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那些大内密探的不问自进,刘正风的脸上非但没有分毫半点的反对神色,甚至是愈发地恭敬了起来。
他单手一引,躬身邀请道:“大人您里面请!”
“走吧!”
微微颔首,周恒轻笑一声说道。
随即,在三台、刘正风、以及一众大内密探的拥簇之下,周恒缓步朝着刘府之内走了进去。
无论是门外那不绝于耳的鼓乐之声也好,又或者是眼前这些驻扎进了刘府主道两旁的大内密探也罢。
此情此景,皆尽表明了刘府当中接下来必定会有重大事情发生。
眼见得刘正风陪同着周恒等人走进了刘府之内,府宅当中所聚集的江湖人士们,脸上齐齐变了颜色。
“怎么会有朝廷中人前来?”
“难道说刘三爷犯了什么事?这才招来了朝廷的缉捕捉拿?”
“也不一定是犯事,刘正风是衡山城大绅士,平时免不了要结交官府。
今日是他大喜的好日子,有朝廷的官员来祝贺一番,到也不足为奇。”
“话不是这么说的,看见刘三爷陪同的那个人没有?
他身上可是穿着御赐的锦绣飞鱼服啊!
莫说是衡阳城内,就算是整个衡州府,也没有这等圣眷浓郁的大人物啊!”
……
场中那些江湖人士的议论声,使得整个刘府之内愈加地喧嚣嘈杂了起来。
行至刘府正院里面,周恒缓缓站定身形。
瞥了一眼周围那些旁观的江湖武林人士,他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恭请圣旨!”
气沉丹田,周恒神色肃穆地高声唱喏道。
随即,在一众江湖武林人士的惊愕目光之下。
跟随在周恒身后的三台,神色恭敬地捧着一道托盘躬身走上了前来。
其上盛放着一幅闭阖起来的明黄色卷轴,正是敕封刘正风的那道圣旨。
“圣旨到,刘正风接旨!”
将圣旨自托盘上捧起,周恒脸上的神色更为庄重了几分。
当他口中的话音落下以后,早就已经有所准备的刘正风,赶忙带着他的所有家眷,齐齐跪倒在了周恒的面前。
“草民刘正风恭迎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在刘正风的带领之下,刘府上下所有人同时山呼万岁。
不过除去刘正风和他的弟子家眷,以及刘府的下人以外,其他人却是皆尽无动于衷。
那些前来观礼金盆洗手的江湖武林人士,仍旧大马金刀地坐在原位上面。
“好一群狂妄自大之徒!”
眼见得如此情景,周恒脸上的神色,瞬间就阴沉了下来。
这些江湖武林人士,也未免太过狂妄自大了些。
寻常的时候,他无视大明律法也就罢了。
结果现如今代表皇帝亲临的圣旨降下,他们竟然还敢无动于衷地坐在原位,他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圣旨降临,刘府上下跪迎!”
冷冷地扫了一眼刘府当中那些江湖人士,周恒一步踏出,沉声开口说道。
虽然周恒表面上的神色仍旧平静,但是任谁也都能够听出他声音当中所蕴含的愠怒。
倘若眼下周恒在宣读圣旨的时候,任由这些江湖人士肆意妄为,致使皇权威严受损。
那么就算会他身为朱无视唯一的亲传弟子,等待他的结果也绝对好不到哪里去。
不被问责贬职,那都算是他的师父朱无视极力相护了。
因此对于周恒来说,刘府之内这些江湖武林人士,必须要跪迎圣旨。
不跪的话,唯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
周恒内心当中的想法如何,那些江湖武林中人自然是无从知晓。
他们只当是眼前这个身着飞鱼服的狗官得了失心疯,想要让他们跪地迎接圣旨?
哼!那是痴心妄想!
朝廷的威势虽然强横,但是现在的刘府之内,毕竟没有多少朝廷中人。
反观他们江湖武林一方,这么多高手聚集在一起,对于朝廷的敬畏之心自然是大大为之衰减。
眼中闪过一抹森然神色,周恒当即就准备下达最后的警告。
不过还未等他开口出声,一阵阵自刘府正堂里面传出来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想法。
随即,只见一行数十人,脚步匆匆地来到了刘正风等人的身后。
这一行人等,正是江湖武林当中那些名门正派,派来观礼金盆洗手大会的见证者。
其中既有一派掌门,也有代行职权的强势长老。
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以及提前一步离开官驿赶往刘府的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就在那数十人当中。
其他门派的见证者还在审时度势,但岳不群和余沧海两人,却是没有任何一丝一毫的犹豫和迟疑。
他们两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齐齐跪倒在了刘府众人的后方。
“华山派掌门人岳不群,携华山众弟子门人,恭迎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青城派掌门人余沧海,携青城众弟子门人,恭迎圣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自家恒公子前来颁布圣旨,他们两人又岂敢有分毫半点的怠慢?
因此当他们俩带领弟子门人来到院中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老老实实地跪地接旨。
华山派和青城派的动作,瞬间惊呆了在场当中的其他江湖武林人士。
下一个刹那,原本还有几分沉寂的刘府,彻底地陷入了嘈杂议论当中。
同岳不群和余沧海两人一同来到院中的各大门派见证者,亦是相继发出了质疑和询问。
“岳师兄?”
“余观主?”
……
对于这些质疑声,岳不群和余沧海两人却是充耳不闻,一心只是仰望在自家恒公子的身上。
感受到了岳不群和余沧海的目光,周恒的嘴角也不禁泛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他们两人的态度,自然是让周恒十分地满意。
不过当周恒的视线,扫过场中其他江湖武林人士的时候,他的心里面却是彻底地升腾起了一团真火。
“三息过后,不敬圣旨者,死!”
周身法力缓缓运转开来,周恒神色漠然地开口出声,下达了最后一次的警告。
他那一身御赐地锦绣飞鱼服无风自动,衣袂飘飘,猎猎作响。
与此同时,还有一股极其沉重地压力,缓缓以他为中心蔓延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