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听云和雨琴就这么在沈云舒这边住了下来,若霖是哪哪都看林听云不顺眼,没事都要呛两句,林听云永远都是温和的笑着,软绵绵地回应,让若霖有种一拳打到了棉花上的感觉。
“若霖姐姐。”青木刚和若霖核对完账目,“你怎么老是和那个林大人过不去啊?”
“我一看他,我就知道他心思不正。”若霖心情本来挺好的,想到林听云火气就上来了,“咱们主子可是太后娘娘,他这是做什么?坏我们主子的名声么?”
若霖想到李聿安,叹了口气,“还是先帝好,先帝对咱们主子可好了。”
青木想了一会子,才说话,“那你要这么说,我觉得我家小姐对主子最好。”
若霖嘴巴张了张,又闭上了,她没法反驳,要这么比的话,谁能比怀德皇后对主子好呢。“我,我说的是男人。”若霖小声说道,“他可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了?”青木摸了摸下巴,“上次和我们合作的秦老板,你知道么?”“知道啊,秦老板可会杀价了。”若霖回道,“那么温婉的长相,怎么长了那么厉害的一张嘴,真是太能说了,下次让主子和她谈,我去学着。”
“秦老板一直没成婚,但是她院子里养着两个男人呢。”青木八卦着,“我听秦老板身边的随从说的,两个人还争风吃醋呢。”
若霖呆滞地看向青木,她的消息什么时候这么不灵通了,她根本不知道这个事,“然后呢?”
青木挑挑眉,继续说下去了,“是主子教她的。”
“啊?”若霖有些懵。
“秦老板是家中独女,她爹本来想招婿入赘的。”青木说道,“可一听到那个什么三代还宗的习俗,秦老板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自己养了男人,养了孩子,他还要三代还宗,那她招婿入赘有什么意思。”
“然后主子就说,你照样招男人进来,不和他领婚书,不去衙门登记,要是他不听话,一脚踹了就行了。”
若霖吞咽了一下口水,看来她真的是忙糊涂了。
青木越说越起劲,“然后秦老板就找了好几个男人,这两个是她最喜欢的两个,就带回家了,两个人在家里可会争风吃醋了,又是作诗,又是做衣裳。”
“秦老板去年生了个女儿,跟的秦老板姓,两个人都说女儿是他们的呢。”
“那是谁的啊?”若霖问。
青木摇头,“上次主子和秦老板吃饭,也开玩笑地问了,秦老板自己都不知道,说反正肯定是她自己的。”
若霖猛地站了起来,她突然想到,这几年朝堂上出现的女子,基本没有成婚的,“律法改了么?”“什么律法?”青木问。
“我记得以前,女子淫乱是会被乱棍打死的。”若霖想到自己以前还去围观过,一个未婚先孕被沉塘的女子,她那时候,根本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只知道不跟着众人一起唾弃那个女子,会被视作为异类。
“早就改了。”青木说道,“大启的律例每年都在更新,主子上次还说了呢。”
若霖眼神忽明忽暗地,她还是不能接受林听云,当然主子要接受的话,她的话也不能影响到主子,可她是从先帝那边走出来的,她是先伺候先帝再伺候主子的。
先帝为主子做了很多,改变了很多。有哪个皇帝和先帝一样,后宫的妃嫔两只手就数得过来呢?又有哪个皇帝和先帝一样,真正做到后宫三千独宠一人呢?
“好了,别想这些了。”青木推了推若霖的手臂,“我其实就想说,其实林大人也还可以,再说,林大人也没要名分啊。”
“咳咳咳。”若霖差点被呛到,“我看你是真的学坏了!”
青木跑了出去,若霖没去追,叹了口气,收拾了工作总结,去找沈云舒了。
雨琴的公务繁忙,基本每天只能回来吃个晚饭,无官一身轻的林听云,每日都陪在沈云舒的旁边,跟以前一样,处理着沈云舒交给他的琐事。
若霖一进来就看到了林听云,依旧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林听云就跟没听见一样,给沈云舒磨墨。
若霖汇报着自己的工作,沈云舒一边写字一边听着。
“我觉得我们下个季度可以多发展一条生产线,现在的生产已经趋近于饱和了,要是碰上了爆单,可就要忙不过来了。上次晚上加工生产,蜡烛差点把布料烧了,晚上太不安全了。”若霖跟沈云舒请求着。
沈云舒看向林听云,“你觉得呢?”
“也不是不行。”林听云说道,“那片地我早就买了下来,想建什么都行。”“又要用你的地。”沈云舒放下毛笔。
地居然是林听云的?
若霖有些尴尬,怎么这里什么东西都是这个林听云的。
“我的都是姐姐给的。”林听云递出去一块帕子,“手上沾到墨水了,姐姐擦一擦吧。”沈云舒坐了下来,接过林听云的帕子,擦着手上的墨水,“那就多开一条线吧,自负盈亏,挣不到银子,我这边可没有拨款。”
“好。”若霖笑了起来,抱着东西又走了出去。
林听云的注意力始终在沈云舒身上,前些日子,姐姐的两个孩子来看了姐姐,华安公主陪着姐姐说了好一会的话,走的时候也注意到他了,不过没多说什么。
后面庄子附近的人说,看到公主和一个地位很高的人说话,最后三个人坐了一辆马车回去。林听云知道是皇帝来了,他看出来了,姐姐觉得自己当年抛弃皇上,对这个孩子最是愧疚,皇帝也比另外两个孩子更渴求姐姐的关爱。
林听云没和沈云舒说,他不希望沈云舒回去,他就当自己没听说过这个事一样。
沈云舒心情很好,写完字又去钓鱼了,这边池塘的鱼比风和园的好钓多了,随随便便就是一篓子鱼,这段时间他们几乎每天都在吃鱼,吃到沈云舒自己都腻了,才一边钓一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