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倒是没有怀疑这18万8天价彩礼的真实性。
毕竟他读书那会儿,就听说过的,燕赵之地以高彩礼而着称。
九零年华国年人均可支配收入不到1000元时,燕赵之地的彩礼便是八千起步,甚至不少地方还是一万八起步。
过了这么多年,华国的经济发展突飞猛进,这彩礼金额倒也说得过去。
而在非洲,彩礼是传统习俗。
至于金额,显然孔子骞是肯定给多了一百倍,被敲了竹杠。
但是在非洲也有按照男方当地的市价来谈的情况,也是为了多要彩礼。
谁会嫌钱多的。
何况,坦桑尼亚,婚姻制度包括一夫一妻制、多妻制以及潜在多妻制多种情况。
这更符合华国人的习俗。
很多华国人来非洲,也就是这么在当地找了个老婆,回国时直接离婚了事。
本质上就是养了个情妇,彩礼便是青春损失费。
所以,彩礼,刀疤完全不质疑,他质疑的,是孔子骞的眼光!
到底眼睛要有多瞎,才会看上旁边这个混血儿的!
不过话音刚落,他皱起的眉头却松了开来。
“嘿,小伙子,你别急啊。”
刀疤突然揽着孔子骞的肩头,笑眯眯地说道,眼神中半是戏谑半是认真的开口说道,
“你看,我有三个妹妹,长得可都比你这未婚妻漂亮多了。
你要是不嫌弃,干脆把我三个妹妹一起娶了,我们这里是允许多妻制的。
你放心,我家人也不贪心,三个加起来,只要你给18万8就行。”
不是他见钱眼开要卖妹子。
虽然卖妹子这种事,在非洲并不少见。
但在华国读了几年书的他,再也接受不了这种事了。
是孔子骞的护照上面坦桑尼亚给出来的商务签证和留学签证,让他不得不多想。
好吧,就算只是留学签证,他也得多想一想。
毕竟,是到底有多脑残才会做出自费来坦桑尼亚留学决定的
所以,一般来说,这种留学签证都是公费留学,派来东非学习语言的。
这些人都是华国未来的干部。
别说刀疤是在华国学习过几年的,他清楚华国人不仅记仇而且报仇从来都是玩阴的脾气。
就算他没去过华国,也知道在非洲,特别是东非、中非这两个地区,华国那恐怖的影响力。
杀华国的公派留学生
自己还没活腻呢。
何况,这个签证页上面,除了留学签证外,还有商务签证。
这就更奇葩了。
18岁在华国本土来说算是毛都没长齐的少年,手握商务签证
让刀疤觉得太扯淡的同时,也深深忌惮着孔子骞的背景。
留学签证好是好,但是很多活动是无法进行的。
比如投资、贸易,留学签证是明确不允许进行这种行为的。
所以,这个18岁少年需要投资、贸易
刀疤,接到护照的时候就已经倒吸过一口凉气了。
这小屁孩必定便是那些华国同窗们常说的赵家人或者天龙人了。
在他看来,孔子骞来非洲,不仅是镀金,估计也是做家族的一些生意。
刀疤认为,如果能把自己妹子给嫁过去……
好吧,他也知道这是痴人说梦的话。
和华国人做过同学的他很清楚,华国人骨子里对血脉是多排外的。
特别是越往上走,那种根深蒂固的大华国血脉纯正性就越注重。
不过既然这个叫做孔子骞的瞎眼少年赵家人敢娶……
或者说这小胖子就没对自己说老实话,是敢养旁边那个混血儿做情妇的话,自己妹子们也不是不行啊。
华国赵家人很看重血统的传承,但也更喜欢那种征服万族的感觉。
做几年华国赵家人的情妇,不吃亏的。
搂草打兔子,如果孔子骞敢答应下来,刀疤就敢立刻把他押上岸和自己妹子们圆房!
关小黑屋直到给自己添上几个外甥的再放出来,到时候抱着孩子去大使馆哭!
