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喝多?”没走几步,秦莉关心地问道,看她的意思,要是我不胜酒力,那就直接打道回府。
“喝了不少,但没多。”看出她的意思,我如实说道,“走两步没问题,正好散散酒。”
见我走路还算稳健,秦莉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对了,刚刚看到沈叔了。”这事儿肯定得告诉秦莉,于是我把碰到沈毅诚的情况跟她讲了一讲。
“这么说来……”想了想,秦莉说道,“你那个叫钱峥的同学,业务水平应该不错。不然不值得沈叔这么重视。”
“不管他水平怎么样,反正以我现在的身家是请不起他的。”我耸肩道,“而且,他说是说少于6位数他不接,但即使是7位数,100万和500万,差别还是很大的。”
见秦莉不置可否,我试探问道:“你要是有闲钱没地方投资的话,要不我介绍他给你认识一下?”
翻了个白眼,秦莉嗤笑道:“你也别太看得起我,我手上可没那么多钱。”
无甚所谓地耸耸肩,我也没有继续深究这个话题,想了想,我换了个话题道:“话说,我今天突然萌生了换车的念头。”
“恩?”秦莉饶有兴致地问道,“怎么?受刺激了?”
“倒也没上升到受刺激的程度,”想了想,我答道,“就是看到俩同学开着大几十万的车,我这不到20万的国产车,好像是有点不那么对劲。”
“你手里还有钱吗?”冷不丁地,秦莉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语气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单纯就是一个询问。
苦笑一声,我无奈道:“领导,这都还没结婚呢,我也没上交工资卡,你要不要这么了解我的经济状况啊?”
之前从老刘和她这里收到的200万,绝大部分我拿去给父母买了一套房这事儿,秦莉是知道的。所以现在被她这么一问,我反而有些不太能适应。
“切”了一声,秦莉傲娇道:“之前去你家的时候,趁你和叔叔出去抽烟,该关照的不该关照的,阿姨都悄悄提醒过我了。”顿了顿,她又不无得意地在我耳边轻声说道:“包括你有多少钱,嘿嘿。”
看着她得意的样子,我牵住她的手,没来由地柔声问道:“秦莉,我们结婚吧。”
被我这话搞得一愣,错愕过后,秦莉眼神中闪着柔和,轻声问道:“怎么?就这么急着把财政大权丢给我啊?”
“没办法,祖上传下来的传统,老婆管钱。”我半真半假地说道。
“切”了一声,秦莉问道:“你就不怕我大手大脚地把你钱都花了?”
听秦莉这么说,我眼前一亮,惊喜道:“所以你这是同意了?”
“去你的!谁同意了!”说罢,她挣开我,穿着拖鞋pia pia pia地往前跑去。
我在她身后追了几步,但立马就感觉到胃里一阵翻滚。无奈之下,我只得停下脚步,朝秦莉喊道:“你慢点……再跑我就要吐了。”
见我面色不好,秦莉赶忙回来扶着我,问我要不要紧,是不是先回去。
呼出一口气,感受了一下胃里的情况,觉得还行,只要不跑应该问题不大。于是我便提议接着走走,也不急着回家。
重新挽起我的胳膊,秦莉也没再提刚才结婚的话题。我也默契地没有再继续。
但刚刚的一时兴起,却让我和她之间荡起了一阵,我愿意称之为“温馨”的涟漪。虽然此刻我俩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迈着步子。但我和她的心里,都感受到了无比的平静。
感受了一阵彼此的心跳,率先打破这份宁静的是秦莉,她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要不我给你换辆车吧?”顿了顿,她立刻补充道:“钱我先垫着,等过几个月你年底发年终奖了再还给我。”
看着她谨小慎微的样子,我轻轻捏了捏她的脸,摇摇头道:“我也就是随口一提。换车这事儿也不急着这几个月,等到时候有钱了再说也不迟。”
并肩而行,伴随着凉风习习,酒意散了不少的同时心情也舒畅了很多。
……
这周我很忙,周二的时候飞到武汉,参与了武汉泰安广场室内导航项目的内部验收工作。说实话,跟当初在供应商公司的测试比起来,效果有些差强人意。
定位虽然还算精准,但主要是更换楼层的时候,偶尔会出现识别错误。比如我人已经从一楼到二楼,但定位上显示我依然在二楼,得等一会,然后它会自己突然跳转到二楼。这个体验就挺糟糕。
针对这个情况,供应商的工程师解释说,这是在切换的楼层的时候,App内部对不同楼层的beacon信号,识别优先级还没有调整到最佳的状态。
