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元梅没有否认,点了点头,叹了一口气。江霞叹气那是伪装,她叹气却是真的无奈。
“爱上了,只是想不到爱会如此痛苦,甩不掉,还总念着。像一把锋利的刀,可以用来削东西,也会不小心弄伤自己。”
江霞想起了那天英妹对她说,在罗耀祖身上闻到了女人的香味,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伸手到黄元梅的大腿根处碰了一下,含蓄的问。
“那你和他是不是也那个了?”
黄元梅懂得江霞的意思,母女嘛,哪里好意思问得那么清楚。她又点了点头,说道。
“是的,相爱了怎么还能忍住。”
由于涉及到英妹,江霞也不敢问得太多,同时又因为关系比较特殊,两人聊了一会就不聊,各自睡觉了。
昨晚一整晚的纠缠,加上今天走了大半天的山路,黄元梅也是比较累,闭上眼睛没一会就熟睡过去,一觉就睡到了第二天得吃早饭,还是江霞进来叫了,这才醒过来。
吃过早餐,农克诚把她和罗耀祖带到了马路边上。一辆拉了一些柴火的牛车已经等候在那里,车是农克诚一大早去前面过山瑶聚集的地方找的。人家本来是去迁江赶集,卖点山货的。农克诚出了点钱,让他赶修仁的集,顺便帮带两个人。
有人出钱让他赶集,山民当然乐意啊,他往牛车上放几捆柴压车,有点重量走时好一点。空车的话轻飘飘的,颠簸得屁股痛。知道要带人的,山民还在板车上铺上一层稻草,坐着舒服一些。
因为黄元梅是国军的人,留在这里久了,有可能看出什么破绽,所以昨天晚上罗耀祖就和农克诚商量了,今天就要回修仁去。
告别了农克诚和江霞,黄元梅和罗耀祖坐上板车,晃晃荡荡,悠悠闲闲的回修仁了。
赶车的大汉耳朵有点背,罗耀祖和他套近乎了好几回,他都没有听到,只顾坐在前面横梁上吧唧吧唧的抽着旱烟,那浓得呛人的味道随风飘到后面,把罗耀祖和黄元梅呛得一顿咳嗽,他也没听到。
罗耀祖只好作罢,和黄元梅靠在柴火上,看着道路两旁的景色慢慢向后倒去。
柴火不多,但垒得挺高,两人靠过去,从前面看只能看到他们的肩膀和头。又加上赶车的是个聋子,所以后面也就成了一个隐秘的空间。
黄元梅和罗耀祖并排的坐着,她一只手搭在罗耀祖的大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问道。
“你说女人是不是一生都离不开男人?”
罗耀祖不知道黄元梅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个无聊的问题,调侃着回答。
“应该是,你看这世上只有男光棍,没看到过女光棍,说明男的没有女的可以生活,女的没有男的活不下去。”
话有点难听,但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黄元梅找不出更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反驳。掐了一下罗耀祖的大腿,说道。
“说的也有点道理,就像我小娘,让我做梦也想不到会嫁给了穷山沟的农克诚。她分了这么多钱,找什么男人不可以啊,偏要找这个,和我说是因为爱情,爱情是什么东西呀?能把我小娘都给骗住了。”
这话罗耀祖就有点不爱听了,他为农克诚打抱不平,说道。
“你小娘有钱,但是农克诚有魅力啊,怎么能说是骗呢?”
“狗屁魅力,我怎么没看出来,难道说是这里有魅力?”
黄元梅说时,手自然的就往罗耀祖那里抓。抓住了才微微愣了一下,她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就做出了这样的动作,脸马上就红了。不过抓都抓了,也就舍不得放开了。
罗耀祖慌了,撞了一下她的肩膀,压低声音说。
“把手拿开,有人。”
黄元梅不但不拿开,反而是靠过来,枕在他的肩膀上,坏笑着说。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他又看不到,你告诉我农克诚哪里有魅力了,我就放开。”
经过了昨晚一晚的休息,罗耀祖早就恢复得像一头公熊一样了。他其实也是有点享受这种感觉的,既然黄元梅都不怕,那他就更不怕了,也坏坏的说。
“一个男人有没有魅力,还真的和这里有关,能让自己的老婆快乐,那还会离开吗?”
今天是怎么了?感觉罗耀祖说的每一句话似乎都有那么一点道理。自己不正是这样吗,一和罗耀祖有了这事,就像是吸食了鸦片,不时会想起。她不否认和爱情有关,如果没有爱情,那这事也不可能快乐,总之是一半一半吧。
黄元梅把江霞怕她路上冷,送给她的头巾扯下来,遮挡在了手上。嘴贴着罗耀祖的耳朵,又问道。
“你怎么知道农克诚能让我小娘快乐?难道你看过?”
今天的黄元梅也是够大胆的了,这话都敢问。只不过问完了,不单脸红到脖子根,就连手都红了起来。
随着牛车一晃一晃的,罗耀祖舒服得闭上眼睛,敷衍的回答着。
“笨蛋,不快乐的话早就离开了。”
对啊,不快乐肯定不会在一起,这么简单的事情该要问,黄元梅不甘心,又追问道。
“这么说,英妹死皮赖脸的也要和你在一起,是不是她也很快乐,舍不得离开你?”
说到了英妹,罗耀祖一下子从舒服的感觉里惊醒。按照自己的说法,英妹确实是最爱他的一个人,而且纯粹的是爱情,和这方面无关。他和英妹是最近才有了那事,可即使是他抛弃了英妹,跑去寻找黄元梅时,也没有要离开他。
罗耀祖不愿意回答了,就反问黄元梅。
“那你快不快乐?”
这样一问,问题就全部解决了。黄元梅松开手,还顺手把头巾拿起来,重新包在头上,靠到了另一边去。
她是快乐的,她自己知道,罗耀祖应该也能感觉到。只是这似乎问的不是快不快乐的事,而是爱不爱的问题。
她不能回答,她说过了,过了前一晚,就当做是梦一场,现在又怎么能说。
其实自己定的规矩,她就已经多次的违反了,只是每次都给自己找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