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万峰走向乔文瑞的车,乔文瑞看到了高万峰刚才在和徐可心拥抱,立刻就知道了,这个男人是徐可心的丈夫。他见到高万峰径直向他的方向走过来,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自己的行为应该是被发现了。他想启动车子离开,但是魏金鼎的那个朋友却拦在车子前面。
“有没有兴趣聊几句?”高万峰的笑容很温暖,乔文瑞紧绷的心,稍稍的放松了一些。
乔文瑞放下车窗,“能让我把车停好吗?”
高万峰和那个朋友给乔文瑞让出路,乔文瑞停好了车,走到高万峰面前。
“你好,我叫乔文瑞。”
这小子很识趣,他没有伸手,这个时候就别假客气了。
“你好,我叫高万峰。前面有家咖啡馆,咱们去那儿?”
“好!”
乔文瑞跟着高万峰走进陆明月原来打工的咖啡馆。
“乔先生,你每天都要到正途门口逛一圈,是想偶遇我老婆吗?我猜你是在等一个机会让心心流产,还不能让她有生命危险。比如制造一个不算严重的车祸,或者一次不小心的身体碰撞。乔文瑞,当初是你做错事,受到的惩罚都是你应得的,你为什么不想要改过自新,而是要来报复心心?我觉得你还是没做好调查,如果你认真的了解过我,你绝对不会这么做。”高万峰说的很平静,但字里行间透出一股阴寒之气。
乔文瑞面无表情,他不想这么承认,但又不想做无谓的反驳。一时间,乔文瑞竟无言以对。
“听心心说,你从初中开始就追求她,追了整整六年,你回国以后还在正途门口对心心表白过。你能告诉我,你到底喜欢心心什么吗?”高万峰的眼神里有了一些温度。
乔文瑞说:“徐可心的优点很多,值得喜欢的地方更多。她漂亮、聪明、温柔、善良,她对所有人都很好,有她在教室里,让我觉得老师都可爱了不少。”
“于是你就捉弄了她六年。说好听点,那是捉弄,其实是校园霸凌的一种。你十二三岁的时候或许可以找借口说你是个孩子,不懂得如何对心怡的女生表达爱意,为什么你十七八岁的时候还是如此?上次订婚仪式的时候,你已经成年了,却选择了用最卑劣的手段。幸亏我在大学期间教会了心心如何应对这种事,要不然你还真有机会得手。乔文瑞,这就是你的喜欢吗?你这是喜欢吗?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高万峰已经开始往下压火了,他怕自己忍不住会打人。
“难道我想这样吗?从和徐可心做同学开始,她就一直在拒绝我的任何邀请,也拒绝接受所有我送她的东西。后来她连正眼看我都不愿意了,看见我,她就像看见瘟神一样。我只想要一个机会,这很过分吗?”乔文瑞认为自己对徐可心也是真爱。
“你拿一条鱼去喂一只羊,羊不吃,你还要责怪羊挑食吗?你的事,心心全都对我说了。有的男生不懂得表达内心的喜欢,所以就去捉弄自己喜欢的女生。但是心心对这种捉弄已经明确的表示出了反感,你还要继续捉弄,你说这是谁的问题?因为你在捉弄她的过程中得到了比喜欢她更大的满足感,所以你并不是真的喜欢她,你只是喜欢看她害羞、害怕和惊慌的样子。如果这都不算错,你在知道她已经恋爱的情况下,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表白。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心心一定会拒绝你,但是你依然要这么做,你想干什么?你无非就是看中学时的手段不管用了,所以就来个升级版。乔文瑞,你知道什么叫喜欢吗?你知道喜欢和占有的区别吗?”
“如果只能喜欢却不能拥有,那这种喜欢有什么用?演苦情戏吗?”乔文瑞被高万峰说的有点恼羞成怒了。
“喜欢一个人,首先是希望你喜欢的人获得幸福,想让她开心。如果你喜欢她,你就会想去了解她,而不是去伤害她。如果你喜欢她,你就会想办法让她也喜欢你,而不是像个无赖一样去纠缠她。你知道你给徐可心带来了多大的伤害吗?”高万峰说到这里,心情却突然平复了。
乔文瑞看着高万峰,他再一次语塞。
高万峰没有去看乔文瑞,而是看着窗外,回忆着与徐可心初见的情景。
“我第一次看见她的眼睛,很漂亮、很纯净,但也很慌张。她和刚认识的人说话总是战战兢兢的,说话的声音也小的可怜。她渴望交朋友,却又害怕受到伤害。面对对她不怀好意的人,她的第一反应是躲,她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这就是你用六年时间给她留下的阴影,让她在恐惧和痛苦中度过了原本可以神采飞扬的少年时光。你现在居然还大言不惭的说你喜欢她,你不觉得可笑吗?在她的饮料里下药,也是你喜欢人的方式?乔文瑞啊!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心心不见得会去望海。那样的话,我也就没有机会认识心心。如果不是因为你,她就算认识我,也不见得会喜欢我,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依赖我。”
高万峰转过头,看向了乔文瑞。那平静的眼神,让乔文瑞浑身汗毛倒竖,心里乱作一团。高万峰说的道理,乔文瑞不是不懂,他只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最后就是越做越错,把自己给折腾进去了。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教育我,还是警告我?我又没怎么样。”乔文瑞嘴硬心虚,说话的时候底气不足。
“我以前很少跟人讲道理,尤其是在心心的问题上。大一的时候,有一个学长骚扰心心,在拉扯的过程中,撕坏了心心的衣袖。我只给了他一拳,他在宿舍躺了三天。大二的时候,有个学弟相中了心心,所以就来找我的麻烦。他带了十个人,而且亮出了刀。结果被我和大江两个人都撂倒了,最后还判了刑,比你重。再后来,心心自己就可以动手了,在同学会上你不是已经感受到了吗?我今天找你,是想告诉你,如果你想伤害心心,最好考虑清楚后果。我自幼父母双亡,养我长大的爷爷也去世了。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牵挂就是心心,如果她受到伤害,我是会拼命的。从小,别人就叫我疯子,我对待敌人,从不手软。”高万峰警告的意思已经这么明显了,乔文瑞当然听得出来。
在乔文瑞看来,自己已经跌入谷底,只要能报复徐可心,哪怕再坐几年牢,他也在所不惜。不过,他只是做好了坐牢的心理准备,并没有想过被人反报复。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狠人,那种气势压的他连放狠话的勇气都没有。
“我不明白,你到底比我强在什么地方?我听说你差点就辍学了,在中学时期,你又能比我好到哪儿去?”乔文瑞不甘心。
“我?我能考上望海大学,我能为心心挡住所有的恶意。只要她能幸福,我怎样无所谓。只要能保证她不受到伤害,我可以做任何事。徐可心是我活着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