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分析学中有这么一个说法,“择偶时,对象的模板正是我们自身未能达到的某种自我典范的替身。”福根和费努斯都从对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想要追寻的完美,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亲密自然也就不难理解。
费努斯赠予福根一把金色宝剑,福根赠与费努斯一把沉重的战锤。福根称赞费努斯制造的利刃唯有凯尔特神话中的努阿达所持的火刃才可相提并论,费努斯则称赞福根制造的战锤唯有雷神索尔才有资格挥舞。二人在商业互吹中相视而笑,打造的武器赠与对方作为礼物,以示友谊长存。
不过费努斯也对福根的追求有些意见,他总觉得在战舰和要塞中构建大理石雕像和各种精致画作有些大题小作,福根只是淡淡一笑,吐槽费努斯像是一只邪恶的蛇发女妖,满脑子只知道打打杀杀。
费努斯面对福根的调笑也是有力的还击,他说:“我要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你。”面对着直率带刺的威胁,福根只是淡淡一笑,二人的摩擦看起来毫无恶意,就像是朋友之间的嘲弄一样,过于客气反倒是显得生疏。
但福根是敏感的,是自恋的,他的完美不容任何人的侮辱和亵渎,即使他自己没有表现出来敌意,他的内心深处,在不自知的情感海洋之底,带有一份足以燃烧一切的愤慨烈焰。
帝国那残破缺失的历史书册中,写有福根因为色孽的诱惑而堕落。那些有权浏览遥远历史的审判官会痛斥恶魔的诱惑,喝骂混沌的威胁。发誓他们要忠诚于帝皇,要永远的忠诚于伟大的事业。
色孽恶魔的诞生来源于情绪的复杂流淌,福根越是敏感不自知,他所能在潜意识中制造出来的色孽恶魔就越是强大、蛊惑人心。
他以不完美的名义消灭了所有的剌人异族,他以完美的名义拿起神庙中供奉的剌人剑。自那一刻开始,他情感海洋之中塑造的怪物便顺着剌人剑释放出来,直刺他最为深沉的自恋缺陷。
后来费努斯又一次冒犯了福根,在他眼中这是曾经兄弟交流的一种友好方式,但在自我情绪放大化的福根眼中,他只听到了费努斯对他艺术的侮辱和嘲弄。
自身性格的缺陷和色孽恶魔的诱惑缺一不可,他们构成了旋转下坠的环,直到福根被子嗣的消息压垮,走向堕落的边缘。
法比乌斯的研究还在继续,但福根已经没有任何耐性等待下去。因为枯萎病又一次开始蔓延,子嗣的如此不完美让福根陷入深深的震怖,他恐惧帝国知晓这一切,他恐惧其他兄弟们对他评头论足...
多重的精神打击压垮了福根,荷鲁斯准备叛变的消息更是让他感到恐慌,他寻找到荷鲁斯,大声质问他最好的朋友要干什么?
也不知是荷鲁斯,还是寄宿在剌人剑中的恶魔,甚至是福根的自我意识在说话,他们在低语、在诱惑,他们告诉福根一条完美的道路,一条完美到能超越帝皇的道路。
福根犹豫了,他无时无刻都在渴望着成为帝皇那样完美的存在,甚至超越帝皇,他靠近荷鲁斯,倾听着兄弟的话语。
“只有当人类完全接受了混沌,才能知道真正的完美。”福根越是这样坚信,就越是让帝皇的计划显得苍白脆弱。
帝皇拼尽一切,从劝说到屠杀的手段都用了一轮,力求新生的帝国无人知晓混沌的存在,让人类无知的沉醉在帝国真理的美妙谎言中,直到他准备好一切,直到他认为人类有能力承受混沌带来的冲击,他才会让遮掩真相的面纱落地。
他想的是挺好,做的也很不择手段。但这就导致了新生的帝国对于混沌一无所知,哪怕是研究灵能的千子都只是认为亚空间中的玩意是另一种形式存在的异形,更不要说帝皇之子这种对灵能研究不甚了解的军团。
他们在乐曲的狂欢之中乱舞,凡人和阿斯塔特在无法理解的快乐中尖叫。眼前的画面越来越色彩斑斓,色孽的腐蚀透过大脑的低语来到现实的角落,很快一场艺术的交流会朝着虐杀下坠,他们没有人感到任何的不对劲,他们不知道这是混沌的污染,他们只知道自己现在很快乐...快乐的足以忘却一切的忧愁...
第一批堕落的噪音战士站在福根的身边,他们的形象已经发生极大的改变,除了盔甲的配色以外,完全看不到任何过往荣耀高贵的影子。
福根对他们很满意,因为他们手握着自己都从来没有见过的新奇乐器。他满意子嗣的崭新创造,认为这就是混沌正在激发他完美本质的一种表现。
在兄弟内战的战场上,福根朝着费努斯伸出橄榄枝,他渴望兄弟加入他的队伍,一同探索终极的完美。
“完美?tmd你真让我感到恶心,你这个死叛徒,你我之间只能有一个人活的离开战场。”
费努斯毫不留情的唾骂让福根怒火中烧,他无法容忍费努斯一次又一次践踏他对于完美的理解。他冲向费努斯,手中的战锤一次次的砸下去。
费努斯一边抵挡一边嘲讽,如果他愿意和福根好好聊聊,以兄弟的情谊劝说福根回头是岸,那么福根真的有可能会在兄弟之情中苏醒,他会意识到自己追求的完美有多么疯狂恐怖。
只可惜费努斯没有,他坚韧不屈,以绝对的怒火嘲讽福根不稳定的精神。福根在咆哮中搏斗,两个人濒临极限也毫不留手,每一招都奔着一刀毙命而去。
破炉者和火焰之刃,两柄象征着友谊的武器在仇恨中碰撞,福根和费努斯各有损伤。费努斯支撑着身体,他踉踉跄跄的走到受伤的福根身边,他悲悯的看着福根,哭号的将火焰之刃刺向福根的脖子。但福根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力气,拔出了那柄寄宿有恶魔的剌人剑。
古早福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