也赚了不少钱,外面还有公司,还有员工,还有父母,还有姑娘,他们都在等着你呢,等你出去了,你分分钟又是一条好汉。你在这儿颓废什么呢?”

看着小脸都已经涨红的楚佳赟,我不急不缓地问道:“说完了?”

呼出一口气,她做了个“请”的手势:“你说。”

沉默片刻,我不带什么感情色彩地说道:“我并没有你说的那样生无可恋,亦或是颓废,相反,我现在吃得好睡得香,每天坚持锻炼。我的身体状态比上学那会儿都不遑多让。但是……”

顿了顿,看向楚佳赟,继续说道:“但是,精气神这个东西,一旦被抽走了,就很难再找回来。我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我的意思。”

想了想,楚佳赟尝试着举例道:“你的意思是,你现在三魂七魄里,少了一魄?”

“恩……如果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思索片刻,我回答道:“我现在少了管闲事这一魄。”

“啊?!”

“就是我不想再跟你,或者说跟乐果扯上关系。”顿了顿,我又补充了一句:“不管因为什么原因。”

想了好一会儿,楚佳赟才解读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如果我因为过来看你而扯上什么事情,你不会问也不会管是这个意思吧?”

“差不多吧。”

“哈!”嗤笑一声,楚佳赟不屑道:“今天就是我自己想要来的,就算被人曝光,我自己也会搞定,本来就不用你做什么。”

“好。”

听我只回了一个字,楚佳赟表情一滞,反应了半拍,确定我没再打算开口之后,才问我道:“不是,你现在说话都这么言简意赅的吗?”

“我平时基本不说话。”

“那你见到人不才应该多说一点吗?”

“多说能改变什么吗?”

“不是能不能改变什么的问题,而是你平时不说话,在遇到熟人之后,就没有表达欲吗?”

“没有。”看着楚佳赟脸上升起愠怒,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补充了一句:“你我这样知根知底的熟人,该表达的早就已经表达过了,不是吗?”

听我这么说,她的脸色稍有缓和,“但我们很久没见,彼此都经历了很多事情,难道你就不想跟我分享一下吗?”

“我没什么值得分享的,但你可以给我分享分享你的。”

说罢,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说。

“你……”

深吸了一口气,楚佳赟拍了拍胸口,调整了片刻,随即便开始跟我分享她这一年来在漂亮国的所见所闻。

而之后的时间里,全程几乎都是她在说,我在默默地听。

一直到李管教过来敲门,示意我们时间差不多了,楚佳赟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分享。至于我,则是默默地站起身,看着楚佳赟露出了一个久违的笑容道:“谢谢你,替我去看了外面的世界。”

看着在我这话说完,眼眶瞬间泛红的楚佳赟,我轻轻点了点头,跟着李管教离开了探视室。

而从这次之后,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收到一张楚佳赟给我寄来的,她去过地方的明信片……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一个多月过去,我的案子也终于到了宣判的日子。

和之前古言儒说的一模一样,我因参与跨境洗钱、伪造合同、虚构合同金额等罪名,被判处一年零六个月有期徒刑。

根据我的要求,荀律作为我的代理律师,当庭表示不会选择上诉。

十天上诉期过后,我从看守所被移送到了监狱。

这天,我也终于如楚佳赟盼望的那样,剪了寸头,领了囚服,正式成为了一名阶下囚。

算算日子,我还要在这里待一年零两个月。

还是那句,之前给范爷的钱没有白花,因为在我刚一进入牢房的时候,我就从几位狱友脸上看到了名为谄媚的东西。

呼出一口气,我告诉我自己,想来之后的日子,应该不会太难过吧。

于是乎,我的生活从一种规律,转变到了另外一种规律。

因为监狱这边的探视相对严格一些,而且还有规定的探视日,所以平时我能见到的人,就只有许婕以及我的父母(因为他们属于直系或旁系亲属)。

至于秦莉。

也不能说完全见不到,只不过能见到的频率相较之前在看守所,要少了很多。

其实不仅是频率,我和秦莉见面的时长也开始逐渐变短。

另外,她看我的眼神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渐渐从热切,趋向于了平淡。

之前她身上带着的那股浓浓的愧疚自责的情绪,也逐渐淡化,直至几近消失。

而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她也明确地告诉我,之后她因为工作的关系就不会再来了。

对此,我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回答了一个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