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呢?”
“你说的那个老刘头人呢？”
少妇问道。
“后来……后来就没了……”
“老刘头追过去没见到人，那么大个活人转个弯就不见了……”
“他觉得邪性，把这事告诉了不少街坊邻居。”
“不过大家都觉得他在胡说八道，是喝酒喝出来的幻觉。他一个人没事儿做，经常在保安室里喝酒。”
“老刘头前些年心脏病发作去世了。”
老人说道。
当初他也只是听个故事，对老刘头说的话很不以为然。
想不到这个时候派上了用场。
只是。
不晓得这女人会不会依然不满意，把他当场杀死？
老人心中惴惴不安。
却只见少妇从他身上移开了目光，看向了另一位老婆婆：“他讲了个故事，你呢，你有没有什么要补充的。”
“我看你年龄比他大，应该也知道些东西吧。”
见到女子不再关注自己。
老人心中一松。
还好还好。
其他人见到老人没有被杀死，紧张的心情也略微放下了一点点。
似乎只要认真回答问题。
提供一些有价值的信息，女人也不会为难大家。
是的。
不杀他们。
他们就认为是没有为难他们了。
有时候。
普通人就是这么卑微。
但没办法。
大家都是普通人，能活下去就不错了，想那么多也没用。
“这位小姐，我以前确实见过一件事……”老婆婆缓缓说道，看上去并不如何紧张。
她已经八十多岁了。
在灵异复苏的时代，一个普通人，在这个年龄段竟然没有去世。
更何况还是在已经沦陷了部分的莲市。
不得不说。
这确实是一个奇迹。
女子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盯着老婆婆，等待她的下文。
“大概是在三十年前吧。”
“我晚上出门扔垃圾，顺便散散步，在前面那个桥上……”
老婆婆一边说。
一边指了指巷子对面的一座天桥。
“我走到桥上的时候，碰巧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红月餐厅里面走出来。”
“他穿着围裙，手上拿着一把剔骨刀。”
“看上去像是个屠夫。”
“当时不止是我，旁边还有几个年轻人也看到了的。那屠夫打扮的人提了一个包裹，从巷子里出来后上了一辆公交车。”
“有个年轻人很热心。”
“红月餐厅被废弃了那么多年，怎么会有屠夫从里面出来。”
“他就打电话报了警。”
“后来工作人员过来检查了一下，并没有在红月餐厅里发现可疑的东西。”
“他们又调查了屠夫搭乘的公交车。”
“结果公交车司机说并没有见到过这个人。多方探访，也找到了一些当时车上的乘客，同样对这名屠夫没有印象。”
“当时工作人员很奇怪。”
“手拿剔骨刀，光着膀子穿着围裙，浑身是血，这明显的一个人。”
“不可能没印象啊！”
“后来怎么样了我就不清楚了，但想来没有查到什么头绪。加上也没有出现人员伤亡，所以也就不了了之了。”
老婆婆年纪虽然大了，口齿却不模糊。
或许是因为早就活够了，对于自己的生死并不太在意。
说话语气中。
总有一股从容与淡然。
或许。
她年轻时候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吧。
“屠夫么。”
少妇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只是看向眼前其他人，再次问道：“你们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之后。
又有几个人陆陆续续说了些道听途说的故事。
但基本都是从别人那听来的。
真假难料。
事实上。
红月餐厅这几十年来，绝大部分时候都很正常，没有出现过几次异常状况。
更没有造成过伤亡。
若非住在这附近，他们甚至连相关传闻都不会知道一句。
此时能讲上几句已经很不容易了。
“果然。”
“灵异之地都不简单。”
那名少女从巷口走了进来，站在少妇旁边，笑嘻嘻的说道：“就在身边，但是却又没有任何异常表现出来。”
“你那边也问好了？”少妇瞥了她一眼。
“好了。”少女拍了拍手，满不在乎的说道：“这城里根本没有几个觉醒者。”
“费了不少力气才找到几个。”
“听他们讲。”
“昨天晚上正巧出现过异常情况，有剧烈的灵异波动，还有厉鬼暴乱。红月餐厅也浮现出了身影，不过却不是在这里。”
“而是另一个城区。”
“所以这些普通人大概是没见到的。”
三人分工明确。
少妇拷打附近的居民，而少女则去寻找城内的觉醒者。
只是很可惜。
莲市的觉醒者本来就少。
经过昨天晚上的折腾，死的死，跑的跑，至今还留在城内的都是一些小虾米，没有一个了解红月餐厅的。
当然。
昨天晚上红月餐厅突然浮现的时候，也有人亲眼目睹过。
但到底发生了什么。
却一无所知。
“我觉得吧，我们进不去红月餐厅可能是跟昨天晚上的变故有关系。”
“叶大哥已经去了昨晚红月餐厅浮现的地方。”
“希望能找到点线索。”
说着。
她看了一眼巷子里的普通人，撇了撇嘴：“这些普通人能知道啥啊，道听途说的一些故事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就算是真的，那什么屠夫也好，端汤的人也好。”
“也只能证明红月餐厅有人活动。”
“这有啥用？”
“我们过来不正是因为知道里面有人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进去。”
听到这话，少妇脸色有些阴沉。
她觉得少女是在讽刺她。
因为抓来附近居民拷问是她出的主意。
“或许昨晚变故让红月餐厅出了什么事，也不能大意。”少妇转移话题，勉强说道。
“说的也是。”少女摇了摇头，笑道：
“不过长老说了，里面有位前辈已经半只脚踩进了九阶。”
“应该问题不大吧。”
“咱们还是去叶大哥那边吧，一会儿看看能不能找出些蛛丝马迹。”
说完。
少女便转身离开。
而少妇脸上已经布满了霜寒。
她看了看巷子里这群瑟瑟发抖的普通人，阴森的说道：“既然你们给不出有用的东西，那就留在巷子里吧。”
显然。
她准备下杀手！
众人脸色顿时露出了惊恐之色，一名中年男子忍不住说道：“姑娘……你说过我们回答你问题，你就放过我们的……”
“你们都回答了些什么东西？”
“有什么价值？”
“当然。”少妇看了他一眼，突然冷笑了一声：“你也可以当成我言而无信。”
说完。
她不想再搭理这些人，抬起手就准备送他们上路。
然而。
就在此时。
一声不合时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见过不要脸的，但是像你这么不要脸的玩意，真是抱着显微镜都照不出来一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