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正的内心是崩溃的。
相当的崩溃。
做人不能这样的。
怎么能一言不合告家长呢?
咱们小辈之间打打闹闹就行呗。
了正不是没有像拼一把的想法,但是看到生活差不多不能自理的度言,在看看这让人心惊肉跳的巨大掌印,他感觉菩提宗根本没有拼的资格。
估摸把所有和尚全拉上,都不够人家一只手捏的。
想至此,了正苦涩道:“师叔,那天相门那边?”
度言轻叹了口气。
不夸张的说,这是菩提宗开山立派以来,面临最大的难题,没有之一。
云腾。
天相阁。
秦宁自打回来后就不太想见人。
打发着司徒飞和安金同重点照顾照顾老李后,他就躲在密室里,对外宣称闭关。
这一下子惹的白晓璇十分不满。
你出门没个准日子,回家还一声不吭。
更过分的是,粮食都不交!
你想干什么?
造反吗?
只是白晓璇让姐妹们轮番叫了四五次阵,秦宁都坚守不出,有心想强行破门吧,但还真怕秦宁在正儿八经的闭关修炼,只能是先憋着。
只是眼瞅着这厮闭关竟然超过了三天。
白晓璇坐不住了。
听说这混蛋在昆仑玩的手段很花,他不会把自己陷进去吧?
当下就是找上万天楼,委托其将秦宁给揪出来。
万天楼倒也不含糊,一把将密室大门给砸了,只等进去后,却瞧见秦宁盘膝而坐,一手八卦符,一手迷心咒,身后还飘着平心咒,似是在做什么推演。
只察觉到动静后。
秦宁缓缓收了功,一脸疑惑的问道:“干啥?”
万天楼皱眉:“平心咒太过危险,你不要玩火自焚!”
虽然鬼王当初找到平心咒的破解之法,但也只是童谣那一个个例,这破咒一旦把握不住,后患无穷,毕竟当初的创造者都是死在这平心咒之下。
秦宁却道:“没可能,我正在研究八卦掌和平心咒的结合,目前有了头绪,一旦成功,能削掉人之八卦。”
万天楼脸皮子抖了抖。
秦宁的天资绝对不比任何人差,只不过天赦命太过无赖,所以大家都自动忽略了。
可这家伙似乎从没用在正儿八经的手段上。
竟是研究一些什么狗屁八卦掌,大童子咒之类的恶心玩意。
现在竟然还削人八卦。
这摆明了就是想对所有人下手,把莲花峰无遮大会一事在众人心里给抹了去。
“你至于吗?”万天楼道。
秦宁还没说话,白晓璇却是一把拽住了其耳朵,道:“至于不至于现行另说,我得先检查检查,可千万别出了事。”
说着,便拽着秦宁就往外走。
“检查啥?”秦宁疑惑的问道:“我现在好的很!”
白晓璇没说话。
只拽着秦宁出了密室,直奔卧室。
秦宁此时也恍然,顿时大怒:“混账娘们!你这肮脏的思想都他妈跟谁学的!”
万天楼看着两口子离去,满脸黑线:“都他妈什么玩意!”
秦宁这边自证清白,暂且不表。
老李这会儿却先撑不住了。
因为得了秦宁密令的司徒飞和安金同太珍惜这次机会了,那几乎就是有空就把老李往死里整,最重要的是两人几乎天天有空。
老李还不敢反抗。
毕竟这俩瘪犊子有随时告状的权利。
而且秦宁会百分百的支持。
这让老李在二人手中简直就是过的度日如年的生活。
原本保养得当的陈皮脸,又重新退化成了菊花脸。
只在回到天相阁时。
他浑身破破烂烂,衣服上全是垃圾桶里捡来的卫生巾打的补丁,更要命的是这还是他自己补的。
这闹的他浑身一股子臭味。
本来就瘦弱的身板,这会儿都快瘦成了皮包骨头。
颤颤悠悠的进了门后,瞧见桌子上摆的点心,黑漆漆的手抓过来就往嘴里送,只把在喝茶享受着的楚九江给吓了一跳:“哪来的大耗子?”
老李没心情骂回去。
他快饿死了。
只狼吞虎咽的不停。
而紧跟着回来的安金同瞧见后,顿时大怒:“老李,你他妈跑什么?不就是让你在芙蓉园跳听我说谢谢你吗?你这就遭不住了?”
司徒飞也是紧跟着进门:“老李,你别在这摸鱼,芙蓉园完事了还得去人民广场,你快点!赶场直播懂不懂?”
老李边吃边阴森森的盯着两人:“三十年河东……”
“我就欺你老年穷!”安金同冷笑道。
楚九江此时拍了拍大腿:“哎呀,我错过了什么!”
