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哲回身,发现所有士兵单膝跪地向他行礼,齐声喊着。
一个个不再是先前的萎靡不振,而是群情激昂,双眼冒光,那是希望的光芒。
“兄弟们,如果你们真的想跟我创建未来,那就去做些有用的事,
我独自前往荒族即可,而你们可以把我们大荒城的理想,传遍整个大荒州,
把所有不想放弃的人团结起来,就是最大的助力。”
想到什么陈安哲又掏出十多个袋子。
“你们可以根据你们知道的地区分成小队,分头散播大荒城的存在,
如果有生存不下去的人或村子,可以带到大荒城,就说我陈安哲让你们去的,
一定会受到热情接待,让我们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创建属于所有人的世界吧。”
士兵们迅速结成几十个小队,多则十几人,少则五六人。
他们也感觉让大荒州所有人,知道大荒城的存在很有意义。
“这里有些晶币,你们自己分分,当作路途费用,
大荒城赏罚分明,不会亏待任何一个有功之人。”
看着一袋袋晶币,士兵心中更加确信陈安哲所说,第一次有强烈的主动去做事的意愿。
众人有条不紊的把晶币分了下去,算来足有十几万,可见大荒城的富裕。
其实这些还是上次卖货所得的,那二十多万晶币,新的晶币得一个月后才会有。
吩咐完,陈安哲就进屋休息了,明天要面对荒族的局面,还是休息下比较好。
士兵们聚在空场各自商议很久,陆续散去。
明天他们就会分散出去,传播大荒城和这个神奇男人的消息。
清晨陈安哲来到关隘外,一声呼哨,黑山从山林中奔出来到他身边。
亲昵的蹭着他,掏出一块羊肉丢给黑山,等它吃完才跳上狼背,呼啸而去。
关隘里只剩一些镇上工作的工人,还在议论昨天的事情。
不过他们已经知道,大荒州出现身穿红甲,骑着巨兽的少年,在拯救穷苦人。
而大荒州东南方向有一座大荒城,那里的人安居乐业,生活幸福。
那里接受任何无家可归,生活困苦的人。那是一个梦想中的地方。
陈安哲离开关隘没多久,中立城的遂卞队长带人进了关隘,可居然一个士兵不见。
他们昨天下午就已经赶到,也看到荒申迎接陈安哲进城的情景。
见到荒族如此礼待,也就没露面,在野外过了一宿,他并不知道关隘里发生的事情。
心想可能全员护送陈安哲去荒族了吧,也没多想,向着荒族再次出发。
荒族昨晚大管家荒堂回来后,没有去禀报族长。
毕竟时间不早,而是暗中把自己的嫡系关系联络起来,在房间里密谋了很久。
后半夜,大管家屋内陆续走出数人,消失在夜色中。
荒族城楼里,寂静异常,夜深了,起风了。
天亮蒙蒙亮,大管家的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双眼略红,但精神抖擞的荒堂走了出来。
整理了下衣衫,走向城中最大的院落。
直入院落,在一间大屋外站立,等了片刻,才轻轻叩门,听到里边声音。
才推门而入,屋内一老者正端坐桌子旁,喝着一杯茶。
“管家来了,快坐,上茶。”
一旁的侍女连忙上前倒茶。
“荒堂啊,这茶真是好东西,早上喝一杯,满嘴清香,神清气爽,可惜少了点。
大夫人拿去一半,又被骊山那老东西要走一些,我这估计也喝不了多久了。”
荒堂嘴角微抽,心道,人家陈城主就送了一袋。
我一点没留都上交了,这喝一杯就这么暗示吗?
“族长,今天大荒城城主就要来到,如果双方谈得好,这茶叶还不是小事一桩。”
“话虽这么说,昨日小儿不是与之争斗起来了吗?恐怕不会好谈,你说我们该怎么对他。”
“少族长昨日冒犯大荒城城主,确实不好谈,我认为还是先要家主拿个态度,
让少族长诚心认错,获得陈城主的原谅,才好商谈其它事。”
“什么?你的意思让我们荒族对其低头?昨晚申儿回来到他阿姆那闹了半天,
大夫人又跑来,强烈要求我今日给申儿报仇,说那陈城主为人嚣张,目中无人。
申儿为了维护荒族尊严,才与其发生争执,
申儿看他是荒族的客人,留了情面,没有下重手,反而让其嘲笑。”
荒堂撇了撇嘴,心道还真敢说啊。
“族长,你信吗?”
