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女来到近前向范增行礼。
康洁眼珠子一转,掏出一个手暖炉和黄色纸符递给范增,对着他嘘寒问暖:“亚父,这时节天寒地冻,媳妇儿给您准备了一个手暖炉和护身符,祝亚父一路平平安安,身体康健。”
“你有心了,羽儿能纳你为侧妃也不错。”
“亚父说哪里话,媳妇儿能嫁大王才是最大的福分呢。”康洁亲昵地搂着范增的胳膊,把范增哄得浑身舒坦。
相比于虞姬,康洁更会来事儿,也更讨人喜欢。
瞪了一眼虞姬,范增语气不善:“知道就好,比某人知情识趣。”
“亚父,来,羽儿亲自送您上车。”
虞姬不在意,项羽赶紧打圆场:“我已经派人送信给吴芮了,到了邾县地界,他会亲自过来接您,您在他那里歇息补充之后再返乡也不迟。”
范增摇头叹息,显得有些疲倦:“羽儿有心了,我不在的时候,有什么事,你多问问陈平的意见,此人才智不凡,不比张良差。”
“知道了,亚父尽快放心去吧。”
项羽就这样目送范增离开的背影,也许是看着这位老人家为了项家殚精竭虑,不辞辛劳,也许是多年的父子情,今日不知为何,充满不舍。
衡山邾县,说是一个县,其实是衡山王吴芮的国都,虽比不得咸阳、彭城等大城,但也比一个普通的城池要大的多。
其内酒馆、客栈、青楼等该有的繁华设施一样不缺。
此时一家药馆的密室内,赞不慌正在和两个已任吴芮军中百夫长的猎鹰龙卫密谈,几人是老相识,当初赞不慌还听命于白战时,这两个人就是他的手下。
“赞头儿,据可靠消息,范增到这里的时候,衡山王会亲自出城迎接,那时我们再动手就来不及了。”
“两位兄弟的意思呢?”
“在邾县外,这儿。”其中一人拿出地图,指着城外二十里的一处山坡,说道:“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一旦动手,想要救援也来不及。”
赞不慌拍板:“好,那就按计划行事,到时候两位兄弟想办法去搞一份衡山军的手令,我们抢先下手,到时候送吴芮那个老杂毛一个大黑锅。”
“明白!”、“明白!”
荆楚云雾山道,距离衡山国都邾县有二十二里路程,四周山林茂密,常有绿林响马出没,因此寻常商旅前往庐江方向,宁愿绕远路也不想从这里过。
但今天来的这支队伍有点不一样,为首之人身长八尺,全身精甲,手握丈八长枪,虎目炯炯有神地看向四周。
其手下约有上千人,个个骑着良马,行进有序,沉稳有度、杀气腾腾,一看就是战场老兵,他们护卫着中间一辆豪华马车缓缓前进,全无一丝害怕的样子。
像这样的硬茬,一般的绿林好汉看到了,只会有多远跑多远,绝对不敢生出挑衅之意,但今天有了例外。
远处,白战举着一张大弓,其上三支箭,瞄准季布,松弦,激射而去。
在他之后,四面埋伏的猎鹰龙卫搭起火箭,发射投石机,跟着一轮攻击。
“嗖!嗖!”几支利箭飞射而出,又快又准,专挑人的颈脖和胸部射击,当即不少人鲜血狂飙,倒地身亡。
“小心,全军结阵,迎敌。”季布格挡掉几支飞向他的利箭,铛铛几声,手指被震的发麻,当即惊骇不已。
“不好,这帮人不是普通响马,给我结阵防御。”作为沙场老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看着四周的丛林:“你们是什么人,敢现身一见否。”
“季布,遇到什么事了。”范增在马车里听到声音,赶紧出来询问。
“没事亚父,几股小毛贼,您且安坐,看我斩了他们。”
“好,你们小心。”范增说完,又重新坐回马车里。
“玛德,可惜没有床弩,要不然一箭就把季布穿心了。”白战放下弓箭,拿起秦刀准备招呼手下冲上去拼杀。
“且慢!”韩信拦住:“他们既不继续前进,也不进攻,那我们也不急,占据制高点,杀伤他们一波人马再拼不迟。”
“说的对,听你的。”白起抽出秦刀,下令:“隐蔽,点杀。”
接二连三的破空声袭来,敌人好像个个都是神箭手一样,专挑楚军的盾牌缝隙射,季布手下的将士一个个殒命当场,惊惧不已。
季布更加害怕,看着对方这么好的箭头,又这么沉得住气,他突然意识到这是蓄谋已久的埋伏,恐怕还是比自己这边精锐的士兵。
“亚父,我们遇到硬茬了,估计是吴芮那个王八蛋想要我们的命,怎么办?”
“不要这么早下结论,现在往回走,冲出去。”
“好。”季布大手一辉:“前队变后队,冲出去。”
“他们要跑,我们上吧。”
“嗯。”白战和韩信身穿黑衣,蒙着面,带着手下的猎鹰龙卫冲杀而出,他们一边跑一边拿起诸葛连弩放箭,又射倒了一批楚军。
两方人马正式对撞,杀戮声起,鲜血飞溅。
楚军虽然精锐,但无论装备和身手都比不上猎鹰龙卫,这场战斗,一开始就是一边倒的屠杀,不过盏茶功夫,这些楚军就被杀了个一干二净。
白战和韩信分工,前者主动找到季布单挑,后者带人直奔范增而去。
范增身边的护卫极其顽强,倒了一批又一批,终于被韩信杀到了近前。
几分钟后,韩信劈倒了最后一个忠心护主的侍卫,活捉了范增。
“你们是猎鹰龙卫,对吧。”
范增看这帮人的战斗风格和制式武器,已经猜到了一二:“哼,秦人果真卑鄙无耻,此等行径不怕天下人耻笑吗?”
“范增已经就缚,所有人,放下武器。”韩信没理会范增,而是对着正在反抗的楚军护卫高喊:“再敢有反抗者,这老头立死当场。”
“范亚父!”季布与白战打的难分难解,看到范增被抓,心乱如麻。
本身就处于下风,稍不注意,被白战一招竖劈,将手中武器打落。幸得亲卫挡了一刀,方才免去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