“你干嘛去了?”安金同不解道:“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没赶上,你别说这么久了你还没降服那个雷潇潇。”
楚九江摆了摆手:“雷潇潇早已经不成气候了,这不是宁儿哥前几天回来吩咐我去中原省城查了点事,我这刚回来,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去了啊!”
“那你亏大了。”司徒飞满脸遗憾。
而这时。
秦宁神清气爽的从楼上走下,只坐下后皱眉道:“哪来的大耗子?去喊小黑加个餐。”
老李快哭了。
他是真怕去蟒蛇肚子里滑一圈,忙道:“师父啊,菩提宗已经传信了,会赔礼道歉,您要不先看看?”
秦宁冷笑了一声。
老李却是松了口气,知道暂时先保住了。
而楚九江这时拿着一份资料递上前,道:“按您吩咐,我亲自去查了,只不过有点小麻烦。”
秦宁接过资料。
第一页上是个中年女子的照片。
女子并不漂亮,脸上带着几分柔弱。
赵萍溪。
死于四天前。
死因:上吊自杀。
而这赵萍溪正是祖师爷的赵姓后人。
赵萍溪出生在一个书香世家,是独生女,性格柔软颇有善心,做着教书育人的工作,后嫁给了其所在城市的一个富豪家庭,但结婚近十年一直没有孩子,直到去年去庙里上香忽然就有了身孕。
起初一切正常,孩子也顺利诞生,还很健康。
可谁知没两年,这孩子忽然早夭。
这让赵萍溪几近崩溃,于前几天没撑住上吊自杀了。
“夫家什么来头?”秦宁问道。
楚九江忙道:“赵萍溪的男人叫张世德,其所在家庭在当地也算是有名的富豪之家,据查张世德的父亲早些年在码头当搬运工,后来忽然一夜间跟开窍了一样,转头做起了生意,发了大财。”
秦宁随手将资料扔在一旁。
闭目沉思,只少顷后摇了摇头:“不对劲。”
“怎么说?”楚九江小心问道。
秦宁道:“赵萍溪的命不该如此,可偏偏却又暗合天理,不对劲。”
司徒飞开口道:“那咱走一趟?”
“走一趟。”秦宁敲了敲沙发扶手:“先惊个蛇,问问周正有没有熟人在,让当地警方帮忙立案调查。”
“老周暂时没在云腾。”安金同道。
秦宁疑惑道:“他不是刚高升副局长吗?现在就学着翘班了?”
“不是。”安金同咧了咧嘴:“私事,他女儿跟叶天诚不是看对眼了吗?叶天诚好像要接手掌门之位,然后九星门的人认为他也该尽快成家,好成熟一点,这不前两天派人来把周正给请去了,说请亲家去喝茶,对了,他们还说想让您当个媒人。”
秦宁恍然。
九星门没去趟安天大会的浑水。
毕竟上任掌门走了,叶天诚要尽快接手,这关键时候没心思去折腾别的。
“媒人啊。”秦宁搓了搓下巴:“那得去。”
只是安金同又是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
秦宁不满道:“有话就说。”
安金同干笑道:“昨儿个的时候九星门那传信的给我联系了一下,找了个别的媒人,还说务必不让我告诉你,就当没提过这事,完事还送了点我礼物当封口费,我收了,但事我没办啊,我讲义气的。”
“去他娘的!”
秦宁忍不住骂了一声。
这肯定是九星门听说了莲花峰上的事。
觉得请他秦宁当这个媒人,怕晦气。
想至此,秦宁又是冷森森的看向了老李。
都是这个老东西害的。
你他妈的提早说,爷们都不会背这个黑锅。
老李不敢言语。
正这时,一声佛号忽然响起。
老李顿时来了精神:“终于他妈的来了!”
话音落。
了正已经出现在了门口。
老李急忙冲上前去,拽住了正,那一身臭味差点把了正给熏成倒栽葱。
“我儿子呢!”老李恶狠狠的问道。
“儿子?”
安金同几人顿时大吃一惊。
毕竟秦宁没说这事,老李更不可能提。
而这一嗓子。
却是把屋里其他人都给引了出来,尤其是万一,那风风火火的冲过来:“谁儿子?凤儿的儿子?哎呀!咱家添新丁了啊!得开席啊!”
白晓璇也是惊道:“真的假的,老棒槌还有能力啊?”
她说着还幽怨的瞥了眼秦宁。
她也想要个孩子了。
总得先那几个女人一步。
秦宁给了个放心的眼神,如此白晓璇才是哼了一声表示勉勉强强满意。
了正想捂住鼻子,但又怕老李在这点事上做文章,忙道:“带来了,带来了。”
边说着,又是急忙挥了挥手。
很快有个小沙弥抱着一个婴儿快步走来。
“儿子啊。”老李双眼含泪,只上前去,却先熏得那婴儿嚎啕大哭。
司徒飞几人踮着脚尖瞅了几眼。
面面相觑。
还真他妈是他儿子。
长的还挺像。
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