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梦, 他们醒过来了,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命保住了! 离开了这户人家之后,这和尚孤身一人继续在这乌伤城中寻找,过了没多久又去了另外一户人家,这次却是个上了年纪的老人,独自一个人住在一处小破屋中,无儿无女,孤零零一人,躺在一张破旧的小床上准备等死。 “阿弥陀佛、” 和尚喧一声佛号,房门自开,他进了屋子,然后以佛门舍利子将他救了过来。 并未离开乌伤城的无生此时正在城墙之上,望着下面的这座城。 一个城,虽然不大,但是要寻个落脚的地点确实很容易,他选的位置有些特别,城楼之上。 黑漆漆的夜,没有月光, 如此黑暗,城墙之上虽有守城的官兵,点着几处火把,却也照不多远。 咦? 在城中,无生看到了一点光芒,很熟悉。 佛光, 这城里居然有佛修,有意思。 无生想了想,决定去看看。 只是一步,他便来到了那散发着佛光之地。正好看到一个和尚从一户人间出来,身形微瘦,面容慈祥,一身僧衣有些残破,身上散发着柔和的佛光。 无生以法眼望去,见这和尚身上佛光纯正。 还真是个佛修? 似乎是察觉到有人,那和尚朝着无生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 无生笑着朝那和尚摆摆手。 那和尚上双掌合十,朝着无生躬身,然后消失在巷子之中。 那和尚继续在乌伤城中救治被“尸气”传染的人,临近天明的时候又回到了牢狱之中。 两个看守牢房的衙役还趴在桌子上,睡得很沉。 一直等到天亮了,他们才爬起来,打着哈欠,伸展了一下胳膊,起来活动一下腰身,然后开始检查牢房,当走到那处关押着和尚的那处牢房的时候,特意留意了一下。 只见那和尚还是端坐在那里打坐,身上带着枷锁。 “来,吃饭,吃饭了。” 过了一会,有人过来给犯人送饭。 啪嗒,半个长毛的干饼子扔进了那和尚所在牢房之中。 那和尚起身将饼子拿起来,仔细看了看,脸上没有显露出丝毫的嫌弃的神情来。 吱吱吱,耗子生,墙脚一只耗子在叫唤。 那和尚掰开一小块饼子放在地上,那耗子嗅了嗅,然后循着味道找来,在和尚一步之外停住,想要上前却又不敢,抬头看看那和尚。 “吃吧。”和尚笑了笑。 或许是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祥和气息让这那只耗子感觉到了,它来到了那一点发霉的饼子旁,前爪抱着吃起来,很快就吃完了,那和尚见状又掰下来一块给他。耗子很快吃完了,然后呆在原地不走。 “今天就到这里吧。”他挥了挥手。 那耗子好似听懂了他的话,转身离开,钻进了墙角的小洞之中,那和尚将这块饼子放进了袖子之中。 即使是在半天,牢房之中依旧是阴暗潮湿。 那和尚就盘坐在地上,闭目入定。 不知不觉,外面的天色便黯淡了下来。 夜深之后,那和尚再次离开了牢房,让那两个看守牢房的衙役昏睡过去,一如昨夜那般。 嘎吱,牢房大门只开了一道缝隙,只够蚊蝇飞过,那和尚身形一晃,人到了外面。 牢房前,不大的院子,站着两个人,身穿道袍、背着法剑,却是两个长生观的道士,冷冷的盯着那个和尚。 “阿弥陀佛,贫僧见过两位道友。”那和尚双掌和尚行礼。 “好个和尚,想不到那封法针都锁不住你,和尚晚上这是要去做什么?”先前用铜针封住这和尚的道士冷冷道。 “救人。” “救人,顺便替你的佛祖收几个信徒,对吗?” 白天他们便听到了消息,一天之内,乌伤城中居然没有死人,这可是让人吃惊不已,因为这病眼看着是越来越严重,有爆发的趋势,一天比一天死的人多,这突然不死人了就太不正常了。 城仔细盘问之后方才知道,昨天居然有人入户治疗那些染病的百姓,而且不是一个人,一个是和尚,一个是有些邋遢的男子。一个在夜里,一个在白天。 邋遢的男子是谁他们一时半刻无法查找,那和尚吗现成的就有一个,被锁在大佬之中,还以青铜针封住了身上的法力,这也太巧了,于是他便约了从附近郡县赶来的同门师兄来到这牢房外面等着,没想到还真让他们等到了。 “阿弥陀佛,他们愿信便信,不愿意贫僧自然不会强迫。” “和尚来自西域?”另外一个稍微年长一些的道士问道。 “是也不是。” “不管是与不是,定然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师兄,我们且先把他拿下!” “两位道友,贫僧救人何错之有?” “名为救人,实则居心叵测!” “长生观,既然在这城中,受百姓供奉,理当尽力护佑这一城之百姓。修道之人当勤拂拭明镜台,勿染尘埃。” “好个和尚,牙尖嘴利,还教育起我们来了!” 那道士闻言怒斥一声,捏动法诀,一声脆响,背后法剑出鞘,直奔那和尚而去,却在他身前一尺之外被他以两根手指夹住,法剑震颤不已,欲要挣脱,却被那和尚牢牢锁住。 “施主心性如此急躁,于修行不利。” 身旁那道士见状伸手取出三道符纸,甩手一挥,符纸化为三道黄光,然后变成了三团火球,呼啸着来到和尚身旁,猛地炸开,化为一团熊熊烈火,只见那和尚站在烈火之中,身上散发着淡淡的佛光,将那熊熊烈焰挡在外面,他身上一点火星也无。 “两位道友这一身修为为何不用来救治那染病的百姓?” “休要多言!” 年长些道士取出一张法咒,念动法诀,破空而去,那法咒在半空之中化为一道火色长虹,直冲那和尚。 只见那和尚身上佛光大盛,左手掌心之中多了一颗舍利子,身后隐隐一尊法相。 当啷一声,法剑落在地上,那捏剑诀的道士倒退了三步,脸色苍白,身体晃了几下,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法剑他以精血使其认主,日夜以自身精气温养,已与他有了某种联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火色长虹散去,和尚毫发未损。 “长生观的道法果然玄妙,可惜这不是人仙的法咒,贫僧告辞。”说完之后,那和尚拔地而起,化为一道金光远去。留下两个道士干瞪眼、白生气。 打不过,自然也留不住,修为不够,没办法。 不远处的一栋房屋之上,无生望着那和尚远去的方向,刚才的斗法他自然是看到了,那和尚修为要比那两个道士高出许多,而且有佛门的舍利子在身,自然是可以稳胜他们,只是他不明白,为何非要在这牢狱之中走上一遭呢? 不单单是他想不明白,长生观的那两个道士也想不明白。 因此无生也就没急着离开,而是继续留在了乌伤城中。 第二天,他就在城里听到了一些闲言碎语。 城里来了一个和尚,不是普通的和尚,而是能治疗怪病的和尚,可是却被衙门给抓了起来。 本来一个和尚入了城就很惹眼了,还说能治好怪病,想不被注意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