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说,秦莉说的也对,同样是教书育人,何必要拘泥于场所呢?
我爸这样自诩文化人的老学究,要是能给他一个平台,让更多的人了解他的想法,他可能真的会挺感兴趣的。
当然了,这事儿也不急,毕竟他现在还生着病呢。怎么着也得等他好了再说。
说到这里,我问秦莉道:“你要不要问一下白医生,看看我爸手术的时间什么时候能安排好?”
点了点头,秦莉直接拿起手机拨了白诗雅的电话。
也没见她俩说几句,在秦莉问出了我刚刚的问题之后,就一直在那嗯嗯啊啊的。
挂了电话,秦莉收起手机笑着对我说道:“正好赶巧,她们刚刚确认好节后手术的安排。叔叔这台手术安排在后天,也就是节后第一个工作日,下午三点。主刀的就是之前见过的副主任瞿医生。用小白的话说,她可是搭了大人情才插得这个队,不然的话,至少还要等个2-3天。”
虽然两三天时间听上去也不算太长,但作为家属和病人来说,这一直漫无目的地住在医院,心理上也是一种煎熬。能早一天手术,早一天出院,总归是好事。
于是我立刻拿起手机一边操作一边说道:“我这就给你转账一万块钱,你给白医生买衣服,多下来的,就请她吃顿好的。”
也没阻止我,秦莉只是笑盈盈地调侃道:“你怎么对她这么大方?俗话说防火防盗防闺蜜,你这样……我是不是应该有点危机感?”
操作完转账,顺便跟我妈发了条信息交代了一声手术时间的事情。我看了秦莉一眼,哭笑不得地说道:“你这吃的哪门子飞醋?我又没背着你跟她联系。而且要说这话,也应该是我说。你别忘了,她张口闭口叫我‘情敌’,我对她大方点,也是希望她多少能看在钱的面子上,少觊觎你一点。”
哈哈一笑,秦莉伸手在我大腿上摩挲了一阵,媚眼如丝地看着我问道:“话说,刚刚跟我妈电话的时候,你说单吃饭带一张嘴这一项待遇,就什么都值了?”
“嗯?!”话说止疼药吃了也有一会儿了,手感觉也没之前那么疼了……
“那……别的待遇……你还想不想要别了?”
看着正在某处好似不经意游走的白嫩小手,我咽了口口水道:“爱妃这白日宣淫,红尘颠倒的样子……朕甚是欢喜……不如……”
“叮咚!”
靠!他妈的,总有奸人要害朕!
这一大早哪个不开眼的过来敲门?难不成又是那楚佳赟!?
正当我刚想要开口骂两句的时候,门外就传来一个女声道:“您好!服务员!”
呃……?什么鬼?
看了眼此时脸色还有些羞红的秦莉,伸手挑了挑她的下巴,说了句:“爱妃稍等片刻,朕去去就来。”之后,我带着满肚子的疑问起身去开门。
待我见到门外穿着制服的服务员,不等我开口,这小姑娘就递上了一个信封道:“先生您好,这是xxxx房间的李小姐刚刚退房的时候嘱咐我们交给您的,说这是楚小姐让她代为转交的。”
接过信封,我反应了一下之后疑惑问道:“那她还有说什么吗?”
摇了摇头,小姑娘说道:“除了叮嘱我们尽快给您送到房间之外,没有说什么。”
道了声谢,我关上门,拿着信封一脸莫名地回到秦莉身边。
后者接过信封问道:“楚小姐?楚佳赟?”
“我猜是她助理让前台拿过来的,也不知道她又搞什么鬼。”
说这句话的功夫,秦莉已经拆开了信封。
拿出来一看,里面一张邀请函,而邀请函里,夹着两张今天晚上7点半在新天地UmE影城的电影票。
“诚邀刘畅先生、秦莉小姐,莅临xxxx年1月2日晚7点半,在新天地UmE影城xx厅举办的电影《xxxx》的点映活动。落款是……蒋婷?!”
听秦莉最后惊讶地念出蒋婷二字,我也一脸不可思议。
拿过邀请函,我朝着落款看了一眼……我去,这什么啊?!鬼画符似的。
“这……你怎么看出来是蒋婷的?你见过她签名?”
指了指电影名字,秦莉解释道:“这电影我听说过,蒋婷是主演,然后根据这个你所谓的‘鬼画符’的样子,猜的。”
照她的说法,我盯着这“鬼画符”看了好一会儿……好吧,不得不承认的是,要说这一“坨”是那两个字……好像依稀也能分辨出来一些。
把邀请函往茶几上一扔,我问秦莉道:“那去吗?”
