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天天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牧渊:我在大渊搞扶贫 > 第130章 数仓存困厄杜相 托孤意惊骇林公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130章 数仓存困厄杜相 托孤意惊骇林公

听承平帝问起存粮数量,杜延年长吸了一口气,从容道来:“按我朝定例,各州均置常平仓,京畿仓最大,存粮十万石,上州仓存一万五千至两万石,中州仓存一万二千至一万五千石,下州仓存八千至一万石。但这只是应存之数,近年来由于战事不断,各州常平仓大多供应了军队所用,比如河西路仓就供应了西北边军;泰源路仓在北汉战事中就已被征调一空;榆西路仓现在也几乎被谢宣将军调空了;淮阳路仓在楚王控制之下,便有粮臣也调不出来;京西路仓在本路的赈灾中也早就搬空了,自己都还在等着朝廷救济呢,实无余力再支援其他路;京东路仓在此次流民暴动中被洗劫一空;京畿仓一半支援了谢宣将军,三分之一支援了京西路,现在也只剩不到两万石了,这点粮食需要供给京中,臣是无论如何不敢再动分毫的;榆东路兆、宁二州已被洗劫,剩余三州所有仓存加在一起不会超过五万石,可如今望州有十万人,这点粮食就算全给了望州也根本撑不了多久,更何况还得顾及兆、宁二州;现在能调的只剩下荆湖路了,大概能有不到十万石,可是陛下,这些粮臣是一粒都不敢再调给望州了!”杜延年的语调有些急促,显示了他内心此刻的焦灼。说了长长一段话后,他似乎有些累了,停下来喘了口气。

“这是为何?”承平帝见他不说了,急着追问道。

“陛下难道忘了榆西路那边还有十万流民吗?榆西路现在的处境丝毫不强于榆东路,流民之所以没有发展成暴民,是因为严鼎将军拿出了部分军粮借给了地方,暂时安抚住了流民。但这只是权宜之计,一来是数量远远不够,二来借的总要还的,否则军队无粮,仗就打不下去了!所以,荆湖路的粮必须留给榆西路和征东军,如能稍有剩余还得调给京西路,望州那边,臣实在是无能为力了。”为了筹粮,杜延年这半个月来也是心急如焚,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次他也确实无可奈何了。

承平帝长长叹了一口气,从几案上拿过柳明诚的奏章,递给杜延年:“德甫的奏本,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柳明诚这次的奏章同样是说了几件事:一是汇报望州流民情况;二是弹劾郦仲孚;三是禀报唐杰煽动流民暴乱及红娘子为其利用后又悔过投诚、与其夫常愈共同立下大功之事;四则是请示流民的安置方法,并提出以工代赈及灾年募兵二法。

前三件事今日在朝堂上都议过了,已有定论,承平帝所问显然是第四件事。

“以工代赈固然是个好办法,但是这募兵嘛,怕是不妥。”

“说来听听。”

“一来,募兵则意味着朝廷要拨粮养兵,可如今朝廷哪有余粮来养兵?二来,这灾年过后总还要有人来种田吧,都当了兵谁来种田?三来,柳明诚此举恐有私心。”

“你是怕他手里有兵意图不轨?”

“正是!”

“那倒不至于吧,他的要求不多,只是想把静山军缺编的四个营补齐而已,不就两千人吗?两千厢军还能翻起多大的浪花不成?”承平帝对此不以为然,“再说了,地方上还是得有点兵的,这次流民之祸就是个教训,若是地方上有兵及时将暴乱扑灭,又何至于迁延三路十几州?”

杜延年沉默不语。

“这样吧,这四个营的兵朕准他了,但是朝廷不给钱粮,让他自己想办法,他望州能养的起就养,养不起那也怨不得朕。”

“陛下既有圣裁,臣遵旨就是了。”杜延年没有再反驳,他心里总觉得哪里不对,一时却又想不起来到底哪里不对。

“另外,还有件事,”承平帝有些为难地看了杜延年一眼,“就是德甫的封赏。前次治蝗一事他有功而未得赏,朝中就有不少人为他鸣不平,朕没少为此挨御史的骂,你挨的骂更多,没错吧?”

岂止是挨骂,有的御史都差点把手指头戳到他鼻子上了,说他“因私废公”、“公报私仇”,最后还是承平帝杖打了几个御史才止住了这场风波。杜延年无奈苦笑:“柳明诚此人不能不防,臣便为此挨些骂也无妨。”

“可这次要是再不赏,就是把御史全打死了怕是也不成了。你看怎么办?”

“决不能让他离开望州。臣适才也想过了,只要他待在望州,哪怕手里有点兵也掀不起大浪,这一点陛下是对的,因为望州的地势决定了他想要有所作为便只能向西,而西面的郢州只要在陛下控制之中,那他就寸步难行。”杜延年分析道。

“不能升官那就只能封爵了,而且他此次平息暴乱、擒拿匪首,算是军功,也确实应该封爵。”

一个无权的虚爵倒也的确无所谓。

“封个伯爵吧,与他本来的品级也基本相当,再赏他五十护卫,你去和礼部拟个封号来。”承平帝边说边从案上拿起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臣遵旨!”

杜延年退下后,承平帝再次召见了林仲儒,并屏退了左右,只留下他单独奏对。

“学道,林妃说那画不是出自你手,你说说怎么回事?”承平帝边问边将吃剩的果核投向了痰盂,但却没有投进去,果核落在了痰盂外面,承平帝不爽地揉了揉眼睛。

“呃......臣不敢欺君,那画的确不是臣亲笔所画,是......柳家大公子交给臣的。”林仲儒小心翼翼答道。

“柳家大......祁翀啊!”承平帝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

见承平帝叫了柳翀的本名,林仲儒心里咯噔一下。

“那为什么不署他自己的名字?”承平帝皱了皱眉。

“是怕陛下误会。”林仲儒如实作答。

“哼!朕就那么小心眼儿吗?”承平帝有些不悦。

林仲儒额头渗出汗来,不敢言语。

沉默了许久之后承平帝问道:“那孩子——祁翀——他怎么样?”

林仲儒犹豫半天不知如何作答,最后憋出一句:“呃......和先帝长得挺像的。”

“朕没问你相貌!性情、人品、才能如何?”承平帝脸色沉了下来。

林仲儒后背冷汗涔涔,字斟句酌道:“臣与他也不过见了两三面,说不太准,只觉得他少年老成,也有些才干。”

“可堪为君否?”承平帝在御案前踱了三圈,突然冷不丁地抛出了一个送命的问题。

林仲儒吓得跪伏在地,不敢回答。

“学道啊,朕托付给你一件事。”承平帝语气缓和下来,“你还回榆东路去吧,守住郢州,如果他要反,你就给朕平了他;但若朕突遭不虞,那你就迎奉他回京即位。朕知道你是祁翌的外祖,让你不帮自己亲外孙而去帮别人这有些难为你,但是祁翌还小,这是保住他性命的唯一办法。朕思来想去,这件事托付给谁都不合适,你是唯一合适的人选。”

“臣遵旨!”林仲儒已经顾不上惊讶了,他战战兢兢接过赴任的旨意,后背已被汗水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