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帝都烤鸭春秋季晾晒二十四小时，夏天4-6小时为最佳，只是楼夜明天就得回八三六厂了，没有这么多时间。
“晾晒时间不够，口感上会差一点儿，为了弥补这点儿，我跟吕大夫研究了下，觉得梨木加上苹果木枝烤出来的味道可以弥补，一会儿熟了，你尝尝看？”
于月对于这种复杂的菜，知道的也就是一星半点儿，具体的还是得看人大师傅的手艺。
“条件有限，咱都理解。”
于月摆摆手，并不在意，在大西北能吃上这一口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更别说还是帝都烤鸭一派的手艺了。
再挑剔真就是她不识好歹了。
楼夜手脚麻利，一个人上料，烧火手速非常，很快于月就闻到香味了。
起初味道清淡，空气中弥漫的都是水果木的清香，慢慢的油脂溢出的香味从清香中霸道而出，让本就空旷的厨房瞬间变得狭小，好似油脂滴在鼻子前。
再然后，一股浑然天成的香味一丝一缕的渗透出来，把原本的油香挤得一丝不剩。
于月中午吃的食堂，原本还不饿，闻到这霸道的味道，瞬间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楼夜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在本子上写写画画，听着腹鸣声不由一愣。
他好笑的看着眼前愣住的小姑娘，摸了摸她的头发，“怎么，中午没吃饭？”
于月自诩淑女，被肚子出卖之后，也顾不得其他，拍走脑袋上的大手，“医院食堂的饭菜能有什么好吃的……”
这是默认自己没吃饱啊。
楼夜哂笑：“是我的错，让我的宝贝饿着了。”
于月脸红，没好气道：“不要油嘴滑舌，谁是你的宝贝啊。”然后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凑到烤炉前，“快好了么？”
楼夜知道小姑娘不好意思了，也不拆穿她，笑着说，“再有十分钟就好了。”
等待的时间，于月从书包里拿出课本，安静的读书。
楼夜陪在小姑娘的身边，不出一语，甚至呼吸都放慢了，生怕打扰小姑娘学习。
于月原本看书的时候从来不会被打扰，只怪身边人的眼神太过热烈，忍了一会儿，她终于忍不住，猛的埋首在书本里，声音弱弱的从书中传出，“你去忙，不要这样看着我。”
楼夜愣住，自觉冤枉，“我可没说话。”
于月抬头，清泠泠的眼睛看着他，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没说话。
“哦，好吧，我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了，你好好看书吧，我去做点儿春饼。”
于月有多努力，他是知道的，只好起身去忙别的。
看着人走远了，于月才悄悄的松了口气，也不知道是自己第一次谈恋爱的原因，还是楼夜太过粘人，总觉得别人处朋友跟他们不一样。
没了男人打扰，于月很快沉浸到书里，时不时还拿出笔记本对照。
两人互不相干，宽畅的厨房里弥漫着温馨。
很快烤鸭做好，楼夜从烤炉里取出来，这会儿精湛的刀工就派上了用场。
于月被香味吸引，忍不住抬头看他。
只见男人拿着刀的手十分稳，干脆利落的把面前的鸭子片成薄厚均匀的鸭片，每一刀下去，脆皮连带着嫩肉，整齐的码在早就准备好的盘子上。
于月看着薄厚适当的烤鸭片，忍不住咽了口水，指了指楼夜手边的鸭架，“这个你准备怎么做？”
要是能一半做成椒盐的，一半做成鸭架汤，简直再好不过了。
只是楼夜从上午就开始忙活，她不好再提要求，一会儿男人做什么，她吃什么好了。
嗯，于月啊，你要学会知足啊。
小姑娘眼里的渴望都要溢出来了，楼夜哪儿能不明白她有想法呢，想到吕大夫说的吃法，他试探着指了指鸭架，“一半椒盐，一半做汤？”
呀，竟然跟她不谋而合！
于月惊呆了，生怕楼夜后悔，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楼夜看得好笑，要不是手上有油渍，说什么他也得摸摸小姑娘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