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一直都很乱,战争和厮杀遍布于每个角落,凡人能安静平和的度过一生已经实属不易。
但食尸鬼星区的战乱,则是让见多识广的伊弗蕾妮大开眼界。
不提破碎网道中盘踞的怪物,光是垂死恒星散发的光芒就已经让这个区域变得阴冷又瘆人。
凄惨的微光中似乎能听到恒星濒死的咳嗽,在光暗交界之地,亦是有强大的猎人正在梭巡,他们饥渴的寻找可以吞噬之物。
死神军好容易清理掉了食尸鬼,却又碰上了其他怪物的袭击。
庞大的巨兽远超死神军的任何一条游船,它的利齿夹缝中尽是亡者的残骸,并有着密集的不知名虫子生存在残骸之中,如同牙医一样清理着齿缝。
看着这些小虫子高效清理残渣并啃噬金属的欢快样子,伊弗蕾妮决定避开这些危险的野兽。
他们来这里是找人的,而不是真的过来打仗的。
在破碎的行星残骸之中游荡,伊弗蕾妮和她的同胞正在通过灵能预言未来发生的事情,并寻找一条足够安全的道路。
预言是个细致而复杂的活,方舟灵族中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参与预言。而放弃了灵能之路的黑暗灵族更是不用说,他们只求今朝有酒今朝醉,往往还会嘲弄方舟灵族毫无意义的预言。
预言次数多了后,所有的先知都会在预言中得出这样的结论。
未来取决于当下的选择,但这种规律只在细枝末节上的事件生效。当预言种族的未来,银河的格局时,这种规律就不在生效了。
有些先知以为,规律仍在生效。未来取决于当下的选择是共通的真理,可能存在的问题是,灵族的选择微不足道,并不能成为影响未来变化的力量之一。
但至少在找路这个现实需求,灵族还是能切切实实把握命运的。
“我们应该从这里走。”先知们从大阵中款款起身,她们通过灵能为舰船指出了一个明确的方位。“在那个地方我见到了同族,也许我们可以问问她们。”
“同族?”伊弗蕾妮微微挑着眉头,总不能是方舟幸存者吧。
在这种担忧的牵引下,伊弗蕾妮催促着死神军舰船飞快的前进,寻找同族人的消息。
她们的舰船跨入了一个有着生机的星系,人类活动的痕迹在探测器上清晰可见。但在人类粗陋工业造物的遮蔽下,仍有一些灵族的华美游船穿梭其中。
这些游船现在正在进攻星球,同时正在围杀两条已经破损的打击巡洋舰。
“是科摩罗的阴谋团,可是这个标识我从来没见过,是新生的阴谋团吗?”
看着屏幕传来的信息,伊弗蕾妮迅速的搜集自己在科摩罗学习到的纹章学知识。
那个在漆黑劫掠战舰上涂抹的标识,意味着统一和重塑,甚至因为黑红紫这几个颜色的混合,又带有野心的味道。
“我们应该帮助谁?”先知轻声发问,她们都知道死神军内部有两个超级猛的人类,一个是敲敲打打的基因原体,性格恶劣,不好相处。
另一个则是平平无奇的凡人,但在日常和战斗中表现出来的能力叫灵族战士胆战心惊。
没人希望惹这两位大神生气,即使其中一位很好说话也是如此。
伊弗蕾妮叹了口气,找人去叫林凡和佩图拉博过来。
“呵...”佩图拉博轻轻笑了一声,然后他眯起眼睛看着伊弗蕾妮,眼中的杀意已经不用任何人来指出了。
他可不在乎那些打击巡洋舰是帝国方还是混沌方,他就是看这些异形不爽罢了。要不是林凡在这里待着,他早就大开杀戒,把这些灵族人的脑袋打成粉装在导弹里头。
林凡则是没有他那么杀心重,他摁住了佩图拉博抬起来的手臂,用拳头把他的自动炮口堵住了,他正在辨认打击巡洋舰上斑驳的标识,以确认这是什么战团。
“噬人鲨和恸哭者...这两个难兄难弟是怎么掺和到一起的?”
林凡思索着现在的时间,恸哭者战团这时候应该还在参与赎罪远征,也许他们的坏运气为他们敞开了一个亚空间裂隙,并将这群可怜的家伙送到了这么个鬼地方。
但围杀他们的黑暗灵族战舰林凡就不认识了,也许是一直游荡在食尸鬼星区劫掠的某个不知名阴谋团吧。
看着伊弗蕾妮纠结的面容,林凡也明白了这个烫手山芋算是交给他了。
“我们先解除一下隐匿状态,先看看他们的反应吧。”
“看反应?没什么可看的!把那些异形都杀了!”
佩图拉博不满于林凡的犹豫,他卯着劲想要抬起胳膊,用手臂上的自动炮搅碎灵族的身躯。
但他没能做到这一点,林凡的拳头塞进了炮管里,任凭佩图拉博如何的用力都没法抬起他胳膊分毫,反倒是被固定结实的自动火炮没法承受这种巨力,吱吱呀呀的金属扭曲声传来。
林凡一边堵着佩图拉博的炮口,一边看着阴谋团战舰的动向。
这些战船并没有向伊弗蕾妮传递任何的交流信息,在干扰了打击巡洋舰的动力系统后,他们便驱动战舰离去。
“他们不对劲...虽说方舟灵族和黑暗灵族互不对付,但是基本的交流还是能做到的,不可能像是这样的离去,就算不愿意打招呼,一封嘲讽的信件总该发的。”
伊弗蕾妮疑惑着,然后他就看到了伤痕累累的打击巡洋舰朝着死神军舰队开火。
这些战船已经在阴谋团的攻击中受创严重,火焰正在舰船上蔓延。
战舰宏炮射击带来的冲击力被破损的战舰承受,一场爆炸在舰船内部发生,并让战舰泼洒出更多的零件。
“看起来他们的泄压器已经坏了。”佩图拉博准确的判断出打击巡洋舰的损伤,并考虑怎么才能快速的修复。
宏炮炮弹很强大,可以砸碎任何一条灵族战舰。但这些实体炮弹对于灵族来说是如此的笨重,他们可以很轻松的躲避火炮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