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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昱很早就想来少林寺,却因为一些些巧合,今天才算是第一次来。

看着眼前这座恢弘的寺院,比起另外一个,这个才叫做大气。不过,再大气也是靠嵩山脚下那些个辛勤劳动的农民们供养出来的,说是民脂民膏也不过分。

寺院大门外的广场上,几个小沙弥见邢昱等人驾临,迈步朝他们走来。

“小僧虚衍,见过诸位施主,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一天时间,诸位还请随小僧前往客院。”

‘虚字辈的?’邢昱念头一动问道:“小师父,你们少林寺中可有一位叫作虚竹的小师父?”

虚衍双手合十,恭敬一礼道:“却有一位师兄名为虚竹,不知施主找他何事?”

邢昱道:“我此前有听人说过虚竹小师父菩萨心肠,想来佛法高深,便想要见上一见,不知可否?”

“施主有所求,小僧一会儿便去罗汉堂禀明首座,然后再将虚竹师兄带过来。”

“有劳了!”邢昱回了一个礼。

邀月、王语嫣和涂山仙姬待在玉辇之中没有出来。

在虚衍小和尚的带领下,他们来到客院。

只能说少林寺是真的大,区区一个客院就足足占地数百亩,建筑群数十处。

邢昱这一行人被安排在一处独门独户的客院中,抬头便能看到少林寺所在。

虚衍离去后,涂山仙姬好奇地问道:“小家伙,你找那叫虚竹的小和尚干嘛?”

邢昱笑道:“没事,听人说起过他,叫过来看看。”

三女闻言面面相觑,一个和尚有什么好看的,她们有些不太明白。

不一会儿,虚衍还真就把虚竹给带了过来。

“施主,这位就是虚竹师兄。”

邢昱看向虚竹,倒也不丑,普普通通而已。只能说是无崖子眼光太高,这才说虚竹是个丑和尚。

也是,叶二娘脸上虽然有疤,但年轻时候也失为一个村花,玄慈作为少林方丈,更不可能会是丑的。

虚竹作为这两人的儿子,定不会丑到哪里去。

兜兜转转地,邢昱总算是见到了他,这下形象有了。

空间内,段延庆、岳老三和云中鹤都已经化作了肥地,只差一个叶二娘了,当真是油盐不进。

只差一个玄慈的形象就能将她这个钉子户完全拿捏住了。

“小僧虚竹,见过邢公子。不知邢公子找小僧有何事?”

邢昱只不过是为了见虚竹一面而已,不过还是得找个由头,免得他人起疑,便说道:“听闻过虚竹小师父的名字,都说你是菩萨心肠,不忍杀生,在下心中一直有个疑问想要请小师父解惑。”

“公子请讲!”

两人站在院中,谁也没有坐下。

邢昱道:“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一位高僧在草原见到有一直饥饿到极点的狼捕了一只羊,高僧对那羊起了恻隐之心,想要救下它。但若是救羊,狼就得死,也算杀生。若不救,那只羊也免不了一死。此时,那高僧应当如何?”

“这!”虚竹想了想回道:“昔日有佛祖割肉喂鹰,以身饲虎。小僧若是那高僧,应当以身饲狼。”

邢昱摇摇头道:“如此,那高僧因小师父而死,小师父犯了杀戒。”

“什么?”虚竹疑惑不解,自己怎么就犯了杀戒?虚衍同样万分不解。

“两位小师父随我来。”邢昱走出院门外,两个和尚跟上。

刚好一阵风吹来,山上的树木随之摇摆,“你们看,是风在动还是树在动?”

虚衍抢先回答道:“是风在动,树也在动。”

虚竹点头应是。

邢昱又摇了摇头,“按你们佛门的说法,是你们的心在动。”

“这!”虚竹和虚衍都读过佛经,乍一听邢昱这个理论,整个人陷入了头脑风暴之中。

到底是风动、树动还是自己的心在动?

院中,邀月、王语嫣和涂山仙姬也听到了邢昱的忽悠,同样陷入了思考当中,这个问题值得思索。

虚竹与虚衍呆立许久,久久未能缓过来。

他们思考良久,最后还是双手合十向邢昱讨教道:“还请公子解惑。”

邢昱道:“人要学会独立思考,和尚也是。我说的只是我说的,只有你们自己想到才是你们自己的。”

又是一句很有哲理的话,虚竹与虚衍对视了一眼,道了一声佛号,“多谢施主指点,我等明白了,先行告退。”

邢昱暗道:‘真是好忽悠。’

他不知道的是,虚竹和虚衍回少林寺后,整个人状态都不对,就一直在想着邢昱说的话。

一旦有人问起时,他们就将事情一一道出。

然后,整个少林寺都陷入了一场头脑风暴中。

到底是风动、树动还是心动。若是心动,那老僧确实是被虚竹所杀,他犯了杀戒。

若是风动、树动,那何为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于是乎,悖论出来了。

邢昱所在的客院中,三女先后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涂山仙姬问道:“到底是风动、树动还是心动?”

“这个啊,就涉及到两个理论,唯心和唯物。”邢昱小课堂开课了,他粗浅地与她们三人说起了唯心说和唯物说。

一时之间,唯心和唯物两种理论在她们脑海中席卷,感觉脑袋里有两个人在打架。

一人说世间万物都是客观规律存在;一人说我思故我在,我若死去一切皆消。

二者谁也不能说服谁。

邢昱见三人陷入苦恼中,说道:“想这些做什么?人生在世,无论唯心唯物,我就是我,何须管他到底是物动还是心动?”

“是啊,我就是我,何须管其他?”邀月心中生起无穷喜悦,此时,她方得见真我,明玉功第九重近在咫尺,只差一次闭关。

笑容在她脸上绽放,“小昱,我明白了,谢谢你!”说着温柔地将邢昱抱住,并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你帮了我的大忙了。”

“什么?”王语嫣想得最少,不像邀月那般爱钻牛角尖,听邢昱说不要想太多,她便不想了,所以不明白邀月此时想到了什么,在高兴什么。

涂山仙姬到底见多识广,连忙恭喜道:“月儿妹妹,恭喜你了,天人在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