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间内,杜老看着周强问道。
“小强,我知道你有保密规定,但这事目前听来,的确跟小杰无关啊。”
周强想了又想,最终还是不能把陈安哲的事情说出来,这里人太多绝对不行。
“杜爷爷,有些事我确实不能说,不过鲁省的一些官员,的确跟杜杰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而且刚才您询问漏掉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这个问题才是引起一切事的根本所在。”
众人闻言一惊,吕老这才算刚弄明白,有些着急道。
“强小子,你别磨叽,爷爷我性子急,快点说说什么问题?”
“你个驴脾气,着什么急,小强能说肯定会说的。”
白老忍不住制止道,吕老还要争论,周强连忙举手投降。
“吕爷爷,白爷爷你们别急,我说还不行吗。”
“快说。”
吕老感觉到乐趣,催促道,周强却是来到金福楼老板任涛面前微笑道。
“任老板,我有一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刚讲述完,自认没有什么纰漏的任涛,也是报以微笑,连连点头。
“您问,我一定如实回答。”
“那好,我问你,你们丢失的黄金来自何处?”
周强本来微笑的表情瞬间变成审视犯人的冷峻,任涛一个哆嗦,身子明显一抖。
这一幕让一直盯着他们的众人都看在眼里,立刻明白这里边果然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任涛额头顿时冒出冷汗,不过还是强自镇定道。
“周先生,你这突然一问吓我一跳,黄金都是我们金福楼的啊。”
“哦,你确定!”
“当然确定。”
任涛已经调整好心态,咬牙坚持说道,如果说实话,那就完蛋了。
周强点了点头,拿出手机,调出一些资料读起来。
“金福楼今年开始一直到金库失窃前一天,每天入库黄金入量基本起伏不大,
但当天入库却是突然多了百倍不止,但银行流水却是没有任何增长,请问任总,
这突然多出这么多黄金,怎么解释?”
任涛脸色已经变得惨白,求助的望向杜杰,后者却是暴喝道。
“看我做什么?我又不知道你哪来的黄金,你老实交代。”
任涛闻言知道,杜杰帮不到他一点,只能靠自己扛过去,才能有机会。
“我说,我们一项重要业务就是收购黄金,其中会接触一些灰色地带,可以低价收到货,
但这些货一般不能走账,我们也是用现金交易的,这算是违法,但并不犯法啊。”
众人闻言想法不一,杜家人松了口气,至少表面上跟杜杰没什么关系,至于地方官员。
那个家族没有些人脉牵连,杜杰最多算是让当地官员照顾金福楼,算不上大事。
周强想到任涛会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没找到陈安哲确定之前,的确不好找他事。
“很好,任老板你的话我都已经录音,希望下次再见面时,你还会这样坚定。”
周强恢复正常表情,总不能让其他人认为他在仗势欺人。
“领导放心,我回去后就会按规定缴纳罚款,以后不会再做这些事了。”
任涛感觉过了关,心情顿时轻松起来,一旁的杜杰也是暗暗松了口气,总算过关了。
回头再好好跟那些官员聊聊,必要的话让出一些利益,让他们不要涉及到自己就行了。
这次寿宴他可是打通好几条人脉,可不能因为这事耽误自己发展大计。
“就算如此,小杰你也要提高警惕,不要去做哪些违法乱纪的事,多向你姐姐学习,
踏踏实实做生意,一样可以挣到钱的,有些事比钱更重要。”
杜振山自然会趁机敲打下最小的孙子,杜杰连忙乖巧的说道。
“知道了爷爷,我一定多跟姐姐学习。”
杜兰宠溺的揉了揉弟弟脑袋,她从小就最疼这个弟弟,杜辉则是依然阴着脸。
他知道周强有些话没说,不代表没证据,但为免爷爷生气,也就没再多说。
“好了好了,振山该说的也都说了,你放心,只要老哥几个活着,就不会让杜家遭难。”
白老表示道,吕老也是点了点头,扫了眼杜辉。
“老杜你放心吧,你家大孙子品行不错我喜欢,我会让我家那几个小子跟他多走动的。”
一直皱着眉头的周老思量片刻,还是说道。
“杜老,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人欺负杜家,无论何事,都会公平对待杜家。”
周老将军属于还在职的人,有些话不能说的太直接,这样说已经很让杜振山感激。
“老周啊,咱们这些人中,你最年轻,家中子女也争气,未来一定稳步发展,
你今天能这样说,我杜振山只能说句多谢了,以后杜家麻烦你们了。”
“行了行了,这么多年的战友了,说这些话做啥,我看你也该休息了,今天到这吧。”
白老看着杜振山有些疲惫的面容说道,他能理解老战友的想法,为杜家未来找些靠山。
这都属于人之常情,就算是他,到了生命最后时刻,也会这样安排的。
“爸,你该午睡了,不然下午你会没精神的。”
杜家俊适时的开口道,吕老也是催促道。
“以前你就是连里身体最弱的,这老了更差,快去休息吧,别让大家担心。”
还想说些什么的杜老只好点了点头,眼中也是露出柔情,盯着三位老人看了又看。
“这次见完,我不知道还能见到你们这些兄弟吗,我要记住你们现在的样子。”
现场充斥着一种生死离别的感觉,白老摆了摆手冲杜家俊说道。
“扶你爸去休息吧,这会就迷糊了,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我们也走了。”
“哎,好。”
杜家俊连忙跟秦燕玲一左一右去扶杜振山,白老,吕老,周老这是带人往外走去。
出了单间,大厅中基本没人了,只有一个人背对着众人还在吃东西,居然还有酒。
两个瓷壶,几个杯子,本就好酒的吕老大咧咧的走过去,问道。
“这酒壶不错,不知道酒咋样。”
吃饭的人扭头冲他一笑。
“我这酒,你肯定没喝过,可以说地球人喝过的都寥寥可数。”
“嘁,这么年轻口气不小,你是谁的孙子啊?敢告诉我,我叫你爷爷收拾你。”
“你这老人家可不厚道,我又没做错事,还要找家长吗?可我不住这。”
“不住这!那你是来给杜老祝寿的?”
吕老奇怪道,陈安哲倒了两杯酒,一个血红色,一个无色,顿时酒香四溢。
吕老下意识伸了下鼻子,眼冒精光。
“我不是来祝寿的,准确说我是来找杜家算账的。”
陈安哲微笑道,说完端起蜂蜜酒一口干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