荒天看了荒堂片刻说道。
“申儿顽劣,我自是只信其三分,可不管怎么说,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未来的荒族家主,
我看道歉就算了,酒宴中,让申儿向其敬杯酒就好了,
我想在这种场合下,也算给那城主极大面子了吧。”
荒堂心中不由呵呵,可毕竟几十年相处,知道荒天虽然有些迂腐,可还算明事理。
随即开口道:“族长我连夜去了解了情况,是少族长,擅自下令捉拿陈城主,
才造成冲突,关隘的将军,和调去的四名中级异能者一死四伤,
不是陈城主手下留情,少城主估计也性命不保。”
“什么!有这等事?这个小混账,来人速去把让你给我找来。”
荒堂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出声,找来有什么用。
不应该快点商量怎么解决吗?现在的荒族,的确病入膏肓了啊。
荒堂越发对荒族失望,也庆幸昨晚的拨开云雾见青天。
随即不再言语,老神在在的站立一旁,静观事态发展。
不一会,外边就传来荒申不耐烦的声音。
“这么早喊我什么事啊,还没睡醒,真烦人。”
说话间,一人大咧咧的推门而入,正是荒申。
“混账东西,你昨天到底在关隘做了什么?”
荒申一愣瞥了眼一旁的荒堂,心中来气。
“阿达,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乱说什么了?不是说了吗,那人对荒族无理,
我呵斥几句就要跟我动手,幸好咱家的士兵相助,看他是客人没跟他一般见识,
他反而嘲笑我胆小,我已经受了委屈,难道你不信我说的,却要去听外人的?”
“放肆,什么外人?管家是荒家人,是为了荒家忙碌几十年的老人,
你立刻给管家道歉,气死我了。”
荒天喘着粗气,训斥荒申。
“阿达,你们思想太陈旧,以为赐个命就是荒家人了?现在搞得姓荒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配吗?他们在荒家,还不是贪图日子过的舒服吗?”
“你个混账东西,气死我了。”
荒天左右看着寻找凑手之物,看样想打荒申,荒堂微微摇头,急忙上前阻拦。
“族长,少族长年少,说话直爽,不要动气。”
“哼,老奴,你一定收了那小子好处,才这么处处为他说话吧,
昨日见我受辱也不派人帮忙,吃着荒族的饭,不为荒族着想,吃里爬外,要你何用。”
荒堂心中如遭雷击,自己忠心耿耿为荒族忙碌几十年。
这少族长为了一丝脸面,居然如此排挤,辱骂,对荒族仅存的那点留恋,荡然无存。
“哗啦,畜生,既然如此顽劣,大管家岂是你可以谩骂之人,你...你气死我算了。”
荒天把茶杯扔在荒申面前,终是自己儿子,没狠心砸到其身上,可还是惊的荒申一跳。
“阿达,你居然为了下人砸我,哼,我告我阿姆去。”
荒申摔门而去。
荒天来到面色平静的荒堂面前,满怀歉意的拉起他的手,轻轻拍了拍。
“老伙计啊,我俩年轻时就是玩伴,这一晃几十年,我最知道你对荒族的贡献,
可如今让你受委屈了,这不成器的东西,都让他阿姆宠坏了,
我不是一个合格的阿达啊。”
荒天双眼通红,让荒堂也为止动容。
“族长,没有关系,老了老了皮厚了,被人骂几句还能受的住,
不过,我也觉得该把机会留给年轻人了,我还是养老去吧。”
“不是,阿堂,荒族不能没有你啊,要不是你存在,荒族早就日薄西山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荒族,已经撑不下去了,
老伙计,你忍心看着我们一起壮大的荒族破败吗?”
荒天摇着荒堂的手。
“族长,我有几句肺腑之言,可说否。”
“你说,你有什么不能说的。不管任何人怎么对你,你永远是我的好伙计。”
荒堂见老族长真情流露,也知道他的难为之处叹了口气。
“老族长恕我直言莫怪,荒族到头了,外边的世界变化很大,我们已经被淘汰了,
现在最适合荒族的方法,是抛离所有负担,缩减一切不必要开支,
回到祖地当个富裕氏族,才能保存荒族。”
荒天怔怔的盯着荒堂半响才喃喃道。
“我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可没想到会这么快,我们发展太快了,
根基太弱了,老伙计就没有办法,保留现在荒族的一切吗?”
荒堂摇摇头,轻声说道。
“老族长,该放就要放,不舍得只会让荒族连祖地都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