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正在为找出所谓的后门着急,这时突听有人喊道:“齐国公主来了,让她来找出后门!”
一听这话,本来挤在石墙边的人群,立马让出一条道来,卫羽裳和老医官架着萧丽华来到这段墙前。
萧丽华没有先去看墙,而是在打量一下这段墙附近的景物后,才讶然道:“你们来错地方了,行宫后门并不在这段石墙上!”
“啊!”众人闻言都吃了一惊,钟老夫将手里陈晓木所画的图纸捧到萧丽华眼前,闷闷道:“公主殿下,老朽看得没错呀!按图上所示,应该就是这里。”
萧丽华瞄了一眼图纸,断然道:“图纸上位置画反了,从这里往回走,走到在行宫内能看到外面三棵松树的树梢,就在那里找!”
陈晓木居然把行宫后门位置图画反了,这个倒是大家都没想到的,众人在稍愣片刻后,开始掉头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抬头望着墙外面的树梢,终于在走完行宫后院几乎大半个院落后,只听姬尚抬手指着墙外,惊喜道:“大家看,那不是三颗松树的树梢吗?”
众人闻声,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行宫的院墙外成品字形,矗立着三棵松树的树梢,众人顿时兴奋起来,纷纷加快步伐向那段石墙下跑去。
来到墙下,不等落在后面的萧丽华赶到,便开始在墙上七手八脚乱摸一通,赵纲当了这么多年的丞相,思维自然比一般人活跃老道的多,见状赶紧上前阻止道:“大家别在墙上乱摸,这回有齐国的公主在,应该马上就能打开。”
大家一听有道理,便各自停下手,不一会,萧丽华在卫羽裳和老医官搀扶下,走过来,赵纲迎上前去,拱手关心道:“公主殿下,你身上的箭伤,暂时不要紧吧?”
萧丽华微微点头道:“多谢,暂且还行,听说陈驸马善于治这种箭伤,若是能早点见到他,或许就有救了!”
“啥?木儿还会治箭伤?”赵纲听了一怔。
他无法想象,陈晓木在离开她们仅仅两三个月时间里,到底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不但让他的诗词成为当世第一人,并且造出的火器也举世无双,现时又突然听到其还是医中高手,赵纲一时还真适应不了陈晓木身上这种巨大变化。
就在赵纲愣怔之时,卫羽裳与老医官架着萧丽华已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到了石墙下面,萧丽华打量一下眼前的石墙,然后指着离头顶约有三尺距离的一块石砖,道:“你们谁能够着那块石砖,将其按下去,石门就开了。”
众人闻听,立马在人群里找个子高的人,马尚书则直接吩咐身边一个大个子道:“张庆,你上去试试。”
张庆躬身抱拳道:“诺,尚书大人。”
穿过人群,张庆来到墙边,又躬身对萧丽华行礼道:“公主殿下,卑职……。”
萧丽华没等他说完,便道:“嗯,你来按一下试试。”
张庆手一伸,正好够到那块石块,正要按下去,突听人群里传出一声:“慢着。”
张庆闻声吓得手一缩,这时就听有人问道:“三皇子,怎么了?”
姬尚从人群里走出来,扫视一眼周围的人,提醒道:“大家想过没有,我们若打开这扇门,会不会正好一头钻进人家包围圈,这个行宫是很大,但在下观察一下,只需有五千人马,就能从外面将其围得严严实实,此时出去,无疑是自投罗网!”
姬尚几句话,顿时让众人傻眼,原本都光想着找到后门逃跑,却把这茬事忘了,大家不由面面相觑,瞬间没了主意,全把目光看向萧丽华。
萧丽华勉强笑道:“各位使臣不必担心,此条逃生通道并不在地面上,外面即便围得像铁桶,也无碍我们从地下逃走。”
众人一听,这才松了口气,萧丽华接着道:“通道很长,通道两边壁上插有火把,大家可取下自用,出口在大约三里开外的一片树林里,那地方经常有猛兽出没,各位使臣防身的兵器务必不能离手。”
接下来,随着张庆蒲扇似的大手,在那块石砖上按下,只听咔嚓一声,原来好好的一堵石墙,整体向外凸起来一大片,接着在萧丽华的示意下,张庆将手伸进石墙凸起来的缝隙里,使劲向旁边一推,凸起的这片石墙便被推到一边,露出遮掩在石墙后面黑幽幽的洞口,一股令人作呕霉腐味扑面而来,离洞口近的人,都不由得向后退了数步。
面对着乌漆嘛黑的洞口,大家自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感,现时谁第一个进洞,成了难题,这帮各国高官重臣们,谁都不想替别人冒险探洞,一时间全都僵持在洞口周围,谁也不说先下,萧丽华见状,微微叹了口气,说道:“我先下去吧,只是不知卫小姐愿不愿意陪我下去?”
“这……。”卫羽裳为难道:“公主殿下,不是我不愿陪你下去,只是前院那边,如果久久没有回音,外面的藤甲兵肯定会冲进来,到时这边的各国使臣尚未走完,岂不是麻烦了?”
