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十几分钟之前。
两个空的酒瓶,放在一旁,赵成良的手里握着一个已经下去一半的酒瓶。
而他对面,杨舒丽的脸蛋红的像是个熟透的苹果,她不时地吹着气,同时用手在脸庞扇着。
本来以为和他喝酒,能问出来什么,但杨舒丽自认酒量最好,可赵成良却酒量更是大的惊人。
只不过,酒不醉人人自醉。想到以往,赵成良一瓶半的酒,却让他看起来好像多了。
趴在桌子上,赵成良嘴里说着:“我,我对不起她……我对不起你姐……这么,这么多年了,还,还没……舒和,我,我对不起你啊!”
杨舒丽也有些感动到,但转念一想,正事要紧,便靠上前,在赵成良耳旁,轻声道:“哥……我能问你……你对我姐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啊??”
“啊?”
赵成良愣了下,跟着像是有些犹豫,他抬起头,看了眼门口,窗子上的哈气,让玻璃上蒙了一层雾,柔和的灯光,让面前杨舒丽的脸看起来,给人一种莫名的圣洁。
不知为何,他从这张脸上看到了一点那个人的影子,他不免张开嘴:“舒,舒和!”
被叫了自己姐姐的名字,杨舒丽愣了下,本想告诉赵成良,自己不是,可她不知为何,从这个男人那眼神中,看到了一丝的炙热,这一下就打动了她:“嗯!”
她鬼使神差地竟然回应了下,虽然是那么的细微,甚至有一些怯生生,偷偷的感觉,但,杨舒丽却也像是不受控制,她扬着被灯光照的,释放着柔和光晕的脸蛋:“你……你好吗……这些年?”
赵成良“啊”了下,他眼睛在杨舒丽的脸上,左右,上下地看了几个来回:“你,你没变……舒和,你还是那么的漂亮!”
“是吗!”
杨舒丽本就声音和模样,和她姐有那么几分的相似,而此时,灯光如此柔和,加上,赵成良此刻像是被什么控制了,他满眼真的看到的就是他,思念多年的女人。
就像当初,他遇到陈熙媛的时候,如果说长的像,杨舒丽明显要更接近她姐姐。
可就是那样,赵成良对陈熙媛都平白增加了很多的好感,对于他而言,他内心深处对于这段青涩的回忆,是刻骨的,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
“你也是……”
杨舒丽此刻,也不知为什么,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像扮演姐姐,她看着眼前这个,这么多年,还念念不忘她姐的男人,她多少也被感动到,可她心里还有别的想法:“你,你查到是谁……谁害得我吗?”
赵成良眉头微皱,他不好意思地脸一红:“对,对不起……这么多年了,我,我还没能找到……不过你放心,我,我现在和钱雷一起……当年,当年他一定知道什么!”
“是吗!钱雷……”
杨舒丽眉头微皱,就在此时,赵成良却一把抓住她:“舒和啊……我,我真的在努力地找,找了,你,你不会怪我,是吗?”
带着哭腔,此刻的赵成良像是一个没有完成作业的孩子,他双手紧紧地抓着杨舒丽的手:“我,我保证……你放心,我,我一定……一定会找到害你的人!”
不知为何,杨舒丽也像是被什么,操控了一样,她眼里带着泪光,点了点头:“我,我信!你,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说着,她从赵成良的手里,抽出左手,颤颤抖抖地在赵成良的脸颊上,轻轻地拂过。
赵成良愣了下,他……
出租车被李若男叫停,看了眼花店内,雾气遮挡着里面的一切。
可她的目光却落到了,路一侧停着的车子。
刘东眼尖,他眉头微皱,偷偷瞧了眼李若男,才道:“这……这车是他的吧?”
他似乎看出,这家花店是让李若男叫停车子的原因,所以试探地道:“若男……这,这赵成良好像是进去这家花店了吧?”
这句话像是给李若男, 当头一棒,她一下子打开车门,人也跟着冲了出去。
酒精总是能让干出一些,平日里不想,或是不敢干的事情。
所以,它才是很多人难以割舍的东西,因为人习惯它带来的那种麻木感。
似乎只有这样,人才能冲破,平日里存在于身体四周的那层屏障,那层无形的,控制着我们每个人的束缚。
风铃响起。
李若男站到了花店内,而此时,赵成良正被杨舒丽抱在怀里。
闭着眼,赵成良的下巴,搭在杨舒丽的肩头,他很是享受地闻着,抱着他的女人,发梢释放出来的那股子淡淡的兰草香味。
好像,此刻他一下子就回到了,那个夏天的夜晚。
赵成良也是这么和杨舒和,相拥在林荫小路上,那一晚,他们相互约定,高考后,一起去理想中的大学,到时候一起毕业,一起工作,一起走完这一生。
“赵成良!你,你在干什么!”
李若男的声音,像是有东西堵在了嗓子里,她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愤怒,还有悲哀。
“啊!”
赵成良吃惊地睁开眼,他慢慢地离开杨舒丽的怀抱,扭头:“若,若男?”
走上前,李若男看了眼一旁的杨舒丽,然后嘴唇张合了两下,却没说一句话,转而,她瞪着赵成良:“你,你们……”
“我……”
赵成良晃了晃身体,然后竟然打了个嗝,一股酒气,瞬间弥漫开来,李若男皱着眉,摇着头:“你,你太让我失望了!我,我没想到你,你会是这种人!”
刘东一直跟在她身旁,微微仰着头,他不屑地用眼皮,夹着赵成良:“你还是个男人嘛?自己老婆刚刚离开……你就到这里找别的女人,简直就是渣男!”
赵成良斜了眼刘东,随之从椅子上站起,指着他:“你,你说什么!”
“怎么?打我啊?还是你不想承认啊?人赃并获了……你还有什么说的!啊!”
指着杨舒丽,这位刘专员像是抓奸在床了一样。
可他话音未落,只觉得眼前一黑。
“砰!”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