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话叫关心则乱,其实就我跟楚佳赟现在这种比较畸形的恋爱关系,让我跟她去讨论秦莉……这本身就有些不太合适。
这多少有点像跟现女友讨论前女友,甚至再说得不好听点,眼下都有一种跟小三讨论原配的既视感了……
所以即便她此时跟秦莉站在统一战线,对徐远进行了深恶痛绝的抨击,也并不能改变如果跟她继续讨论这一话题,只会让我们之间变得更尴尬的事实。
因此,这个话题注定讨论不出什么结果。
楚佳赟显然对我的思维逻辑是能够感同身受的,因为客观来说,她也是“工具”之一。
于是乎,在听我说完刚才的观点,沉默片刻后,她很聪明的选择了把话题聚焦在我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还打算瞒着她这个点上:“你和我,本质上都是同一种属性的人。既然咱俩同病相怜,不管是客观还是主观的原因,也决定了在一起抱团取暖。那我现在就问你,为什么出了事情不告诉我?”
此话一出,她的眼眶瞬间泛红,再配合上她入木三分的演技,将倔强、不甘、委屈、心疼等等情绪全都展现了出来,情绪张力立刻拉满。
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同时,内心自责、心疼、后悔等等情绪止不住的就往上开始浮现。
但是,注意这个但是!
为什么我会说她用了“入木三分的演技”呢?
因为不等我开口,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嘈杂:
“白医生。”匡正义的声音传来道。
“你们站门口做什么?”问了一句,白诗雅立刻带着不悦说道:“这里是医院,你们把这儿当他公司了?”
说完这句,白诗雅直接推开了病房门。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楚佳赟竟然神奇地收起了刚才所有的情绪,除了眼眶微红以外,已然不见任何异常,甚至她还抽空往边上挪了一挪。
艹!这女人刚刚说的这些,到底哪句话是真的?
和我看到楚佳赟刚刚状态变化的反应类似,白诗雅进门之后看到楚佳赟,也有些呆立当场的意思。为避免尴尬,我迅速挂上笑容挥手朝她打招呼道:“哟呵,白医生,几天不见又漂亮了啊。”
被我这么一打岔,白诗雅的表情当即恢复正常,并直接向我开火道:“少在这儿油嘴滑舌!这里是医院!外面站这么多人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多能耐?”
听她这么一说,我苦笑着冲外面喊道:“听到没!都跟你们说了,别没事就往外面跑!病房的门别动不动就给我关了,到时候被骂的是我,你们就是不听!”
数落完外面这些人,我腆着脸对白诗雅道:“白医生,我骂过他们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一般见识。”
无视了我拙劣的表演,甚至连看都没看我一眼,白诗雅颇显突兀地主动朝楚佳赟伸出手道:“楚小姐你好,我叫白诗雅,心血管外科的医生,也是……刘畅的朋友。”
听她这么一说,原本还有些意外的楚佳赟顿时恍然道:“啊!我听正义提过你!他的父亲,还有刘叔叔之前住院开刀,都是你帮的忙甚至还是主治医师对吧?”
楚佳赟说这话的表情真挚,措辞恳切,甚至说完还伸出双手握住了白诗雅的手,要不是刚才听得真切,如果光看她现在这番举动,我甚至都觉得她说的不是别人的父亲,而是她自己的。
我都这般反应,更不要说被她握着手的白诗雅了。
“啊……这都是分内事,应该的。”略一错愕,白诗雅慢了半拍才说道。
“白医生,冒昧问一句,你方便加我个微信吗?实不相瞒,我姑父最近身体也不怎么好,最近也老说胸闷气短之类的,之后如果检查出来有什么问题,我到时候带他来找你,可以嘛?”
“哦……可以,当然可以。”
所以说,事实证明,当一个美女向你表现出超乎寻常的热情时,没有人能拒绝得了她的要求。
不论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待白诗雅晕晕乎乎地加完楚佳赟的微信,后者“满心欢喜”地道了谢,随即很有眼力见地说道:“那你们先聊,我出去给我姑父打个电话。”
说罢,带着刚刚走进来的安怡、钟立和张铭,又浩浩荡荡地走了出去。
因为顾逸压根就没进来,所以此刻病房里只留下了匡正义。这家伙左看看右看看,顿时表情就显得有些凌乱,不知道是走是留。
见他如此,我好笑道:“没点眼力见?没看到白医生找我有正事要聊吗?”
