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春生边开着奔驰小车,边和草根谈着同学们,很快小车就进入龙河县境内了。
一出青女山隘口,向西北方向看去,便可以看见哭妈岭上的盘山公路,像一条白龙一般,弯弯曲曲游上山顶去。
“修了这么一条公路,一共投资了多少饼(钱)?”望一眼西北角骂妈岭上的盘山公路,草根问!
“具体还没有统计,总在百万以上吧!”苗春生很显然不愿意讲投资修公路用去多少钱的事,岔开问:“还是接着给人家讲同学们吧,到双河了?”
“双河?”草根想了一下说:“司令芦福生和痞子蒋长生,一个靠国家征地得补偿款开酒店发了财,一个靠去广东搞建筑发了财,都成大老板了,这个你应该知道了吧?”
“这个我知道了,干净三八几个同学呢?”
“干净蒋西荣和三八芦东娟,都结婚在城关西山。从前干净家庭好,嫁了个村支书的儿子,那家庭富得流油了。三八嫁的家庭可困难了,没公公不说,还有一个瘫痪在床的婆婆。可丈夫勤吃勤做呀,不像干净的男人不务正业又赌又沾花惹草三进宫。现在反过来了,三八富有,干净贫困了。据说唯一的女儿还是秘密收养三八的!”
“干净不是蛮刁钻的吗,怎么选了个不务正业的男人啊?”凡是美女同学苗春生都要叹气说一番,草根不由笑了起来:“这就叫做面孔好,不一定眼水好,好女不一定嫁上好夫,孬女不一定嫁得孬夫!”
“说的也是,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其实男女都一样,选得好的对象幸福一生,选得不好的对象痛苦一生!”
“是不是想让人家夸你几句?!”草根故意问,苗春生说:“别贫嘴了,人家有什么好夸的?接着说土狗和傻狗吧!”
“土狗和傻狗?土狗杜敬桥娶了傻狗柏庆山的大妹,成了傻狗的大妹夫。后来土狗闯狗运进了县计生执法队做了队长,把大舅哥傻狗也拉进了执法队。再后来土狗的媳妇结扎回来又怀孕,他们都有两个女儿了,媳妇想要个儿子就去躲超生了。”
“结扎了还能怀孕呀?”
“听人家说,那些做手术的医生做到一百个总要放掉一两个。其实是结扎的时候胎儿还太小没发现,或者说还没有着床!”回答了同学的疑问,草根接着说:“知法犯法土狗也就被清洗回家了。傻狗则因为睡了一个精神病女人,也被清洗回家和精神病女人结了婚!”
“到盘龙了!”听完双河同学的情况,苗春生提头道。
“盘龙?”草根以手加额想了一下说:“红灯因为表现好,回来不久便去参军了。复员回来便和厉害宋新荣结了婚,有一个儿子,娶了一个比厉害还厉害的儿媳,直接把厉害给谑死。汽灯蒙友德和多嘴柏新月回乡都做民办老师,结婚走在一起有一个儿子。如今儿子长大也娶媳妇了。”
“兔子黄书禄结婚有一个女儿,如今在家熬酒养猪,生活还算可以。大嘴那已经讲了,蛇仔柴正一因为有一个去台湾的好爸富爸,如今在市里既开药厂,又做医药代表。可惜的是三颗睾睾没生育能力,一直没有结婚。人家猜测大嘴就是他给弄死抛尸河里的。”
“都没后人了,还要谋财害命干吗?真让人想不通,心狠手辣!”苗春生发表一番意见后,道:“木龙了!”
“木龙?老枭柯发强走私贩毒发了财,买下原供销社百货楼重建。如今开了一家超市兼酒家与娱乐中心,可能是报应吧,千辛万苦游击超生得来的儿子是个阴阳两性人。去医院手术成女儿了,气得老袅差点死了。”
“老烂林大平种果发了点小财,有一天独生儿子却突然失踪了。寻了五六年才寻得儿子,如今失而复得的儿子也娶媳妇了,算是一班同学中结局比较的一个。”
“老流艾小幸夫妻天天去偷人家的菜镇上卖,遭报应了。建房子竖大门人家拿大粪去淋,花大价钱猜媒帮儿子讲成的媳妇,去过礼的那天给两万多块钱给儿子去过礼,半路上儿子把钱赌输了,持刀杀庄家如今被判了死缓!妻子一急血冲脑瘫痪了,算是比较惨的同学之一!”
