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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凉竹把头埋在薄被子里,双手在被子下捂住耳朵。

这薄被是蒋名义他们从马车上抱下来的,染着伤药清凉味,和一点点来自贺绛身上的味道。

这是种说不上来的气息。

就像春天刚发芽的枝桠被太阳暴晒,嫩树叶被晒化了,清苦中泛起热热涨涨的味道。

隔壁在做什么事,两个男人。

燕凉竹没敢让自己深想,就觉得这会儿埋在被子里,自己的温热呼吸把被子都呼的泛潮了。

“....燕凉竹?”贺绛手足无措的喊他。

穿着干净浅青色长衫的人正趴在他腰侧,一双腿细细直直的伸出床沿,玉色锦靴上的祥云纹路很精致,靴子做工很好。

蓝色绸缎的被子都堆积在头上和肩膀,由于捂耳朵的动作,后背衣衫紧绷在身上。

贺绛不知道用什么词汇形容这个人的身子,就知道腰身细细长长的,腿也是细细长长的。

墨色发丝都披散在白绸床单上,头发很长,有几缕正搭在他腰间。

贺绛看着这几缕头发喊他名字,同时趁人没出来的时候偷偷用指尖摸了摸,连头发也是软软的。

燕凉竹隐约听见身边人叫他,稍稍把捂着耳朵的手松开些:“.....怎么了?”

“你先出来,别闷坏了。”

虽然那边的咚咚声还没停,但贺绛也不能看着燕凉竹就这么藏被子底下,现在可是酷暑的天气。

燕凉竹也确实觉得热,额头细汗把碎发都浸湿了黏腻贴在额角,于是就任由贺绛把罩在他头顶的被子掀开。

“......”

对方从被子里出来的一瞬间,贺绛看的愣住了。

燕凉竹用手腕蹭了蹭额头的汗,气息还不太稳:“怎么了?”

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脸颊红扑扑的样子有多好看,什么美人香汗淋漓的词汇,太贴切!

“没什么.....”

贺绛呆滞的转开头,视线盯着不远处的桌脚,喉结滑了一圈。

墙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咚咚了,地板却开始梆梆响。

但地板响要比墙壁的动静小太多,床上两个人都稍稍松了口气。

燕凉竹爬起来坐回床边,低着头没敢跟贺绛对视。

他把饭菜小桌移过来,悄声说:“吃饭吧,下次....不要住裴君隔壁了。”

“嗯!”贺绛用力点头,“都怪我,早知道会这样.....我就带你睡在马车里,不叫你听见这些....呃,对不起。”

这个话题太尴尬了!

燕凉竹慌乱之下随口说:“好了,又不是你弄出的动静你跟我道什么歉.....”

天,他在胡说什么!

贺绛也懵了,脑子一抽抽就解释起来:“我不会弄出这样....呃,我,我是说我不会,啊不,我没有过.....”

“......”

燕凉竹拍了拍贺绛膝盖,嗓音很轻:“不用说了,我知道。”

“知道?”贺绛看着膝盖上的手,纤细洁白,就跟着魔了似的喃喃自语,“你知道什么.....”

是知道我一直都喜欢你,还是知道我在梦里也曾对你亵渎过。

他知道眼前人这么好,自己根本不该有什么龌龊肮脏的念头。

可是白天极力忍着,到了睡梦中就忍不住了。

也许是被隔壁的动静刺激到,贺绛呼吸重了些,脑子一阵阵晕眩。

心里在想什么,就嗓音低低的问出口——

“燕凉竹,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

燕凉竹心脏砰的跳响!

贺绛就是觉得心里委屈,怎么这人一眼都不看他呢。

明明之前还会看看的,会对着他笑,而最近就连说话时的对视都没有了。

燕凉竹在暗处攥紧自己的衣摆,低着头没说话。

贺绛看着这张绝美的侧颜,嗓音有些难过:“是讨厌我吗?你不想看到我?”

“......”

当然不是,燕凉竹在心底说。

他懊恼的皱了皱眉,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人描述他脑海中奇怪的念头。

贺绛就直直的看着对方,嗓音跟念咒似的:“要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喜欢,你就直说,我都会改的,那你....不要讨厌我行不行?”

“我讨不讨厌你很重要吗,你别问了。”

燕凉竹转过身端起一碗参片鸡汤,用瓷白勺子小口喝着。

“重要的。”贺绛瓮声瓮气的说,摸了摸鼻尖嗓音小心极了,“....你讨不讨厌我,对我来说很重要。”

“......”

很重要。

燕凉竹正要说话,隔壁那边却突然传来一声崩溃到极致的尖叫——

“——爱你!”是宋祈乐嘴上的绳带被解开了,“呜....求你了,啊!”

“呃呃呃!”

宋祈乐猛地被捂了嘴压的彻底趴在地上,膝盖都已经被磨破皮了,但身后的人还是没打算放过他。

裴不知吼他:“假死!啊?假死!是我对你太好了!你这是要我的命啊,宋祈乐!”

“......”

隔壁凄厉的哭腔把燕凉竹吓得一抖!

他忍不住看看墙壁,扭回头的时候就猝不及防跟贺绛的目光撞上了!

贺绛眼眶有些红,还在等着他回答刚才的问题。

燕凉竹张了张嘴,想转开视线却根本做不到。

他目光不自觉往下落....看着贺绛最近由于经常换药,一直都半敞开着的胸口。

呃,一个男人的胸肌怎么能这么大啊!

燕凉竹喜欢的不得了。

所以,就....就有个难以启齿的念头,他想.....他想摸摸!

就因为这个很过分的念头,他最近都不敢多看贺绛。

贺绛顺着对方的视线低头看,只瞧见横裹在胸前的纱布:“无妨,这里的伤已经快好了。”

——谁管你的伤了!

——哎呦。

燕凉竹在心底鄙视自己,但视线还是忍不住瞥向贺绛胸前。

鼓鼓的啊,真的,怎么能是鼓鼓的!

就,就不知道摸上去是什么手感,是跟这人背上皮肤一样弹弹的吗?

他还记得在辽东王帐里帮贺绛擦身子,背上肌肉和皮肤紧实弹滑连毛孔都看不到,热烫的很!

燕凉竹的视线愈发火热,琉璃般漂亮眸子亮晶晶的!

“你,在看什么?”贺绛终于起了疑心。

燕凉竹心底冒出一簇希翼的小火苗,这个傻大个将军看起来傻傻的,人也很好骗的样子。

那......

他咽了咽口水,装作不在意的撇开脸指指贺绛胸口——

“你这个....挺鼓的,我,我有些好奇好不好....摸?如果你给我摸摸,我就不讨厌你....嗯,不愿意也无妨,我就只是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