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不对....
这里面确实没有人类的脸,但更准确的说一点是没有完整人类的脸。
那种不同于人类的异形躯体很完整,层层叠叠的拼接成一个巨大的黑色立方。这些黑色立方安格隆完全没法计算出来数量,更不要提拼出来这些立方究竟用了多少人。
那些能辨认出来是人类肢体的东西拼凑出来的都是象征着混沌的八芒星。人皮、内脏、四肢、除了大脑以外的整个人体是构成这些八芒星的基本单元。
虽然很诡异,但比亚空间要有序的多。
安格隆这样想着,然后他就看到这些黑色立方活跃起来,放射性的电流扩散在整个立方体上,然后这些立方体变形伸展,如同神经细胞般勾连在一起。
每一束电流都携带着一条命令,无数的命令在一瞬间被接受并释放出来的壮观景象让安格隆无法用言语描述。
“黎曼鲁斯的机魂啊!如果你真的如机械教士们说的那样坚韧不屈!就赶紧从这血沼中爬出来!”
++接收到讯号...流程规范程度0%...进入随机筛选项...随机选值...不予反馈...++
“荣耀的、全知全能的欧姆尼塞亚啊!我们在这里向您祈祷!愿您的永恒原初之力庇佑这些神之机械武运昌盛!”
++接收到讯号...流程规范程度0.0005%...进入随机筛选项...随机选值...不予反馈...++
“重新排列黑石磁极原子的位序,调用0-ba-1备用指令调整能量输出流!”
++接收到讯号...流程规范程度51%...进入基本反馈流程...选值结果:提供技术支援。++
“这是埋藏于修道院深处的异形遗物,在战团存在的漫长岁月里,没有任何一位技术军士和战团长能破解这异形遗物的技术奥秘...但是我们伟大的首席智库凭着他对帝皇的无限忠诚和热爱破解了这个诡秘的造物...我们只需要进行一个古老复杂的仪式,就能用这力量击退混沌叛徒...战团长!快做决定吧!为了帝皇!”
++接受到异常讯号...破解者位置定位...b-dd德尔塔星系...防火墙正在阻挡...成功率预测68%...阻挡失败...++
这些同时响起的声音从这片诡异空间的四面八方袭来,而毫无延迟回复这些声音并做出反馈的是那些由异形躯体构成的黑色立方体。
异形张开嘴回应的样子像是一个冰冷高效的机器,他们只处理工作,完全不在意安格隆的闯入和观察。
安格隆隐隐约约的感受到自己被什么东西牵扯过去,这种吸引力引起了安格隆的反抗,他可不希望自己又被吹向什么不被他所知晓的秘密之地。
安格隆转身一看,抬手便抓住了两条流动的数字码,这些虚幻的代码在叠加了无数重后甚至能如同真正的绳子一样被抓在手里。
安格隆两条手臂所抓住的数字码不知道能影响银河中多少设备的运转,上至古老要塞中神秘的永动引擎,下至奴工手臂安装的那根锈迹斑斑的镐把的命运都在安格隆的手中。
数字码成为了安格隆对抗吸引力的坚强阵地,他在这种力的对抗下几乎感觉不到疲惫和劳累。
如果能这么待一辈子,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然而安格隆并不能如愿,老话常说:你不去找麻烦,麻烦就会来找你。
一个体型较小的立方表面有些松动,构成立方的一个异形躯体慢慢的被扯出来,然后朝着安格隆飞过去。
安格隆试图躲避,但终究是徒劳,最后他和这个异形碰撞在一起。
“以死之神在下!已死之神在下!”
不敢置信又惊恐的声音在安格隆的脑海中响起,他知道这就是那个异形的意识在作祟,他恶狠狠的命令这个异形从他的脑海里滚出去,但是异形并没有理会他,还是沉浸在震惊和惊恐的情绪里不能自拔。
这股扰动引来了空间的注意,黑色的光影一瞬间越过所有立方来到了安格隆面前。
++你?++
++陷阱?后手?埋伏?评估状态...被感染...危害程度...高!++
++但特质有趣...可以利用,准备杀毒程序。++
冰冷的机械声响起,仅仅是倾听这一由无数机械和物理规则拼凑出来的真理之声就险些让安格隆的理智崩溃。
但好在他的意志已经在屠夫之钉那种不断升级且永无尽头的折磨里被锻炼到一种匪夷所思的程度,因此安格隆在这声音中还能保持理智。
这不是他能战胜的敌人,必须想办法逃走...
安格隆四下张望,因为他无法理解身边流动数字的含义,所以在这片空间之中他无法找见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
此时脑海里那个异形的声音又一次响起,他的提醒声让安格隆将目光放在了流动数字中的一缕。
他该相信异形吗?按理来说不应该,但在这种情况下安格隆也没有更好的选择。
安格隆将手伸过去,他的指头相比与那一缕数字码简直是象腿比筷子一样粗,但是安格隆那原体级别的精细操控能力给他提供了有效的帮助。
脑海嗡嗡的响动,神秘的数字码一下子变得可以理解起来。
见到数字码真貌的安格隆顿时被恶心和惊惧这两种情绪拢住心头,他只想破口大骂,痛斥异形的狡诈阴险。
++设备:屠夫之钉。++
被解码的数字流顺着安格隆的手指蜿蜒而上,很快就在安格隆的脑后具现成一个飘渺的屠夫之钉。
安格隆不确定他脑后传来并蔓延至全身的痛苦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但他能确定一点。
恐虐的声音越来越明显...而那个一直在追逐他的痛苦幻影就在这附近。
++检测到感染...感染分析中:恐虐。++
冰冷的机械声刚刚落下,一抹红色便莫名的流淌进来,宛如画布被泼洒了红油漆一般混乱无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