华国人最在意面子这种事了。
到时候,自己那三个妹子肯定还是上不了台面,但给出来的补偿也肯定足够一辈子富贵了。
而且,只要生下来是儿子,不敢说要什么金山银山的,暗中支援舅子家一点儿56式自动步枪、手榴弹、107火箭炮啥的,是正常的人情往来吧。
孔子骞听了这话,脸都绿了。
他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连连摇头:“不不不,这可不行。我只要伊曼妲一个,其他的我可不要。”
刀疤见孔子骞拒绝,耸了耸肩膀,一脸遗憾地看着他:“那真是太可惜了。我本来还想给你个大优惠呢。
你看看你,为了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我这是在帮你,你还不领情。”
孔子骞听了,心中一阵苦涩。
他知道刀疤是在戏弄他,但他不能放弃伊曼妲。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叔叔,我真的只要伊曼妲一个。
求求你,放过她吧,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的命。”
伊曼妲站在一旁,静静地听着孔子骞和刀疤的对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动。
听到孔子骞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她的命,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自己没有看错人,当初不顾矜持主动走出的那半步,没有走错。
孔子骞对她的深情,让她感到无比欣慰。
然而,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命运。
因为孔子骞的华国护照,她的清白是肯定保住了的。
海盗们不可能在孔子骞面前做太过分的事,那是挑衅华国大国尊严的行为。
但是……
既然这群海盗是要把船开走,她也不可能活下来。
她害怕死亡,也有很多的遗憾,这辈子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她也还没有来得及和孔子骞一起度过更多的美好时光,还没有实现他们共同的梦想。
但是,此刻她的心中却莫名地多了一丝欣慰和坦然。
她的心中充满了对生命的渴望,但也做好了面对死亡的准备。
伊曼妲那深邃的双眸中闪过了一抹决然,紧了紧自己右手里紧握的小刀,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情况。
刀疤听了,摇了摇头,一脸无奈地看着孔子骞:“你这小子,没看出来啊,还是个痴情种啊。
不过很遗憾,我告诉你,今天她是肯定活不了的。
你要是再不走,连你也活不了,不管你是谁。
小伙子,我劝你还是听我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孔子骞听了,心中一阵痛苦。
他知道,刀疤是在威胁他,但他不能放弃伊曼妲。
他叹了口气,眼神中却满是坚定,“我和她是一起来的,所以我要带她一起走。
有种,你杀了我,否则,谁也阻止不了我带走她。”
一个男孩,要成长为一个男人,有太多的因素了。
但是,肩头上能不能扛起责任,才是根本。
面对女人,男人要扛在肩头的,也不仅仅是责任。
孔子骞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后悔,但在此刻,伊曼妲那双腿,他是想扛一辈子的。
伊曼妲听了,柔柔的笑了笑。
她知道,孔子骞对她的爱是真挚的,这让她感到无比幸福。
但是,她也清楚地知道,华国人确实是在非洲享受着超然的地位,不过,海盗杀一个华国人,也不是太大的事。
无非是多杀一点儿人而已。
她轻轻推开孔子骞的手,“孔子骞,你快走,不要管我。”
说罢,她退了两步,动作飞快的用手里的小刀抵在自己脖颈上,冲着看呆了的孔子骞吼道,
“走啊!快走啊!”
伊曼妲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中充满了不舍和爱恋。
她的声音中满是哭腔,但语气却异常坚定,“快走吧,求你了。”
孔子骞见状,心如刀绞,他大声喊道:“伊曼妲,不要!我不能没有你!”
他的眼神中满是痛苦和不舍。他试图冲过去,却被海盗们给抱住,无法靠近。
伊曼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晶莹的泪光,那是对孔子骞深情的回应,也是对自己命运的无奈接受。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决然:“走啊!快走啊!不要让我死不瞑目!”
她的泪水终于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甲板上,仿佛在诉说着她心中的痛苦和不舍。
她的手微微颤抖,但小刀依然紧紧抵在自己的脖颈上,脖颈都被刀子压出了红印。
睚眦目裂的孔小胖疯了,泪水夺目而出,咆哮了起来,“不要啊……伊曼妲!”
此时,旁边却响起了很是不和谐的干呕声。
“呕!呕!”
是刀疤。
就在所有人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刀疤却不适宜地干呕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包括海盗们在内的周围人都是一脸怒容地瞪着他。
他们觉得这货太没人性了,多凄美的场景啊,他竟然会想着呕吐。
缓过劲儿的刀疤一边搓着自己胳膊上起的鸡皮疙瘩,一脸鄙夷地回瞪了一眼这群人,骂了一句,
“你们就是华国电视剧看少了!这么狗血的剧情你们都看得下去!”
转过头来,他对着孔子骞和伊曼妲冷笑了一声,“搁我这里演戏啊!
我看琼瑶剧的时候,你们还特么的是三好学生呢!”
吐槽完一句后,刀疤对着伊曼妲啧啧出声,“是你脑子有屎还是怎么的
一把用来抹黄油的刀,你要是能把喉咙割破才有鬼了!”