“看你吃不吃得消吧。”
“我没什么所谓,你想去就去咯。”我耸肩道。
想了想,秦莉说道:“如果你吃得消那就去呗,反正有免费电影看,还是点映,为什么不看?”顿了顿,她笑呵呵地说道:“其实我还挺喜欢蒋婷的,除了鼻子整过算是个不大不小的缺点……演得还不错。”
“这摆明了就是场鸿门宴。”指了指那两张电影票,我撇嘴道,“这楚佳赟自己搞不定,现在搬个蒋婷出来,也不知道她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无甚所谓地笑了笑,秦莉说道:“随便她卖什么药,反正我该防的防一手,其他也没什么好怕的。”
“什么叫该防的防一手?”我疑惑道。
“录音啊,”用理所当然的口吻答了一句,秦莉拿出手机一顿操作之后递给我道:“跟楚佳赟的谈话我也录音了,但昨晚看你气得厉害,我就没跟你说。”
“呃……”
看了眼秦莉手机上长达40多分钟的录音文件,我赞叹道:“还是老婆大人想得周到。”
收起手机,秦莉耸肩道:“也没什么周到不周到的,这深跟半夜,她一个女明星单独往别人房间跑,虽然走廊里有监控,但我也没出去,拍不拍得到我也不好说。至于录音,纯粹就是未雨绸缪。虽然有关孟菲的内容,我前面吃早饭的时候,已经在微信上跟荀律简单说了,但如果他在调查过程中遇到困难,这录音就算不能当呈堂证供,对他肯定也多少有些帮助。”
“那荀律多久能出调查结果?”我顺着她这话问道。
“大哥,这满打满算才过去24个小时,哪有这么快?”秦莉失笑道。
也是……今天是节假日,按理说这会儿应该是人家的休息时间。看起来我是有点着相了。
自嘲地笑了笑,刚想换了个话题,秦莉手机就响,瞄了一眼发现是小吴。我很识趣地闭上了嘴,秦莉无奈地看了我一眼,轻轻拍了拍我的手之后,接起电话。
这个电话打了少说能有半个小时。
等挂完小电话,秦莉看着我疑惑道:“怎么还看上mbA的书了?”
抬头看向她,我叹息道:“手断了,俩礼拜之后也不知道能恢复到什么程度。先看一点,预习预习,总没坏处。”
于是乎,之后的一整天时间,一半的时间我在看书,秦莉时不时地跟小吴或者其他人,时而中文,时而日语地通着越洋电话。
当然,mbA的书也不可能一直看,差不多看个大概就行了。后面更多的时间,我都在看一本最近买的,有关公司管理的书,算是未雨绸缪,或者说临时抱佛脚吧。甚至看到有些地方,我还趁着秦莉不忙的功夫跟她分享了一下,我谈了自己这两年做客户总监时的经验,她也根据自己管理公司的经验,甚至她所知道的,秦泰安在管理公司时的一些事情,跟我进行了探讨。
可能有些问题时候想来还挺幼稚浅显,但我们两个各自作为即将转战不同领域的职场新人,却讨论的乐此不疲。
这个过程,也让我忽然发现了一种全新的,跟秦莉相处的模式——一定程度上,亦师亦友的那种。
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我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不仅是我,秦莉也非常喜欢这种状态安逸,但两人的思想又在彼此充实、交汇、甚至碰撞的感觉。
这个过程让我忽然想到前不久谷梦瑶跟我提到的,所谓Soulmate的概念。
她说:真正的Soulmate,那是在彼此之间构建一座桥梁,让两者能够互相理解,相互尊重,从而获得灵魂层面的洗涤和升华。
我甚至感觉,此刻我们的交流,一定程度上,就是洗涤和升华彼此灵魂的过程。
这种感觉很微妙,很难用语言准确地描述。但我可以肯定的是,经过这几个小时的讨论,哪怕我们是在讨论一个很正经的事情,但我们都在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明显的情愫……
午饭是叫的外卖,吃过饭之后,秦莉帮我换了药,随后我俩又断断续续地讨论和工作到大概1点多快两点。
这个时候,秦莉忽然如释重负地把电脑用力一合,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宣布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告一段落。”
看她这个样子,我合上书本问道:“所以?要出去逛逛?”
“这会儿不逛。”秦莉一口回绝道,“晚上要去看点映到时候吃个饭顺便逛一逛,这会儿不高兴出去。”
不等我接话,她看了我一眼,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我道:“现在,请你收起你的书,跟我去床上睡!午!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