萧丽华一想也是,不由用眼睛在人群里搜寻适合搀扶自己下洞的人。
“公主殿下,我们一起先下到通道里去吧?”苏星然站出来主动邀请道。
萧丽华立马拒绝,“陛下,你是万乘之躯,怎能涉此险地!”
苏星然笑道:“公主殿下,快别这么说,我们现时都在逃难,那有什么陛下之说,再说,我总归也要通过这条地道逃出去,先下和后下有什么区别?”
卫羽心这时道:“陛下,我和你一起去通道里。”随即,她从斜背在身上的布包里,拿出一支一尺来长,有拳头粗,一头带有透明琉璃罩的铁棒,在手里晃了晃,介绍道:“陛下,这是陈驸马先前留给我的,说是叫什么手电筒,估计到地道里肯定用得上。”
因为卫羽心不是自己属下的臣子,也不是郑国的臣民,她只是陈晓木临时拉来帮忙的,苏星然当下客气道:“好啊!那就有劳卫小姐了。”
随后苏星然从卫羽裳手里接过萧丽华,卫羽心也顶替下老医官,谁知马朝忠却出其不意,抢先一步走进门洞里,在前面为她们探路。
进到门洞里,马朝忠才发现,仅往前面再走三两步,便是用青条石铺就,通往地下的石阶,站在石阶边上,往下面望去,黢黑黢黑的,什么也看不见,这时跟在他身后的侍卫张庆,从身边土墙上拿下一支插在上面的火把,并用火折子点着,在火把的亮光映照下,马朝忠双手提起官袍前襟,强忍着越来越浓烈的霉腐味道,沿着石阶往下走,张庆则举着火把亦步亦趋紧随在他的身后。
苏星然三人在门洞前竖耳等了半天,才听到下面传来马朝忠闷声闷气的声音,“公主,下面除了气味难闻,别的也没什么,可以下来了!”
萧丽华闻言,看着苏星然道:“陛下,我们下去吧?”
苏星然点点头,撩起衣襟,“刺啦”撕下一块来,贴心围到萧丽华的口鼻上,然后又撕下一块递给卫羽心,最后撕一块给自己围上。
随后,卫羽心一推手电筒上的开关,一道明亮的光线瞬间直射洞底,把等在下面的马朝忠和张庆给吓一跳,急声问道:“公主,上面发生什么事了,那来的这么亮的亮光,把人眼睛都刺得睁不开。”
萧丽华看一眼身边的卫羽心,悄声道:“卫小姐,你给马尚书解释一下陈驸马造得这物件?免得让他心里不安。”
“好。”卫羽心点头答应,立刻向下面喊道:“马尚书,小女子手里拿得是陈驸马所造的手电筒,你放心,这东西只是用作照亮,没有别的用处。”
马朝忠回道:“这也太亮了吧!火把的亮光都被它比成萤火虫了!”
卫羽心提议道:“马尚书,要不你把手里火把熄了,改用我这手电筒照亮?”
马朝忠想了想,答道:“甚好,火把烟熏火燎,亮度又不够,不如用这位小姐手里名为手电筒的这个物件!不仅看得远,还看得清楚。”
等到苏星然三人来到下面,手电筒的亮光照得地道里明光雪亮,马朝忠叹道:“陈驸马真是无所不能,这简直是搬进来一个小太阳!”
卫羽心催促道:“马尚书,我们快走吧?后面还有很多人等着下来呢!”
“诶,好!”马朝忠嘴里答应着,转身向前走,张庆紧随其后,卫羽心一手架着萧丽华,一手持着手电筒,亮光所到之处,地道中一切历历在目。
等在门洞外面的各国使团,见下面并无状况出现,也开始依次排队走进门洞,卫羽裳匆匆来到行宫前院,正听到王展在声嘶力竭下着最后通牒,“郑国皇帝陛下,如再不回话,某将下令藤甲军马队强行冲进去,血洗南行宫,到时陛下怕是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了!”
卫羽裳清了清嗓子,惦起脚尖对外喊道:“阁下别急嘛!这么大的事情,总得让我们皇上和各国使臣商议好了再回话,这是人之常情。”
王展暴躁道:“还有什么可商议的,愿走就随你们郑国使团走,不愿走就留下来,如此简单的事,耗费这么长时间,真是气死我也。”
卫羽裳哈哈笑道:“阁下此言差矣,我们也有我们的难处,这点还望阁下能理解。”
王展怒道:“你们能有什么难处?我放你们走就是了!”
卫羽裳不咸不淡道:“阁下说得倒是简单,你放,我们走,关键是我们敢走么?拖拖拉拉一大帮子人,阁下如若突然翻脸袭击我们,到时恐怕我们插翅都难逃。”
王展都被气笑了,嚷嚷道:“你们说得这是什么话,做人怎能言而无信,再说我也是即将登基做皇帝的天子,那就更是金口玉言!”
卫羽裳淡淡道:“敢问阁下这皇帝是怎么来的?”
“你……。”王展瞬时气结,再也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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