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邱二人对视了一眼,皱了皱眉头。
夏寒风道:“夏河,你为官多年,十方城守狱司你经营了许久,我们都明白你对十方城的感情。”
“可现在国库空虚,地脉龙气也损耗眼中,十方城的损失我们不是不知道。”
邱天抢过话茬道:“只是,实在无法拨款给你十方城,甚至你也看见了此次我们阵亡了如此多的结丹真人。”
“其他三司也损失惨重,我们不得不紧着其他三司来啊……”
“你守狱司此番只是损失人手,监狱倒是没有受损,十方城这次……”
二人没有再说下去,可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其他三司损失的可都是结丹真人,你守狱司不过死了些先天,十方城虽然被毁了一半,可死的都是普通百姓。
和结丹真人乃至金丹真人比较起来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不管是后续的招募还是培养人才,那都得花钱。
你夏河就是喊破了大天,我们这里也没钱拨给你,十方城的事儿你能想办法就想办法,想不了办法,那就先这样。
反正锁妖大监狱没什么损失,十方城的正常功能还在。
夏河看着二人如此说,忍不住了。
“我守狱司此次也算配合三司行动了,甚至我守狱司大能一个人挡住三名九阶金丹拦着他们,到现在下落不明。”
“如果不是我守狱司大能,只怕三司的金丹一个也活不了。”
“十方城也一样,我早让那张阳天动手,他就是不听,这才造成了十方城巨大的损失。”
“无论如何这次十方城也算是为皇城挡了灾,消了难,你们就打算几句话把我守狱司打发了?”
夏河气的浑身发抖。
平常守狱司爹不疼娘不爱也就算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想抛弃他守狱司,这守狱司就真不是东极国五司之一了?
二人的决断太不公平了。
夏邱二人看着夏河怒气冲冲的样子多少也有些触动,只是二人仍旧做不了这个决定。
光是补充三司,国库的那点钱也不够,况且现在中高端战力严重缺乏,皇城是最空虚的时候,二人已经打算用奇珍异宝乃至钱财去请结丹真人帮忙驻守皇城了。
这钱是万万分不到守狱司的。
“夏河啊,你且忍一忍,等时年好了,国库宽裕了,你这十方城的功劳我们一定不会忘的。”
“眼下要渡过难关,如果东极国都没了,还谈什么十方城?谈什么守狱司?”
夏河双手捏着拳头,这两个人一套大义的组合拳打过来,他还能说什么?
他始终是东极国的子民,是东极国的臣子。
东极国没了,他的坚持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皇城事多,三司众人,随我们回去吧,皇城内防空虚,虽然此番剿灭了不少魔修,可暗地里的魔修仍旧虎视眈眈,尔等回去还需严加防范。”
夏邱二人起身从夏河身边走过,夏河此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人离开,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二位大人,难不成我守狱司真就是后娘养的?”
“就这么走了,我们对十方城死去的百姓无法交代,既然没钱,那就把张阳天留下吧,指挥三司的人是他。”
“害十方城损毁惨重的也是他。”
“我看,让他留在十方城内重建十方城给百姓们道歉应该没问题吧!”
众人看着说话的人,正是守狱司几百年难得一遇的天才许央。
张阳天不可思议道:“许央,你可知道我是结丹真人?你让我去搬砖?给那些百姓道歉!?”
“你怕是昨天被吓傻了吧!”
张阳天怒视许央,他堂堂一个结丹真人给普通百姓道歉,开什么玩笑?
“二位前辈,你们意下如何?”许央开口没有看向张阳天,反而是盯着夏邱二人。
他的此番就连夏河都吓了一跳,话甩给这两名前辈,明显是在逼他们做选择啊。
“二位前辈,这小子仗着自己有点修炼天赋,太不把你们放在眼里了,说话没大没小,我看应该好好教训教训他!”
张阳天立即低头恭敬的对夏邱开口,说完当即就要抓向许央。
“张阳天,我看你就留下吧。”邱天道:“小娃娃说的也不算过分,道歉就算了,接下来你就听夏大人的指挥,帮忙善后十方城的事儿。”
“等这里处理完了,再回皇城报到。”
“二位前辈我……”
“张阳天。”夏寒风微微皱眉瞪了他一眼,张阳天立即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回去。
二人想的很清楚,一个张阳天丢在十方城这对皇城来说算不得什么,十方城的人无非是想要争一口气而已。
什么都不给的确太过分了。
大家都是同僚,张阳天又是结丹真人,夏河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况且这事儿如果真的掰扯起来确实麻烦的很,给夏河他们一个面子,里子也算有了。
大家都是东极国的人,没必要闹的那么僵。
张阳天此时低头拱手不情不愿的对夏河道:“夏大人,有什么事儿请尽管吩咐。”
夏河看着许央竖起大拇指,虽然物资是没要到,但好歹也是出了一口气。
夏邱二人带着剩下的人走后,上面的位置轮到夏河坐了。
尽管是出了一口气,可十方城的情况也不会因为张阳天的留下而有什么改变。
“说到底现在的十方城是物资,人,钱,都缺。”
“唉。”
夏河叹了一口气道:“房屋损毁的情况,还有人员伤亡的情况统计出来没有?”
“总得知道情况,不知道情况瞎指挥也没用。”
“王骁骑,此事有没有着人去办?”
“从早上战斗结束,就已经让人统计去了,此番战斗受损的地方太多,死亡的人也多……请大人稍等。”
王骁骑命人下去催了,过了几分钟,十方城县衙捕快呈上账簿道:“大人,这是此次十方城受灾情况统计。”
夏河翻开账簿,虽然他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可看到账簿后,还是不免一阵长吁短叹。
账簿上统计的数字远比他想象中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