说人话就是——软件优化还没做完。
好吧,具体的咱也不懂,只知道最迟周四会完全优化好,到时候就不会出现这种错乱的情况了。
周三下午,我马不停蹄地飞到了北京,驱车两个多小时,赶到了位于居庸关长城附近的长城脚下的公社。此行是应苏诚宇的约,参加他和他的团队,进公司之后的第一场活动。
一个快销品更换全新包装的发布会。
参与者主要是记者和来自全国各地的经销商,拢共5-60人。说白了,这活动就是官方找了个由头,请经销商们过来吃吃喝喝聚一聚,联络一下感情。之后好为他们多卖点货,多挣点钱。
这地方地处偏僻,附近甚至还有一些未经修缮的野长城。甚至开车过来的时候,绕行了一段盘山公路,我的耳朵跟飞机起飞的时候一样,出现了轻微的耳鸣症状。
这尼玛……什么鬼地方。
这次过来,我的角色有点类似于监考老师,最重要的目的,就是看一看苏诚宇团队的执行能力。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
当然了,该摆的姿态还是要摆,虽然是过来监工的,但也不能太潇洒。虽然苏诚宇很客气的表示不用我干什么,但我还是主动提出帮一些忙。比如一起装装礼品之类的小事。
整个活动还算顺利,除了设备测试阶段跳了一次闸以外,基本没有出什么大意外。
跳闸这事儿跟我们也没关系,刚跳闸的时候,工程部的人气势汹汹地过来质问我们是不是设备太多,功率太大,超过了他们电箱所能承受的范围,所以才导致跳闸。
苏诚宇团队里,负责这个项目场地方对接的钱煜明,不急不缓地从电脑里翻出一张表格,里面清清楚楚地标明了所有的设备清单,以及它们所对应的额定功率。
只见他推了推眼镜,神色平静地对工程部的人说道:“前期沟通的时候,你们这边的对接人明确提到过你们这里额定电压不高的问题。所以我们进场之前做了详细的测算。”顿了顿,他指着屏幕道,“这是表格。如果你不放心,可以按照这张表格去对比我们现场的设备,看看是不是上面这些,有没有没包含在内的。”
站在一边的当地设备供应商立刻拍胸脯保证道:“我们带的设备用电量,绝对不会超过这里的额定电压。我们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做活动了,你们这里的问题我们都门清。”
面对我方的言之凿凿,工程部负责人也无可奈何。支吾两声,便灰溜溜地离开现场去解决问题了。
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中,我全程抱着手在一边看着热闹,一句话都没说,一边的苏诚宇是一样。
只不过待事情解决完,他对钱煜明说了一句:“你盯着这个工程部的人,看看什么时候能恢复供电。”
待钱煜明领命而去,我递了根烟给苏诚宇,拉着他到室外抽烟。
现在这个情况,虽然搭建什么的还能继续,但点都没了……最重要的设备调试工作只能被迫停摆。
点着烟,我对苏诚宇夸赞道:“你团队的人挺不错。”
淡淡一笑,苏诚宇答道:“不然我也不会带他们过来投奔你。”
……
供电的问题一直到一个半小时之后才得到解决,根据钱煜明多方打探的消息,此次断电,是配电间一个保险丝老化短路造成的。
什么原因造成的我们并不关心,只要不是起因不是我们就行。
但事情耽误了一个半小时,终归还是产生了一些影响——原本说好8点过来看效果的客户在到达之后,发现我们还没弄好,发了脾气。
虽然这通脾气有点欲加之罪的意思,但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呢。
看着在那挨骂的苏诚宇,我低声向钱煜明出馊主意道:“你去把这里负责跟你对接的销售找来,就说客户因为下午断电的事情很不爽,让他过来解释一下。”
吩咐完钱煜明,我信步来到苏诚宇身边,跟这位年纪看上去才25、26,名叫Sam的市场部员工说道:“Sam啊。”因为白天的时候苏诚宇已经向他介绍过我,所以此时他对我还算客气,见我开口,他虽然还是一脸不爽,但还是算给面子的应了一句道:“刘总。”
我笑着说道:“耽误时间的原因苏总已经跟你解释过了。我们也很抱歉,虽然我们已经尽量在赶进度,但这事儿说到底我们也是受害者。所以本着谁犯错谁承担的原则,一会儿等这里的销售来了,你有气,朝他撒,我在边上给你敲边鼓。到时候让他出点血,多少也算是一点弥补。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