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觉得小悦提议的还是挺有道理的,就算她不说我也会建议你这么做。”扯完闲篇,秦莉忽然说道。
“什么提议?”
“就是你应该跟楚佳赟好好聊一聊。虽然最近没听你说过你手疼,但刚刚就跟她握个手你都有心理阴影……我觉得你还是应该直面这个问题。别以后落下什么病根。”
看着秦莉担忧的样子,我好笑道:“我记得我之前说过,我这病根落下也没什么坏处。”
“玩笑归玩笑。但这事情不解决,我心里总有一根刺。”说着,秦莉握住我的手,语调真挚地说道:“乖,你就当去接受一个心理治疗,就算解不开这个心结,多少也能提高一下自己的耐受程度。”
“哈!不是,你这又是开的哪门子玩笑?”
“这不是开玩笑,我今天咨询过我做心理医生的朋友了,人家说你这情况弄不好会发展成特定对象恐惧症,这是一种病!所以这也是人家建议的,说你先跟当事人聊一下,如果能解开就最好,如果不行甚至疼痛复发,那就建议你去接受专业的治疗。”
看着秦莉危言耸听的样子,我失笑道:“真的假的啊?”
“当然是真的!最常见的,比如恐高,怕打针,晕血,幽闭恐惧等等等等,这种常见的恐惧都可以归结到特定对象恐惧症。”简单解释了一句,秦莉忧心忡忡地说道:“正常情况下,患者只要规避令其恐惧的对象就行。但对有些人来说,习惯性的回避这些对象,可能会导致症状持续甚至恶化。就好比刚刚你连正常跟楚佳赟握手都发自内心的抵触,这点就让我很明确的意识到,你现在对于楚佳赟这个特定对象……就已经有了一点程度的心理上的恐惧。”
不得不承认,秦莉这番话多少是有些道理的。但也无所谓,了不起以后尽量少跟她接触不就好了?于是我无甚所谓的耸肩道:“我不否认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但了不起我尽量少跟她接触不就好了?”
嗤笑一声,秦莉反问我道:“你觉得可能吗?你公司这几个项目、后续我大妈妈那里AR游戏的事情等等等等,之后你跟她打交道的机会还多了去了,就她那性格,万一别人搞不定,只能找你出面呢?到时候哪天因为一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导致你不得不跟她共处一室,单独谈话,你突然又犯病了怎么办?”
听着秦莉这小题大做的推理,我好笑道:“哈!如果真有这么一出,那到时候我就喊救命,污蔑楚佳赟要对我谋财害命!”
闻言,秦莉蹙眉责怪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没跟你开玩笑!”
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宽慰她道:“真没那么严重!你看,除了拒绝跟她握手,今天我见她,不也挺正常的嘛。”
“呵呵!你还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吐槽了我一句,秦莉不容置疑地通知我道:“你放心,如果你不好意思开口,这事儿我替你跟楚佳赟说。”
“我擦嘞,听你这口吻……我怎么感觉你要把我跟她关在一个地方?还是那种要待一起几十个小时不许出来的那种……”
“哈!行啊,就算我愿意,你愿意吗?”
仔细设想了这么个场景,我是真的控制不住地一打哆嗦,打心眼里抗拒道:“不不不……我拒绝!浑身上下每个毛孔都拒绝。”
“呵呵,你看,你还说你心里对她没恐惧?”
对于秦莉的反问,我抱怨道:“不是……我对她有恐惧就有恐惧呗,就好像你刚刚说的恐高、怕打针之类的,这有什么所谓吗?用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啊?”
“原本是没什么所谓,但我很担心你这种情况会因为以后你跟她的接触,变得愈演愈烈,最后会发展成焦虑,甚至其他更严重的心理疾病。我朋友今天也提醒我,因为你的情况特殊,不排除生理疼痛引起心理问题的可能。所以如果你手疼的症状加剧,除了生理上的痛苦,心理上还有一定的可能会发展出焦虑症,再严重一点就可能变成抑郁,因此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心有余悸地说完这些,秦莉换了一个轻松的口吻说道:“当然了,你现在肯定远远到不了这种程度,但我这个当女朋友的绝对不能轻视。反正你放心,我会去跟楚佳赟打这个招呼的。”
“我……”
刚说了一个字,秦莉忽然转头呵斥道:“不许反对!”
