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回答,所有明白事情严重性的人,都像是被宣判了死刑似的,瘫坐在地,除了原本就趴在地上的以外,因为那像是一条死鱼。
而尚不知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人们,则是惊疑不定地反问道:
“这...这是什么意思?这里比刚才那些地方更危险吗?”
说话的是车上的一位乘客。
眼下,这十七人里,在这里的,就只有六个,大都是魂不守舍的,对于刚刚经历的一切,还没能反应过来,能说话的,就一个,算是佼佼者了,但还不够。
“更危险?这特么意味着我们死定了!”
五个先行者里的短发女生,绝望地喊道,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
面对这情况,那个乘客也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不不...不对,你们不是玩家吗?如果这是一个游戏的话,哪怕是一个死亡游戏,那也应该会有破局的解法。”
“到现在,你以为这是一场游戏吗?!”短发女生愤怒地质问。
而伍双则是尽可能稳定了双方的情绪。
“大家先冷静一下,至少目前我们还活着。”
“也活不了多久了...”短发女生翻了个白眼,“八号楼...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也许,你能跟我讲一讲。”伍双也不生气,淡然地问道。
对于这次不小心跑进死地的行为,他感到很懊恼,但很快就平复了情绪,反正已经到了这里,不如尝试一下探索,也许能找到破局的关键。
一旁勉强缓过一口气的潇洒大叔,站直了身板,沮丧地笑了笑。
虽然,比哭还难看,但也算是情绪管理很到位了。
他开口说道:“之前,论坛上的资料,对这里标注的就是一个未知之地,后来,有一个人,开了个帖子,打算探索这里,没有任务,也没有惩罚,只是想这么做而已。
于是,他在午夜十二点,坐上了那班车,来到了这个世界,进入到了这个医院。
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我猜,他在先行者里,算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对吧?”伍双问道。
潇洒大叔点点头,无奈地笑着:“那可不能说算是,而是应该说,他是大家公认的,最厉害的几个先行者之一,哪怕是放眼全国,他这个级别的先行者也不多。
可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进入这里后,就不见了。”
闻言,伍双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问道:“你们跟他一样是先行者,虽然他比较厉害,但你们也应该有一点寻常人没有的能力吧?”
“呵,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可比人和狗大...”潇洒大叔干笑了一下,“与他相比起来,我们就像是一群兜里只有一毛钱硬币的穷鬼,而他则是一个百万富翁,至于能力...”
说到这,潇洒大叔转头看向了其他四人。
在见到其他人那已经摆烂的模样,便也无所谓地说了。
“我们之所以被称为玩家的原因,是拥有一个属性面板,并且可以通过任务获得属性,然后给自己加点,甚至还能学习技能,使用各种在任务中获得的超凡物品。
如果能活过很多任务的话,那会很厉害。
但我们只是一群刚刚通过新手任务不久的菜鸟,属性根本没有多少提高,跟普通人比起来,也厉害不到哪去,像是那家伙的手套,已经算是我们这里最好的东西了。”
“但这些没法对付那些怪物是吧?”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言而喻。
伍双瞥了一眼那个黑色手套。
根据这番话,还有刚才的表现来看,这五人的体质不错,但都是在正常人类的范围,属于是勤加锻炼能达到的水平。
而一路上过来的铁门,可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打破的。
看来,这些所谓的超凡物品,应该是有着短暂增幅使用者体质的效果。
不过,每次使用应该都有代价。
之前他就注意到,每次挥拳砸门的时候,那个精壮小伙的脸色就会惨白几分,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五人的体质差不多,可在跑完之后就属精壮小伙的状态最差了。
分析过后,伍双问了另一个问题。
“你们在楼上看到了什么?”
“怪物,许多怪物,都像是畸形的人,它们在把抓到的人,放在刑架上折磨。”潇洒大叔说到这,似乎还觉得有几分心有余悸。
伍双则是很好奇:“论坛上的资料,有说过这个吗?”
“没有...”
“那就很奇怪,不是吗?”
伍双笑了。
望向来时的走廊,在另一栋楼里,那些怪物还在盯着他们,回头是不可能的了。
不过他更好奇的是,在一路跑过来的时候,他并没有发现什么战斗痕迹,只是觉得破败荒凉而已。
这就很奇怪,如果那个人真的进来了,不可能不发生战斗。
而且,这些门,又是被谁锁上的?
这看起来就像是有人从一号楼开始,将门一扇一扇地锁住,把自己关在这里。
那些怪物又为何不敢进入这里?
他感觉事情的答案要在这里揭晓了。
“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到了眼下这种情况,你还能如此从容不迫?是不理解眼下的情况,还是天生如此?”潇洒大叔费解地感叹道。
伍双笑了笑,没有回答。
在休息了一会后,这五个先行者,最终还是打算挣扎一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先找到出口吧。”精壮小伙从地上站起,拍着身上的尘土,“要是错过了那趟车,可就完蛋了。”
“为什么?”一个乘客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因为那趟车每一次往返,停留的站台是随机的,错过回去的那班车,下次,可就不知道它会停在哪了,没有它,我们可回不去,难道你想迷失在这里吗?”精壮小伙一边吐槽,一边观察着周围。
可楼道里静悄悄的,没有灯,窗户也都被砖石封上了,所有人只能在昏暗中摸索。
还好,那五位先行者,对这种情况有所准备,拿出了手电筒。
只是这样就更像是恐怖游戏了。
灯光照亮无人的病房,烟尘在光线下漂浮,肮脏的被褥胡乱地堆在生锈的病床上,像是有人曾在这里生活过,而且不止一个。
在楼道里摸索了一会后,他们终于找到了大门,而且没有被封死,就这么敞开着。
只是,这扇大门通往所有病楼的中心。
住院部的这些大楼,全呈圆形环绕,以走廊连接,将一座花园包围在中间。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怎么还有人在这里种花...”潇洒大叔被眼前这一切所震撼。
不知是谁,在这里种满了白色的鲜花。
放眼望去,这里就是一片白色的海洋。
“看那儿,那还一个小孩,天呐。”月色忽然指着花园中心,低声惊呼。
众人随着看去,那儿的确有一个小男孩。
十岁左右,穿着干净的白色病号服,皮肤苍白得没有血色,就这么盘腿坐在花园的中心,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怎么看都很有问题啊。”西装男面露难色地说道。
的确,在这么一个跟魔窟似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个孩子,实在是太反常了。
不过,什么都不做的话,就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去看看...”
丢下这句话后,伍双试探着走出大门,并没有发现怪物。
整个花园里,就只有小男孩一个人。
花园被两条石板路交叉贯通,一横一竖,靠近中间的位置,还有个圈,小男孩就坐在这十字交错的中心。
伍双踏上石板路,瞥了一眼脚边的花朵。
是彼岸花。
而且全都是白色的,将这里渲染得有几分圣洁。
他尝试着靠近。
可男孩抬头望了过来,眼神清澈干净。
出于谨慎,伍双停下了脚步,正思考如何开口的时候。
忽然,男孩笑了。
“你是来带我回家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