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过邬美芳的衣帽间之后,宁书艺回到客厅里,在客厅与餐厅相连的地方,摆着一台对开门大冰箱,她走过去随手拉开冰箱看了看。
冰箱里面东西很多,有一些快手菜、方便菜,更多的是水果和需要冷藏的零食。
冰箱里的水果都很新鲜,应该是才放进去没有多久,不论是红的发黑的进口大樱桃,还是旁边的一盒白里透粉的淡雪草莓,都没有半点失去水分起皱的迹象,个个颗粒饱满。
除了水果之外,冰箱里的零食几乎都是进口食品,冰箱一侧与墙边的夹缝里也塞了许多的纸袋、塑料袋,都是w市两家比较有名的大型进口商品超市的送货袋。
那两家超市里卖的东西好不好,这个见仁见智,但是价格却是实打实的贵。
宁书艺家境算不上大富大贵,却也是相对比较殷实的,之前她陪着宁妈妈去过一次那家超市逛逛,宁妈妈逛得直皱眉头,觉得这简直就是专门宰冤大头的地方,最后母女两个几乎是空手而回,打那以后再也没去那边逛过。
没想到这个大学毕业才不久的年轻姑娘,倒是那里的常客。
霍岩从一堆纸袋里抽出了一个上面还挂着送货小票的,皱着眉头端详了一番,眼神看起来带着浓浓的疑惑。
“她哪来的钱在这地方消费?”他把纸袋递给宁书艺,“邬美芳的银行信息咱们是确认过了的,每个月的工资收入大概三四千的样子,不算高。
并且她银行账面上的开销也并不多,除了几笔比较明显的大额消费,也都是购买了一些保健品和家电之类,昨天我同她哥还有她父母确认过,是她给家里买的。
除此之外,她的银行账户余额也就不多了。
这房子的租金,还有这些进口超市购物的消费,在她的银行流水上面都无迹可寻,这说不过去。”
宁书艺点点头:“是啊,要说是二十年前,甚至十年前,移动支付还没有那么方便的时候,或许还会有一些现金收入、现金奖金。
这些现金可能也会直接被花出去,不经过银行账户,无迹可寻倒也说得过去。
现在这年月,查不到来源的花销的确是挺奇怪的。
这个回头咱们再详细查一下。
走,卧室在那边,我们过去看一看!”
卧室是这个中等户型的房子里面面积最大的一间,屋子里面有一扇弧形大窗,窗户玻璃上不知道是不是贴了什么膜,看起来透着一种淡淡的蓝色,透光度降低了不少。
窗边的飘窗上用粉红色的绒垫子铺着,还堆着几个软靠垫,看起来十分舒服。
屋子里一张两米宽的大床,床上就和客厅沙发上一样凌乱,两只枕头七扭八歪,一床被子好像花卷一样拧成一团胡乱堆在床上。
床边同样搭着几件换下来的衣服。
这个床的床架是具有储物功能的,一边有两个大抽屉,靠外侧的一个抽屉没有关严,露着一道缝,能够隐隐约约看到里面有很多杂物堆在一起。
宁书艺也没有多想,伸手拉开那个大储物抽屉,想要看看里面都是些什么。
这不拉还好,一拉开,她和霍岩两个人都傻了眼。
只见这个一米宽,半米长,起码四十公分深的大抽屉里,七零八落地堆着许多的内衣。
并且这些内衣从颜色、面料以及款式来说,很显然已经超出了日常穿着的范畴,更像是在某种特殊场合用来制造特别情调的。
可以说是五颜六色,十分露骨,十分扎眼。
宁书艺愣了一下,而霍岩更是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摸了摸鼻子,转身就往卧室外面走。
“你检查这边吧,我再去看看别的地方。”他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回头,看起来耳垂有些发红。
宁书艺也没想到会看到这东西,虽然说这种私密的物品在卧室里面被找到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但和自己的男同事一起看到,并且数量还如此之多,这就是另外的一个概念了。
他们做刑警的需要面对各种各样的场面,过去在学校的时候老师就特别教导过,不能脸皮太薄,要放下恐惧心和羞耻心,去直面可能会面对的一切状况。
但是猛一下拉开抽屉的那种视觉冲击力,还是让宁书艺有些傻眼。
她脑海中浮现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哪个好人家的年轻小姑娘会在卧室里面塞这么多这种玩意儿?!
但是本着客观探究的念头,她还是小心翼翼地翻了翻抽屉里面的那些“小衣服”,发现上面并没有什么吊牌,绝大多数都不是全新的,很显然都是经过了使用的。
宁书艺微微皱了皱眉,大略数了数,关上了抽屉,顺手把旁边那一个拉开来。
有了前一次的经历打底,这回她就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并且也果然不出所料的在另一个大抽屉里面也看到了同样琳琅满目的“小衣服”。
她大略地统计了一下,发现足有十几套都不止,有的好歹还能算是个款式不太保守的“小衣服”,有的就更加没眼看,不知道如何去形容。
宁书艺关好了抽屉,回身打开墙边的大衣柜,因为有衣帽间的缘故,卧室里的大衣柜中并没有太多的其他衣物,都是一些家居服、浴袍之类的东西。
而在这些中间,宁书艺还看到了护士服、水手服之类的衣服挂在那里,质量似乎并不是特别好,只不过是一眼就能让人从款式上认出是什么类型的“制服”罢了。
她这会儿脑子里忍不住回想起了邬美芳嫂子对自己说过的那些话,怀疑邬美芳嫂子的直觉会不会真的那么准确。
霍岩离开卧室之后,着重检查了一下屋子里面的垃圾桶、烟灰缸这一类东西,想要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烟蒂之类的东西,或者证明这个房子平日里是不是还有另外一个人居住的痕迹。
结果却发现这里并没有任何还住着其他人,尤其是其他异性的痕迹,仿佛真的就只是一个独居女性的住处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