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孝荣皮肤白皙,保养的极好,脸上看不到褶皱,就是眼角的鱼尾纹较为明显。到了这个年纪,男人不能说帅气,显得轻浮不稳重。但他确实英气逼人,儒雅睿智,正气凛然,大家风范,一看就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的学者型高级领导。
黄孝荣个头不高,黑裤子黑皮鞋,上身着白衬衣和藏青色行政夹克,合体而大方,一看就是量身定制的。
乔岩特意在网上查了下他的履历,北江临安人,北京师范大学中文系毕业,而后到南江大学中文系任教,一干就是十八年。期间取得了北大研究生硕士学位,出版了诸多书籍,散文小说诗歌样样精通,中作协会员,中书协会员,还是多所高校的客座教授,更有分量的,享受国务院津贴。
九十年代末,突然转战政界,调任省委政研室副主任,之后又荣升省委副秘书长,政研室主任。沉寂了将近十年,调任秦河市担任市委书记,三年后调任东明市继续任市委书记,两年后跃升为省委常委、夏州市委书记。之后又到省委常委、省委秘书长,去年上升到现在的位置。
从他的履历看,一帆风顺,官运亨通。前半辈子在搞学术,混得风生水起,成为学术界大咖。快四十岁才进入政界,把一肚子学识转化为政治利器。可以说,从五十岁才迎来属于自己的时代,不到七年时间攀升到这个位置,着实让人高山仰止,敬佩万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功秘诀,像黄孝荣的升迁路径,外人无法复制。除了自身实力过硬外,还需要有人在背后大力提携。他的人脉绝不仅限于政界,文化界、书法界都有替他说话的大咖级别的人物。
严格说,丁光耀和黄孝荣同属于秘书出身,但起点不同,格调不同,环境不同,时代不同,将来能不能有对方的造化和天命,一切听从命运安排了。
黄孝荣红光满面,说话轻声细语,握着林福东的手笑道:“老林太客气了,到了京城都不放过我,哈哈。”
林福东也跟着笑了起来,转身道:“黄书记,给您介绍一下,这几位就不说了,都是老熟人了。这位是丁光耀,原先我的秘书,现在是金安县的县委书记。”
丁光耀赶忙上前,弓着身子握了握手,激动地道:“黄教授,早就想拜访您,以后还得多批评指点学生。”
丁光耀如此介绍,黄孝荣不由得认真打量他,拍着手臂频频点头道:“这都多少年了,除了我的学生几乎没人这样叫过,你不是我学生吧?”
林福东赶忙补充道:“小丁是复旦大学经济学硕士,这些年跟着我委屈他了,本应该学有所长,但一直从事文字工作。”
听到此,黄孝荣眼前一亮,再次打量一番颔首道:“不错,很不错。福东,你的说法差矣。年轻人嘛,就应该多岗位锻炼,尤其是要学会静心沉气稳神,总要有个过程嘛,现在出来刚刚好,正是大展拳脚的时候,好好干,前途无量啊。”
得到黄孝荣夸赞,丁光耀心里乐开了花,但不能表现出来,依然恭敬地道:“谢谢黄教授,学生一定加倍珍惜,刻苦努力。”
林福东又指向宋文琦道:“黄书记,宋文琦,乾润集团的,白鹤鸣的部下。”
宋文琦赶忙上前,双手紧紧地握着对方的手道:“黄书记,您叫我小宋就行了。白董本来要亲自过来,这两天有家公司要上市,在美国正交涉呢。”
面对宋文琦,黄孝荣没表现出什么热情,只是微微点头。结束后,阔步迈入院中。
自始至终,乔岩就在旁边看着,连靠近的机会都没有。即便有机会,他也不能靠近,丁光耀还凸显不出来,何况自己呢。目前,他还暂时不需要结交这个层面的领导,有丁光耀就足够了。
这时,他看到个熟悉的面孔,程前提着公文包拿着水杯跟在人群后走了进来。
上次康波请客吃饭,乔岩与他见过一面。知道他在省委办公厅,综合二处副处长,平时服务黄孝荣。还知道他正在追求王雅,到了什么程度,不得而知。
出于礼貌,乔岩主动伸手打招呼。程前看到他颇为诧异,并没表现出期待的表情,学着领导模样点了点头,昂起高贵的头颅向前走去。
这一举动,让乔岩很不舒服。神气什么,不就是给黄孝荣当秘书嘛,有必要如此盛气凌人吗。转念一想,给这样级别的领导当秘书,每天见得都是市委书记层面的人,能不牛气吗。
到了门口,程前突然站在前面拦着道:“你们就不要进去了,去其他地方等候。”
被拦下来的,除了乔岩,还有关宏志和章悦一行人。一个中年男子一脸不快道:“程处,我是省委组织部办公室的,也不能进去吗?”
程前盯着看了半天,挥手示意进去。乔岩见状,也上前道:“程处,这是什么意思,今天能来这里的,都不是外人,有必要这样吗?”
程前趾高气扬地道:“没说不能来,但不能进。理解一下,这是为领导考虑。”
“那你说,什么人可以进,又什么人不可以进?”
程前脸色一沉,指着乔岩不耐烦地道:“你谁啊,哪个单位的,你要再胡搅蛮缠,我可叫人啊。”
关宏志赶忙拦着乔岩,陪着笑脸道:“好的好的,程处,我们不进去了,您忙。”
说完,把乔岩拉到一边低声道:“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也别因为这点小事坏了今晚的大事。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甭理他。”
乔岩斜视着颐气指使的程前,压着火气道:“什么东西,狗仗人势,鼻孔看人,就这副德行还追王雅,做梦去吧。我倒无所谓,您这么大年纪了,让他吆五喝六的,简直欺人太甚。”
关宏志心平气和道:“没事没事,以前这样的闭门羹吃多了,只要谈判顺利,这点委屈算什么,我给他跪下都成。好了,咱们去旁边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