刀疤在华国留学的日子,最初他最爱看的其实就是琼瑶剧。
那时候,他被剧中的爱情故事深深吸引,常常看得如痴如醉。
然而,看多了之后,他便觉得腻味了。
尤其是那些剧中人物的哭哭啼啼和夸张的表演,让他感到有些厌烦。
在他看来,琼瑶剧还是得马景涛来演才有那味道,一个小胖子这么做,只能让人心里不适。
更何况,在他眼里,伊曼妲完全不符合他的审美观念。
两个在他看来并不出众的人演这种殉情的戏码,让他觉得格外别扭,甚至有些恶心。
因此,当孔子骞和伊曼妲上演这出戏时,他忍不住干呕了起来,脚趾都抓紧了。
孔子骞想要怒目而视,不过被刀疤这么一说,气势顿时弱了三分,被‘国际友人’这么一吐槽,他也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
而伊曼妲却被气得全身发抖。
自己原本心里那种殉情的模样,竟被人这么亵渎,原本畏惧的眼神也没有了,怒火中烧地瞪着刀疤,想要和他拼命了。
好吧,是她疏忽了,这种餐刀,用来自杀好像真不行。
旁边的海盗趁势抢走了她的刀。
见她垂下的小刀被手下给夺了过去,刀疤对着伊曼妲不屑地嗤笑了一声,手指指着自己的脑袋画着圈,而后又看向了孔子骞,开口说道,
“你们华国人说过,娶老婆要娶聪明的。她这样子貌似不太聪明啊,换一个吧,我那三个妹子都挺聪明的。”
这话说的,让孔子骞都想问他到底是何方神圣了!
特么的,非洲遍地都是华国通是吧!
这一通胡搅蛮缠的让孔子骞也觉得无可奈何,只能苦笑着开口说道,
“刀疤大哥,咱也别绕圈子了。你到底想怎么样划下道来,给个痛快话吧。”
他也看出来了,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刀疤是绝对没有想他死的想法的,反而在千方百计的保他的命。
一个普通华国人的身份,是说不通的。
来非洲时间不算短了,他心里也清楚,在这片土地上华国人确实享受了兄弟一般的友谊,但是,亲兄弟打生打死的都不少。
但他也懒得去想为什么了,直截了当的捅破窗户纸。
而那边的刀疤闻言则是气不打一处来的模样,
“刀疤你祖宗!记住我的名字,扎兰扎伊德穆罕默德本拉希德阿卜杜拉赛义德伊本阿勒马克图姆胡赛因。”
孔子骞听罢,愣了愣,一脸无语的望着他,张嘴吐着槽,“你要不听听你说的是人话不这么长的名字,谁特么的记得住!
能简单点不干脆点,我怎么称呼你”
嘴上说着不着调话,孔子骞心里却翻起了滔天巨浪。
他一来非洲,白乐就告诫过他,在这里,没事不要随便问别人的名字。
因为非洲人有很多稀奇古怪的名字。
在当地,他们觉得名字就要反映人生的经历:
你出生的时间、地点,你爱过的人的名字,你喜欢吃的食物,你最得意的技能,你的职务……
你所能想到的东西,都可以往名字里面加!
比如炎黄集团在非洲的第一个本土员工叫做‘普拉多自豪吉他薯条牧场上尉巴布鲁’。
其中,‘普拉多’是出生地,‘自豪’是个性,‘吉他’是特长,‘薯条’是最爱的事物,‘牧场’代表家里拥有的财富,‘上尉’则是其获得的最高职衔。
就是这么的随意。
而且,这个名字还随主人的成长和经历不断变化,有的可以长达几十个词。
但是,这个刀疤的名字显然并不是非洲当地人名字。
而是正宗的阿拉伯人姓名。
这不奇怪,非洲的阿拉伯裔不少。
只是,这个一连串名字里面出现了一个古怪的音节。
不是穆罕穆德,而是赛义德。
穆罕穆德,谁都可以加这个名,但是赛义德不同。
唯有真正先知默罕默德的后代才能加这个名。
这让孔子骞顿时肃然起敬了起来,也更加的无所谓了起来。
这本不是他能对话的层级。
而这种人出现他面前,和他进行对话,他反而有了讨价还价的资本。
因为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本质上说起来,他烂命一条的。
“……叫我扎……扎伊德!记住了!是扎伊德!不是扎兰!”
扎伊德看着孔子骞,心里其实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他并不是纯粹的非洲人,而是阿拉伯与非洲的混血儿。
“赛义德”,这不仅仅是一个名字,更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在他们的文化中,“赛义德”意味着首领、先知、圣裔,这让他在部族中享有崇高的地位。
然而,这也给他带来了沉重的责任。
他的祖国正陷入内战之中,部族之间的纷争不断,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扎伊德深知,自己有责任和义务,带领部族走向和平,结束这场无休止的战乱。
而孔子骞的出现,让他看到了一个希望。
面前这个小胖子的护照上显示他同时拥有商务签证和学生签证,这让扎伊德确信他是华国某个大家族的后代,而且很可能是掌权家族的成员。
在华国呆了两年的他很清楚这些大家族培养后代仕途的法子。
到艰苦、危险、偏远的地方,是升官最快的法子。
他甚至猜测孔子骞应该就是公派来这里读书,而后顺势进入华国央企海外公司,混高了级别再横向转公务员序列。
如果能够与这样的家族建立友好关系,或许能够为他的部族带来一些帮助,甚至可能在国际上获得一些支持。
因此,扎伊德在与孔子骞的交锋中,虽然表面上显得强硬,但实际上并不想真的伤害他。
他希望通过这种方式,试探孔子骞的底线,同时也表达自己的诚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