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见到对方下手之豪华,脸色煞白。书生,除了满腹才华,空无一物。
“各位,你们压什么?”
众文人面面相觑。有的将老底翻出来,远远不够桌上的零头。最后在云殊的提议下,众人的见证下,文人派输了就得欠商人派一个承诺。
众人纷纷同意。
“比什么?”,云殊不禁问。小表哥未来家里之前,她大字不识一个,整天浑浑噩噩,受尽沈青青和沈钿钿的欺负。小表哥来了之后,在他的教导下,识得几个字,还是懵懵懂懂。直到被林翠萍推下山坳,险些丢命,她宛若灵智初开。如今虽然有先生教导,腹中依旧空空如也。
“自然是吟诗作赋、骑射、下棋、音乐、书法”
云殊急忙掰开手指头。吟诗作赋,一窍不通,但是能背几首。现场的人哪个不是寒窗十年,背诗脱口而出,不算得真才实学。骑射,她能保证自己会骑马,射箭,看过别人射。下棋,会一些,至少不会被人蒙了。音乐,跟先生学过笛子,目前在学抚琴。书法,有些进步,明眼人一看便知。
云殊些许无奈的看向阿貘。众人的反应都被阿貘尽收眼底。于是他把众人召集过去,得知众人的长处之后,他以领导者的姿势安排分工。
“穆公子是青鹿学院的学生,吟诗作赋由你来。裴公子会下棋,你负责来。沈云殊同我合作音乐,骑射和书法,我来……”
云殊三人踌躇不安。
“莫兄,我的音乐一般……”,云殊觉得自己逞强了。原以为商人里人才济济,结果……
“无妨,上次离别,你不是吹了一首笛子?我以琴伴奏……”,阿貘安慰道。
“莫公子,我……的棋艺可能泛泛……”,裴钱摸了摸鼻子,尴尬不已。裴钱为了附庸风雅,以棋打造人设,倒也学了一身棋艺。
“没事,打平就行……”,阿貘继续安慰。
穆公子支支吾吾,双颊泛粉红,“都是文人名士,以在下的才学,怕是……”
阿貘吐出一口浊气,为了那一折扣,“穆公子好歹也是青鹿学院的学子,你所不能打青,枉费青鹿学院先生的教导……”,阿貘感到一阵无力。自己像个老妈子一样,安慰、劝导,不能让他们有退战的心里。
“好,我尽量……”
三人头一回不约而同瑟瑟发抖,好像即将上刑场的罪犯。
第一场笔试是吟诗作赋。穆公子绞尽脑汁,脸黑如锅底,汗水津津,越到最后越憋不出一个字。对方派了吟诗作赋最厉害的人,胸有成竹,势如破竹,把穆公子设下的陷阱一一破解。
还有一刻钟时,穆公子脸色苍白,汗水直淌。阿貘站在一边,无奈地摇头。若能相助,他可以住穆公子打平手,可惜……
第一场的吟诗作赋,穆公子败下阵来。他懊恼不已,痛恨自己不如人。
文人派已经作态惺惺地望向桌上昂贵的玉佩等物品。
第二场比棋艺。
裴钱呼呼地冲过来,脸色煞白,“云殊,我的手抽搐了”
云殊脸皮抽搐,臭小子。云殊敷衍的捶了几下就把他推进去。“裴钱,第一场我们输了。你一定要平局……”
不得不说裴钱有两把刷子。紧追不舍,多次破解对方陷阱。不是徒有其表的空腹子。
这场对弈持续了一个时辰,最后打平。围观者大呼过瘾。裴钱起身时,身躯摇晃,眼前一黑,险些摔倒。
“呼……平了”,裴钱如负释重。
第三场也是音乐。终于到云殊上场了。她深呼吸一口气,抬起笛子,与双手覆上琴弦的阿貘相识一眼。
笛声悠扬辗转,琴声铿锵悦耳,两者配合,天衣无缝。令人身临其境,目送友人,缱绻不已。
守在外头的莫禹脸色阴沉得可怖。沈东家看向公子的眼神越发不清白。他什么身份,什么档次,竟敢嚣想公子。
一曲终,众人如痴如醉,如留恋山幽水秀中,依依不舍。
这一场,商人派赢了,云殊小小的欢呼一声。
第四场是书法。
两张大案,铺陈白纸,右侧有文房四宝。
“大家随意发挥”
书法看字不看内容。阿貘写下“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两句诗。对手写了“一举首登龙虎榜,十年身到凤凰池”
文人派得到的评价是:线条沉稳凝练,结构疏密有致,跌宕起伏,雅俗共赏。
阿貘得到的评价:字体浑厚,苍劲有力,超凡脱俗,智慧灵巧,铁画银钩,运笔自如。可谓兮若轻云之蔽月,兮若流风之回雪。
云殊不太了解舒服。只觉的莫兄的书法大气磅礴,有种战场归来的沧苍和无奈。
不出意料,阿貘赢了。文人派咬嘴牙齿。最后一场,他们派出武举人。云殊捂着嘴笑起来。武举人又如何?他们踢到铁板上了。莫兄是谁?那是战场上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沈云殊,你笑什么?”,裴钱眉宇间隐隐担忧。如果文人派骑射赢了,那就打平了。
“没什么?裴钱,对方的武举人身材魁梧,肌肉虬结,实力不容小窥”
裴钱有气无力,“今年的武举人可是武馆出身。输了就输了,反正平了也不丢脸”
“那可未必”
骑射的规则有两样,第一样,就是在一定的时间内,谁射中靶心的箭数最多,谁赢。第二样便是上马射靶。
一炷香为限。文人派的武举人先开始。他的中率十有八中。轮到阿貘时,对手洋洋得意地扫过来。哪知阿貘直接架起三只箭羽,同时瞄准三个靶心。箭弓猛然被松开,三只箭羽激射出去,全部命中靶心。
武举人的脸黑如锅底。云殊惊呼拍掌。“莫兄,真厉害……”,云殊一副迷妹的样子,双眼冒金星。
一炷香后,文人队捶胸顿足。武举人阴沉着一张快滴出雨的脸上马。第二样,骑马射靶心。
随着马匹高速疾驰。武举人只射中一箭便灰溜溜地下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