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成是非的下落,周恒早就已经让三台带着麾下亲信,监控住了京城之内的所有赌坊。
因此当成是非再次现身的时候,周恒立刻就收到了消息。
按照麾下缇骑送来的消息,眼下成是非就在那家将他卖入了宫中的赌坊之内。
他的目的显而易见,自然是为了报复那赌坊东家先前的贩卖之仇。
除去成是非以外,在成是非的身边还跟着两名女扮男装之人。
周恒虽然与那两人素昧蒙面,但他却十分清楚那两人的根脚底细。
那两个女扮男装之人,正是当朝天子的嫡亲妹妹云罗郡主,以及她身边的近侍小奴。
别看按照天下第一的发展走向,成是非未来将会和云罗郡主成婚。
但此时此刻,云罗郡主其实对成是非并没有什么爱意存在。
她对于成是非的真正目标,乃是成是非所通晓的武学功法。
而成是非的心里面,对于云罗郡主也并没有多少好感。
毕竟云罗郡主的性子,实在是有些骄纵蛮横。
对于向来玩世不恭的成是非而言,云罗郡主这等人绝对是一个大麻烦。
只不过云罗郡主出手实在是太过大方,这才暂时吸引住了成是非。
毕竟这样一个不谙世事,且身家丰厚至极的大肥羊,可是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啊!
此时此刻的成是非和云罗郡主两人,各自都有他们心里面的小心思。
但如果就这么让他们在一起相处久了,定然会互生情愫。
因此趁着眼下成是非刚刚起势,尚且还没有与云罗郡主建立多么深厚的情谊以前。
周恒自然要将其带走,以免得成是非落入到正德皇帝的阵营当中。
因为三台和八座两人正在调度锦衣卫缇骑,负责搜寻太后的踪迹。
所以周恒就仅仅只带了易国梓一名心腹,轻装简从地朝着赌坊赶了过去。
时隔数日,当周恒再次与成是非相遇的时候,他正好看见成是非再与赌坊对赌。
成是非盘膝坐在赌案的外侧,里侧则是跪坐着一位东瀛打扮的女子。
闲庭信步走上前去,周恒静静地关注着眼前这场赌局。
只见成是非手中骰盅连连摇晃不已,他双眼死死地盯着对面坐庄的东瀛女子。
一时之间,场中所有人都在关注着赌局的进展,没有任何一人注意到周恒等人的到来。
“啪!”
骰盅重重地落在了赌案之上,成是非自信满满地挑了挑眉头。
就在成是非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位站在那名东瀛女子身边,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努了努嘴。
此人正是赌坊的东家,他神色不屑地说道:“是你的,还是坐庄的?”
成是非眼下所进行的赌局有一个说法,那就是生死自负,与人无关。
由成是非负责摇动两次骰盅,同时决定那一次属于庄家和他自己。
骰盅里面有三颗骰子,双方之间的点数最大者,则获得此次赌局的胜利。
成是非混迹于赌坊多年,摇骰子和听骰子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
他虽然无法确定骰盅里面的骰子是否达到了最大的十八点,但最起码也有十五点以上。
如若不然的话,他刚刚也不会露出志得意满的表情。
因此成是非自然不会有任何一丁点的犹豫和迟疑,他立刻决定这一次所摇动的骰子属于自己。
“我的!”
成是非竖起一根大拇哥,指了指自己说道。
此言甫一落下,那赌坊东家同样也是满脸的自信,他毫不犹豫地吐出了两个字节。
“开了!”
与此同时,只见跪坐在赌案里侧的东瀛女子身形一动,重重地拍在了赌案之上。
场中其他人无法看透那具骰盅,并不清楚里面的骰子已经被那东瀛女子改动了点数。
但是那东瀛女子的这点小伎俩,又岂能够瞒得过周恒的法眼?
“到底是半路出家,纵使得到了古三通的醍醐灌顶,可这小子根本就没有将其融会贯通。”
微微摇头,周恒的眼眸深处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叹息。
成是非终究不是自幼习武出身,别看他现如今的武功修为几乎臻至江湖武林顶尖。
可是他对于自身力量的运用,却是粗浅到了极点。
如若不然的话,对面那名东瀛女子的小手段,根本就不可能逃过他的感知。
“那小子毕竟是自己看重的人,而且对面那贱婢还是一个倭人,此番不可不帮!”
洞悉了赌场手段的周恒,眼眸深处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冷意。
对于东瀛这个弹丸之地,周恒向来就没有什么好感,他自然不可能坐视那名东瀛女子逞威风。
就在成是非即将打开骰盅的时候,周恒袖袍轻轻一挥,直接将原本的六点改成了最大的十八点。
“哈哈哈,豹子六,十八点,成大爷我就问问你们,服是不服?”
骰子点数曝光的瞬间,成是非的脸上当即浮现出了无比浓郁地笑容。
他挑了挑眉毛,手舞足蹈地欢呼了起来。
反观对面坐庄的东瀛女子和赌坊东家,脸上的神色却是瞬间阴沉了下去。
“不可能!”
那赌坊东家下意识地惊呼道。
耳中闻得此言,成是非尚且没有说些什么。
跟随在他身边,女扮男装打扮的云罗郡主脸上却是浮现出了不虞神色。
她秀眉一挑,冷哼一声说道:“为什么不可能!难道你们赌坊输不起吗?”
“那骰子的点数明明应该是……”
那赌坊东家还想要辩解什么,但是她身前那名东瀛女子却是直接一道冷眼刮了过来。
赌坊东家虽然负责整个赌坊的运转,可那名东瀛女子却是他背后靠山请来的高手。
因此当那名东瀛女子的冷眼刮过,那赌坊东家立刻就噤若寒蝉,不敢再吭一声了。
“好!好本领!”
那名东瀛女子的视线重新落回到成是非的身上,她合手冷笑着说道:“阁下手段如此高深莫测,也肯光临我们赌坊拿盘缠,我们愿赌服输,把钱拿出来!”
她口中话音虽然如此,但明眼人又岂能不知道其个中深意?
下一个瞬间,原本还在围观的众人,立刻十分明智地不断后退,准备离开这个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