“哦哦……”赶忙应了一声,匡正义抬腿就走,到了门口又对着门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把门给带上。
看着他这一系列的举动,我对白诗雅失笑道:“你看看你把我们老实巴交的正义给吓的。”
狠狠剜了我一眼,白诗雅指着我的鼻子,压低声音怒道:“你还有脸说!我当初跟没跟你说过?让你小子自己注意点,如果干出什么对不起秦莉的事儿,当心我要你好看。”
摊了摊手,我一脸无辜道:“我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了?”
“你这么明目张胆地跟楚佳赟在这里卿卿我我!还被我撞见,你还说没做对不起秦莉的事儿?!”
斜了她一眼,我撇嘴道:“我没主动让她来,甚至连我出车祸的事儿都没告诉她,她在机缘巧合下知道了,要过来看我,我怎么可能拦得住?”
见白诗雅想开口,我立刻又补充道:“还有,她已经把我的事情告诉秦莉了,听她说,秦莉应该明天早上会来。”
果然,听我这么一说,白诗雅立刻瞪大眼睛道:“啊?!真的!?”
“反正楚佳赟告诉我的就是这样,真的假的我不清楚。”应了一句,我没好气道:“还有,什么叫卿卿我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俩卿卿我我了?就算她真的跟我卿卿我我,那又怎么了?老子命都差点没了,哪里还在乎这些?”
“你……你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了?你这么做……”
看着用表情不可思议的表情,明显想要说出一些站在道德层面谴责我的话的白诗雅,我直接打断她道:“白医生,我知道你是秦莉的闺蜜,看待问题、思考问题的出发点必定是从她的立场和角度出发的。但我和她的事情你清楚,现在这个局面是我造成的吗?”
指了指门外,我接着说道:“我跟楚佳赟现在是过命的交情……别这么看着我,就是字面意思……你如果想知道具体,可以去问你的闺蜜。另外,你是医生,请你告诉我,我现在这个情况有没有住院的必要?如果没有,那请问我为什么还会在这里?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觉得我是在这里躲事避难吗?”
冷笑一声,我字字珠玑道:“我现在在很大程度是被软禁了,懂吗?!”
嗤笑一声,白诗雅讽刺道:“切!你以为你是谁啊!还软禁!?”
打了个响指,我大笑道:“这个问题问的非常好!我也觉得我不是个什么东西,也想离开这里,那要不请白医生代劳,去帮我办个出院手续?看看能不能办出来好不好?”
“你……”白诗雅不是傻子,她当然知道就我这点小伤,压根到不了住院的程度,而且还是在这么一个所有设施一应俱全的豪华病房。
也许她不知道具体原因,但我的态度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不是我不想走,而是有人不让我走。
见她无言以对,我轻笑道:“未经他人事,莫劝他人善。白医生,站在秦莉的角度,我为她能有你这样,集美貌与智慧并重的朋友而感到高兴。但站在我的角度来说,很多事情你不知道原委,所以个人建议还是不要妄加评论。”
顿了顿,我幽幽说道:“毕竟……不看僧面你得看佛面。我给你买了那么些东西,你不能都忘了吧?失去我这个朋友,你会很亏的。”
听我这么一说,她“哈”的大笑一声,整个人随即放松下来,没好气道:“要不是看在你给我买过几样好东西的份上,你以为我会没事过来看你?”
闻言,我把脸一拉,面无表情地质问她道:“嗯?白医生,没想到你这么势利!你难道不应该说,是因为我帮你在姻缘方面推波助澜了一把,才对我这么关心的吗?”
“哈!你还有没有别的姑娘,给老余介绍介绍,我现在实在受不了他这股粘人的劲了!”
嫌弃地看了她一眼,我没好气道:“行了行了,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表情很讨打?明明心里享受的不行,嘴上偏要说嫌弃。你作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