“呃……”吓了一跳,我盈盈弱弱地说道:“我总有一种你这是要把我个卖了的既视感,而且还是卖个我的……‘仇人’。”
“没事,我记得楚佳赟演过心理医生,我相信她应该多少有点治病救人的经验。”
“呃……恕我直言,我总感觉……你这么积极地张罗这些事情,不仅仅只是为了消除我的心理阴影这么简单……”
“哈!小刘同志!你要不要这么敏感?”
“不是我敏感……实在是你突然对于这件事这么上心,还说咨询什么心理医生的朋友……”顿了顿,我狐疑道:“说到你这个心理医生朋友,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过?”
“呃……平时也没这方面需求,谁没事会炫耀自己有个做心理医生的朋友?”
看秦莉这支支吾吾的样子,眯眼看了她一会儿之后,我就知道刚刚这个问题正中了靶心,于是我拍了拍手,大笑道:“哈哈!果然有情况!说说吧,这个所谓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来路?”
“不是……你这是在怀疑我对你的关心吗?”
“嘿嘿!我倒不是怀疑你关心我,但你这解释很苍白你知道吗?”反问了一句,我接着调侃道:“而且你越是这么欲盖弥彰,我越是有理由怀疑,你是不是背着我跟这个所谓的‘心理医生’朋友搞什么猫腻了?”
“呸!要有猫腻也是你先有猫腻!”
“那你就说说呗。”我耸肩道。
“那……我说了你不许生气?”
见秦莉小心翼翼的样子,我抱着双手,好整以暇道:“你先说。”
“好吧……事情是这样的……”
于是乎,秦莉给我介绍了一下她为什么会对于我这手疼的心理问题这么上心。
归根结底,是因为下周,她就要入职谷韵芝的投资公司。但正式入职之前呢,勤劳的秦莉就已经从谷韵芝这里拿了一些,谷韵芝有意向投资的公司的介绍提前预习一下。
其中,就有一家致力于做在线心理治疗平台的公司。
这个平台,汇集了精神科医生、心理学专家、执业护士和执业治疗师,开设了面向个人、家庭和团体的全面心理健康治疗服务。据说,其护理交付平台搭载了心理健康在线评估系统、无缝衔接的内部转诊与跟进系统、医患沟通系统,可以实现病人的全周期护理管理。患者可以通过在线平台或亲临诊室接受适当的治疗。
对这家公司所从事的业务,秦莉非常感兴趣。
正好,我现在也确实有那么些情况,所以秦莉就伪装成客户,登陆他们的在线评估系统。只不过因为我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在简单回答了一些问题之后,就跳转了人工服务。
随后,在经过接线员的简单询问后,对方认为秦莉所表述的病症需要专业医生的介入,建议她支付了100块钱挂号费或者说咨询费,在线完成了一次时长不超过30分钟的咨询。因为秦莉是新用户,所以这笔费用打了对折,于是乎,最终秦莉花了50块钱完成了一次在线问诊。
在支付完费用后,大约15分钟左右,秦莉就在平台App上,接通了xx医院的认证心理医生的单向视频连线(秦莉能看到对方,对方看不到秦莉),当然,单向还是双向用户是可以选择的,只不过秦莉选择了单向。
另外,医生的资质都是经过认证的,App上有详细的资料,如果用户不放心,可以去对应医院的官方网站核实。
视频接通后,秦莉介绍了大致情况,医生听后,除了给秦莉讲解了相关的背景,随后便是提议让我和我恐惧的对象做一次深谈。
同时,还非常负责任地叮嘱了一些这次深谈所需要的注意事项,并提供了一些简单的问题,供秦莉到时候使用。同时还建议说,这个过程最好能录下视频,因为如果后续我的情况没有得到缓解,那秦莉可以把视频给提供给他们作为参考,他们会根据视频内容进行分析,后续如果有需要,可以制定针对我的情况提供线上或者线下的治疗方案。
当然了,如果需要后续治疗,那费用具体什么样,就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了。
总体而言,秦莉对这家公司的服务还是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