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们要见我?”一听此话,陈晓木怔住了,店伙则连连点头,“是呐,是呐,小的看那小娘们挺漂亮的,莫不是她看上大哥您了!”
“屁话”陈晓木笑骂道:“人家都没见过我,怎么就看上我了?再说人家是太尉夫人的客人,那身份得有多高!能看上我这个穷小子?”
店伙挠挠头,嘿嘿笑道:“大哥,您说身份不高我信您,可您要说穷,嘿嘿,这么说吧,小的当伙计已有十多年时间,至今见到能舍得花十两银子吃顿饭的,除了楼上那几位就还有您了!”
陈晓木摆摆手,拒绝道:“不用多说了,咱就是临时来帮个忙的,也不想去攀太尉夫的这根高枝。”
店伙抖抖手里纸钞,为难道:“大哥,您就帮个忙呗,你看,小的不仅答应了人家,连人家给您的赏钱都接了。”
这时中年妇人陪笑道:“小哥,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您就去见一见人家,再说咱们也惹不起这个太尉夫人!”
“这个……。”陈晓木略想一下,说道:“好,我就去见见这个太尉夫人,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一条,任何人不得随我一齐上去。”
中年妇人立刻答应道:“行,就听小哥您的吩咐,我们谁都不随你上去。”
吕四娘担心道:“弟弟,要不我随你上楼,在包间门外等你?”
陈晓木笑道:“姐姐,我刚做好的糖醋鱼和清汤羊肉,你们快去包间里趁热吃,这里的事情由我来处理就行了。”
想到两个包间紧靠在一起,基本和在门外等着差不多,便点头又叮嘱了一句,“弟弟,你自己小心了,有什么情况,你喊一声,我们就到。”
陈晓木微笑着点头道:“姐姐,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等到吕四娘和周欢欢带着怜儿离去,陈晓木悄悄吸了一口气,平静道:“下一道菜是什么?”
玉珠急忙拿过菜单看了一眼,说道:“是山菇扒海参。”
陈晓木道:“好,这道菜还是由我来做,还是一做两份,一份送到我们包间,一份由我送去太尉夫人的包间。”
因前两道菜做得十分出彩,玉珠对陈晓木的厨艺信心大增,闻言赶紧手速麻利备好山菇扒海参的主配菜,接下来陈晓木升火,热锅,将水舀进锅内,等到水沸,把玉珠准备好的海参倒进沸水里烫了一下便捞出来,然后把泡好的野山茹用热油炒一下,又用小粉加几种调料勾了个芡,虽然他没做过这道山菇扒海参,但是毕竟他在前世也生活在南方,对于南方菜制作过程是再熟悉不过了。
一会功夫,陈晓木便端着托盘站到潘小玉包间门前,伸手敲了敲门,随即门被侍卫从里面打开,潘小玉正坐在冲门的位置,抬头正好看见陈晓木端着托盘从外面进来,顿时像是见到鬼一样,“哗啦”从椅子上站起来,瞪着眼睛,结结巴巴道:“陈,陈,驸马。”
“什么陈驸马?”坐在潘小玉身边徐钰打量一眼围着油腻腻围裙的陈晓木,忍不住“噗嗤”笑道:“小玉妹妹,我看你是被陈驸马魔怔了吧?他就一个烧菜的厨子,那来什么陈驸马?”
潘小玉连连摇头,“不,不,他就是陈驸马,我在公堂上见过他,绝不会看错!”
“啊!”两女一声惊呼,不由一齐从座位上站起来,怔怔看着陈晓木,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就连房间里两个侍卫,瞬间也神情紧张,伸手紧紧攥着刀把,只等主子一声令下,便毫不犹豫拨刀动手。
陈晓木神色自若将手里端着的山菇扒海参轻轻放到桌上,而后对徐周二女拱了拱手:“在下陈晓木,见过二位公主殿下。”
“你,你,认识我们?”周春燕一脸惊讶问陈晓木。
陈晓木微微笑道:“不认识,在下只是推测出来的。”
“啥!推测?”周春燕狐疑道:“陈驸马,我看八成是你派人偷听我们说话了吧?”
陈晓木脸色一正,严肃道:“公主殿下,在下历来痛恨偷听偷看,这种只有宵小之辈才会做出的事。”
“哦!”周春燕一脸玩味道:“那本宫倒是要请教陈驸马了!你是如何推测出我俩是公主身份?”
陈晓木指着桌上仅剩下鱼头的糖醋鱼道:“这还不简单,就先从公主点的这道糖醋鱼来说,北方人口味偏重,一般不会点这道菜,即便是点了,在吃上也没有那么多讲究,不是在吴周两国土生土长之人很难吃出这道糖醋鱼的精髓所在。”
周春燕眼光一闪,笑问:“那陈驸马凭什么断定我俩是公主身份呢?难道就不能是周吴两国来的普通客商么?”