“桑家三姐妹,老大与黄头劳先强结了婚,老三与黑头梁秋生结了婚。一个在县城贩猪贩牛贩羊贩狗,一个在县城杀猪卖。都买得地皮建有自己的房子,算是城市有房一族。可是两家的儿子老大不小了,仍是鸟不站娶不上媳妇。”
“老二嫁给空忙宋劲丰,养一对猫公鸟似的儿女。没钱用晓得回来要,家里有事不闻不问,就连空忙这个父亲累死了,都叫不回来,最后销埋空忙还是肉妹卖房子葬下的!”
“这人呐,儿孙自有儿孙福,千万别为儿孙做马牛!”又是一声感叹,苗春生说:“到石龙了!”
“石龙,疤头梁近山娶了地主婆苏志秀,家暴把地主婆打疯了。秘密送上火车,现在不知是死是活。憨子劳又禄靠养种发了点小财,有一个儿子还没结婚。差人做乡计生站的站长,因为得罪人多,让人家用美人计给弄回去帮老婆烧火咯了。”
“到城关了!”
“城关?呆子杨一硕的情况你应该知道吧?”草根想了一下问,苗春生说:“他的情况我知道,承包企业成了亿万富翁。如今激流勇退写网络小说,完成初心梦想。”
说到杨一硕,苗春生是满满地羡慕。跟着问:“听说葛老师死了?”
“死了,死得有点不光彩!”草根说,把葛老师如何死得不光彩和葬礼上的事都讲了。
苗春生感概道:“唉,不是冤家不聚头,葛老师和大冷妹的那个结,怎么就开不开啊?!”
“我也纳闷呢,不过告诫人们千万不要强硬干涉儿女的婚姻!”草根说了自己的看法,跟着问:“大肚把儿子给打死了,你听说不成?”
“没有呀!”草根把栾少勤如何把儿子栾平安打死一讲,苗春生说:“养了这样的儿子真是人生一大悲哀,欢喜妹杨小娟呢?”
“杨小娟在国家恢复高考的第二年,考进县师范读书。傍上了教育局长的公子,一家人因此都回城了。后来局长退位了,其公子不升反降到乡下去教书。在母亲的唠叨下,欢喜就提出离婚。赶巧让上大学的女儿回来听见了,那女儿从二楼上跳下来,还没送到医院就死了。两人一个怪一个,还真的离婚了。”
“这人呐,夫妻不和最好不要当着孩子的面闹离婚,否则非妻离子散不可!”苗春生又是一番感叹,问:“老乱,高子矮子呢?”
“老乱莫家兴的情况讲起来话就长了,简单讲吧!二进宫回来娶了个媳妇,媳妇又被人拐跑了,千辛万苦寻得。却因为没扯着证,要不回来了。后来老乱再婚有一个女儿,如今在城西老市场开了一家水果蔬菜公司!”
草根花蛮长的时间介莫家兴,包括捐骨髓救子和与苏宏业打官司夺子的事都讲了出来。
“那高子和矮子呢?”听草根讲莫家兴曲折的人生经历,苗春生一番感概后问。
“高子李志兵和矮子莫少武是换亲婚姻,高子娶矮子的妹妹,矮子娶高子的妹妹。各个有一个儿子。如今在西山至城西的结合部,在一起建了座房子。一个榨油,一个打米,儿子也是老大不小了,仍是光棍一枚!”
车上哭妈岭了,有钱人修的公路就是不对。哭妈岭虽然似蜀道一般难于上青天,但是公路比下面的省道都还修得好。
“地龙这公路,让你修得又宽又平稳,花了不少钱吧?”看着小车往上爬,一点也不欺颠簸,草根赞道。
“那当然了!”苗春生诡谲地笑笑,说:“全靠领导出国考察去了,不然想修这么好的路根本是不可能的!”草根笑问:“你敢阳奉阴违,不怕领导回来收拾你呀!”
“生米都煮成熟饭了,不怕收拾!”苗春生笑笑,跟着说:“西龙几个同学的情况人家都知道了,给我讲东龙的同学吧!”
“东龙的同学?”草根了一下说:“董家大熊小熊兄弟,一个娶了大奶妹柳银芳,一个娶了小奶妹梅宝珠。虚荣好面子,叫花子烤火各往各的面前扒。一天在楼上为抢撮谷子卖打架,楼板踩断全都掉到地上。大熊夫妻没事,小熊夫妻没事,董母砸到一张板凳上死了。兄弟两个又为葬母的事闹掰了,在堂屋中做了一堵墙。最近才拆掉的。”
“白狗蔡志平和黑狗肖大中,一个娶了半路柯贝芹,一个娶了小美梁宝珍。都是二婚头,都帮前任养儿女!”简单把全班同学的情况都作了介绍,草根说:“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没有了!”车终于开到山顶了,望一眼前面的小山村。苗春生说:“我想搞一次同学聚会,你讲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