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殊抡起拳头,窗外突然出现了两个搂抱在一起的身影。
“美人,让我亲下。嘬嘬……”,油腻猥琐的男声响起,紧接着是娇羞的抱怨声,“爷,马上到了,再忍一忍嘛”
在一男一女即将推门而进,云殊被人拦腰抱起,塞到床底下。那对男女推门而进,柔柔蜜蜜,先是在桌子旁说荤话,然后不知怎么就搂搂抱抱压倒在床上。衣衫落了一地,床剧烈摇晃起来。
躲在床底下的云殊躺在男人怀中,她的脸埋在男人怀中,男人的下巴搁在的头顶上。听着糜音,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传进阿貘的鼻腔,温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胸口上,阿貘的身躯逐渐僵硬起来。
云殊的手摸上了阿貘结实的胸肌,在小手放肆往下摸时,阿貘突然伸出去抓住她那只不老实的手,并狠狠往怀中按住她的脑袋。因为……头顶上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了,床有不保的趋势。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云雨渐歇。云殊冒出一颗头颅,慢慢爬出去。离开庆元馆之后,云殊气得跺脚,揉搓眼睛,“气死我了,要长针眼了”
阿貘黑布下的脸木然。身体似乎不受控制地僵硬。云殊见他要走,立刻拉住他的手臂,怒怒铮铮,“你不是携带了匕首?刚才为什么补一刀捅死他们。我还那么小……他们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伤害了”
阿貘石化,耳朵发烫,眼神漂移……他似乎没带匕首在身。
“既然你无事,那就回去……”
云殊不同意,张开双臂拦下他,“你是不是来办案?既然你说有采花贼出没,你必须保护我的安危”
“无理取闹”,今夜因为她,他错失寻找凶手的机会。
“哥哥”,云殊突然撒娇起来,小鹿般的眼睛亮晶晶的,“你陪我吃宵夜,好不好?我好饿……”
“放肆……矫揉造作,成何体统”,阿貘的厉声拒绝逐渐小了下去。因为沈云在大庭广众之下,哭哭啼啼起来。
“夫君啊,你不要我了?”
“夫君……我知道你喜欢上其他人……”
呱噪……阿貘一把拉扯她进入一个酒楼。云殊眼中闪过狡黠。她刚才摸过了,此人屁股结实,胸肌有力,最主要的是,此人是官府之人。多结交一个人好走路,就像阿翁,《秋山帖》不是手到擒来,如果他同意献身的话……
“姑娘家,日后莫胡说了……”
云殊点了一桌菜,吃得津津有味。吃得半饱的时候,她突然停下来,摸着肚子道,“你觉得我长得怎么样?”
“……”,阿貘不作评。
云殊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道,“要不我替查案,你以身相许如何?”
“放肆”
云殊置若罔闻,郑重其事,“我说真的,我很会查案的。祖上是捕快呢……”,云殊对自己的胡言乱扯,丝毫脸不红心不慌的症状。
阿貘眯着眼,望着那双似乎见过的双眼,斜笑。
“你打算以自己引蛇出洞?”
云殊摇头又点头,“容我回去梳理梳理。如我三日内不能助你查出采花贼,我自愿以身相许……”
阿貘突然来了兴致。这位姑娘,胆大包大,上青楼偷看,还大言不惭要帮他查案。
“敢问姑娘姓名?”
“阿水”
“行,阿水姑娘三日后所不能助我破案,洗干净脱光等我……”
“那我助你破案,你是不是该与身相许?”
“没问题”
阿貘从腰间扔出一张誊写过的卷宗。威风凛凛起身离去,夜风送来了他的话,“明晚亥时见”
阿貘走后,云殊恨不得扇自己巴掌。不过是小有姿色的男人,她竟然起了逗弄之心。万一没查出来呢?算了,大不了出资,让他去庆元馆包场。
云殊收拾卷宗,立刻酒楼。耿大从转角出来,默默跟在云殊身后。
“耿大,可买到心属的刀?”
“东家,三日后有刀……”,耿大定的是一米六的苗刀。专属定制,需得等三天。
云殊没有再说,而是默默回到了客栈,默默掏出卷宗。
“完了,我夸大其词的……”,云殊趴在桌上,唉声叹气。
凌洲抽过卷宗,嘴巴照着字念了出来。“采花贼,神出鬼没,每隔三天掳走一漂亮女子,奸污之后,以凶残的手段杀害女子。并在女子胸口留下血手印……”
云殊像是想到了什么,直挺挺一身,抽回卷宗。血手印……每次都是一样的血手印……还是想不出有何破绽?
“查不出采花贼,只能把凌洲洗干净送到别人的的床上了”
凌洲立刻抱着双肩,像受惊的猫一样,弓起身体,警惕云殊还有一旁“虎视眈眈”的耿大,“凭什么……你跟别人打赌输了,让我献身”
“人家好你这口啊……”
“你……”,凌洲把卷宗抽回去,指着卷宗上的手血印道,“这个血手印,瞧着不不对劲。你想方设法看到尸首上的血手印,是不是如卷宗上一样……”
云殊倏然起身,大步迈到凌洲面前,欣喜地道,“你看出什么?”
凌洲闷闷地道,“你看完尸首,我回来再告诉你……”
一天过去,亥时已到。阿貘相约而至,云殊早已经等候多时。云殊收起脸上不恭,表情凝重,对阿貘严肃的道,“我要看尸首……”
阿貘点头。他找不到来无影去无踪的采花贼,倒不如换一换方式。短短的十天内,死了三个女子。
存放尸体实在雍州衙门的冰窖里。尸首覆以白布。云殊进入冒着白气的冰窖里,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阿貘跟在她身后,抱着一副看好戏的心态,注视她的变化。云殊掀开白布,死者死相触目惊心,云殊的注意力集中在胸口的血手印上。应该是凶手杀人放血之后,手覆鲜血,印在胸口。
“看出什么了?采花贼行凶后,来无影去无踪”
阿貘的声音骤然响起,云殊双肩抖了一下。“明日午时,老地方见”
阿貘不屑一笑。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一个刚刚认识的姑娘的无理取闹。难道他被美色迷了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