陈晓木笑道:“敢问公主殿下什么样身份的客商,能让朝廷里堂堂一品太尉的夫人亲自出面陪同?”
此话一出,周春燕顿时默然,徐钰却不服道:“陈驸马,那你凭什么说我俩是吴周两个国家公主?难道就不能是俩姐妹么?”
陈晓木讥讽道:“天下之人恐怕没有不知道吴国皇帝总共只有兄妹俩人吧,而你就是那吴国的西宁公主,这位则是周国的镇国公主,依在下推断,当初吴周两国能够联手攻打陈国,大概也是两位共同密谋出来的结果。”
陈晓木话一出口,房间里气氛陡然紧张起来。要知道吴周两国时下虽说还没有和郑国开战,但别忘了陈晓木如今还顶着另外一个身份,那就是正在与吴周两国交战的陈国六皇子,按这个身份来说,现时他和徐周二女毫无疑问是敌对双方。
既然身份已暴露,周春燕索性不装了,冷声道:“陈驸马,是不是我们一进新京城就被你给盯上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巧在这里遇见!”
陈晓木微笑着道:“公主殿下,在下若要说此次真是巧合,你信吗?”
“哼”周春燕冷哼道:“陈驸马,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真实目的无非是想把我和钰儿妹妹挟持在这里,好逼迫我们周吴两国皇帝下旨从陈国退兵,能使出如此拙劣伎俩,也真是难为你了!”
对于周春燕的说法,陈晓木嗤之以鼻,不屑道:“公主殿下,可能你还不了解我,在下一向以在战场上光明正大决出胜负为荣,决不喜欢在背后搞绑架人质,敲诈勒索这一套阴的,况且还有两国交兵不斩来使这一法则,再退一步说,郑国现时和你们吴周两国并不是交站国,那就更没有理由扣下你们了!”
周春燕冷笑道:“漂亮话谁不会说呀?恐怕你现时早已在外面设下埋伏,单等我们出去便会动手!”
陈晓木苦笑道:“两位公主殿下,要不我派人将你们护送出郑国国境,如何?”
这次是徐钰摇头反对,“不行,谁知你派去护送的人会不会在路上对我们动手?”
“既然你们疑心这么重,那大家自便好了!”陈晓木转身往外走。
“站住!”徐钰手攥一把锃亮的匕首,纵身一跃,落在陈晓木面前,拦住他的去路。
“干嘛?想打架吗?”陈晓木皱眉道。
徐钰用他那双漂亮灵动的杏眼狠狠瞪着陈晓木,很是骄横道:“你得留下来给我们当人质!”
陈晓木云淡风轻一笑,“怎的,堂堂的公主殿下要改行做打家劫舍的匪徒了?”
徐钰俏脸一红,羞恼道:“少给本宫嬉皮笑脸,本宫所说是真的,因为只有你留下来当人质,才能保证我们几人的平安。”
陈晓木朝潘小玉那边撅撅嘴,揶揄道:“公主殿下,你就没想想,把我给劫了,太尉大人那边该作如何交待?”
“这……。”徐钰不禁犹豫起来。
这时陈晓木又适时补充道:“我猜你们二位此行目的是为了看明天的军演,这样吧,明天早上我在蟒荡山黑龙潭那边虚位以待二位公主,如何?”
眼看要僵持起来,周春燕当即作出决断。“好,咱们一言为定!”
陈晓木点头,“决不食言。”
趁着徐钰愣神之间,陈晓木迅急拉开房门闪身而出,徐钰反应过来后,对周春燕急道:“燕姐,你干嘛放他走?他可是咱们最好的挡箭牌!”
周春燕轻轻摇摇头,意味深长道:“钰儿妹妹,你错了,我们若留下他来,不仅给自己添加累赘,还会为太尉府带来大麻烦,既然他已正式邀请我俩观看武演,那么我俩此行的目的就达到了,何必再去惹诸多麻烦?”
从聚丰楼出来,陈晓木几人直奔喻皓的木匠铺,碰巧喻皓此时正带着十几个徒弟在吃午饭,当他见到陈晓木匆匆而来,以为他是来催促制作望远镜架的事,连忙迎上来拱手道:“官爷,您所要的器具已按您所画的图纸做好完工,只等漆面干了,便可交付。”
陈晓木一摆手,“不行,要改。”
喻皓闻言一惊,急忙道:“官爷,怕是来不及了,再过两个时辰便到交货时间。”
陈晓木急道:“暂时不需全改,你先改十个来看看适不适用。”
“好!”喻皓立刻让一徒弟去取来一副已做好的望远镜架。
在喻皓的木匠铺待了有一个多时辰,才和喻皓商量好改进望远镜架夹进镜片多余薄片的方法。接下来,陈晓木便直接返回庆丰公主府,没想到此时公主府里早有一个大人物正在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