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一枚金币在半空不断翻滚，最后落回武小德手中。
“没有角色可以用了……啧，真是……”
他心情复杂地想着。
诚然。
刚才的巧合自己求之不得——
“钓者”收获颇丰，替自己隐藏了行迹；
“混乱”序列背后的大老降临在武大德的骷髅之躯上。
这两件事同时发生，就让整件事呈现出一个明显的结论——
这一切都是“混乱”的主人所为！
眼下。
这位大老带着所有麻烦，不知道去哪儿潇洒快活去了。
对于自己而言，这是求之不得的局面。
但是凡事都有代价——
现在自己已经没有任何角色可用了。
沉飞雪、江上岚当然也是暗影随从，但自己敢操纵她们么？
不敢，不敢。
武小德一时无法可想。
钢铁机甲也报废了。
刚才为了自保，精神力几乎消耗一空。
那就休息吧。
武小德闭上眼，默默坐在那里，进入了休整状态。
时间缓缓流逝。
天黑的时候，一股莫名的波动席卷整个世界。
武小德从沉眠中睁开眼睛。
只见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恢复，数行冰晶小字随之浮现：
“当前世界在‘爱、梦想、世界和平’的基础上增加一条法则：”
“一切拥有人类身躯者，均有机会获得‘序列’！”
“——从此刻起，与‘序列’相性吻合的人类，即可获得‘序列’的辅助。”
武小德怔住。
明明干掉了白皇帝和夜王——
但是圣界那些大老们的计划，却变得更加强悍。
从现在开始，人类也可以加载序列了。
这意味着什么？
圣界的大老们开窍了！
之前由奇诡完成的工作，如今也交给了人类。
人类经不起诱惑。
序列只要拿出“强大”、“永生”、“财富”一类的诱惑，就可以驱使人类去开创下一个纪元！
很多疯狂的人类根本不管那个纪元究竟属于谁！
这样想来——
没有白皇帝也有其他皇帝，没有夜王也有其他王。
奇诡不过是永恒者们的棋子。
现在人类也成了棋子。
可笑自己还以为能阻止这件事的发生。
武小德闭了闭眼，把挫败感从心中排解出去，整个人渐渐恢复冷静。
正在这时，亡灵之书也翻开至原初序列那一页。
一行序列提示符飞快浮现：
“奇诡们拥有的序列已经蔓延至人类，此乃危急存亡关头，当前启动传说级别任务：”
“拯救苍生！”
“立即抵达南边三千五百里之外的庇护所，从人群中分辨出奇诡生命，将它们一一杀死，注意不能引起骚乱。”
“请保证没有人类接受序列的诱惑。”
武小德一眼扫完，内心毫无波澜。
这个任务是在开玩笑吗？
先不说奇诡生命越来越像人类，越来越难以分辨——
在这近乎末日的时代，序列能给人的东西很多。
如何才能保证人们不受序列的诱惑？
更不要说，这一次自己再出手杀死奇诡，恐怕圣界立刻就会注意到自己！
算了。
这种任务不做也罢！
不过，就算是要摆烂，也要有格调的摆烂。
比如……
武小德直接翻开亡灵之书，朝书页上的小黑点道：
“喂，还在睡？”
小黑点懒洋洋地打出一行字：
“摆烂好爽，根本不用管那些奇诡和永恒在干什么，也不用做任何任务。”
“光睡是不行的，明白？”武小德道。
“冠军阁下还有什么教诲？”小黑点问。
“听着，我们摆烂是因为我们不会沿着别人设定好的脚本去做事。”小武道。
“是，冠军阁下！”小黑点道。
“但除了好好睡觉之外，你还要好好吃东西——变强也是为了更好的摆烂，明白？”武小德道。
“是，阁下，我这就去。”小黑点道。
它从亡灵之书上跳起来，瞬间穿透虚空，出现在酒吧外的长街上。
异变陡生——
只见整个小镇的所有风沙全部化作凄厉呼啸的飓风与狂沙，被小黑点吸收一空！
风灾消失了！
直到小黑点懒洋洋的飞回来，重新落在亡灵之书上，又过了几分钟，沙漠上的风灾才重新蔓延至小镇里来。
亡灵之书上，小黑点旁出现了几行小字:
“命中注定的战斗已经被放弃。”
“摆烂成功！”
“——今日风沙漫天，本序列与冠军阁下一起观风，畅聊人生，惬意至极。”
“盘古之力，吾当随意取之，不拘特定之属。”
所有小字闪了闪，迅速消失。
小黑点传递过来一道意念：
“冠军，我具现成那个假人摆烂的时候，有人在呼唤那个假人。”
“此外，风灾的力量不小，我要睡一会儿，准备进化……”
传递完毕，小黑点躺在书页上寂然不动了。
武小德满意的点点头。
对嘛。
没实力，那不叫摆烂。
那叫等死。
现在我们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变强！
至于那个序列具现的躺平者——
艾利安。
有人在呼唤他？
他早就死了。
在这个时代，谁会找他？
武小德心头浮现出答桉，但却摇摇头，不准备去与对方见面。
先不说其他因素，自己如今随时可能被其他序列盯上。
实在不适合跟任何人见面！
他正默默想着，却见亡灵之书缓缓翻动至愿墙这一页。
一道身影悄然出现在愿墙上。
“去吧，小武，你需要融入到人群之中。”
人皇的声音响起。
武小德摊手道：“眼下这种形势，如果我靠近人群，也许会给人群来带危险。”
“你需要正式参加这一场渗透。”人皇道。
“渗透？”
“对，‘混乱’不是正常的序列，‘垂钓’一样不正常，你需要加入类似于‘贤者’、‘幽夜’这样的序列麾下，小武。”人皇道。
似乎是看出武小德的疑惑，他继续道：
“每一个正常的序列都有它存在的真正意义，这意义便是每一个永恒者真正的秘密，小武，你需要知道那是什么。”
这下武小德懂了。
——为什么有些永恒者要把人类赶出历史舞台？
为什么它们要终结序曲？
其中一定有原因！
但是——
武小德迟疑道：“一旦加载其他序列，我的原初序列——”
“我来帮你隐匿它，这是我擅长的事。”人皇道。
亡灵之书自动翻页。
只见小黑点四周的空白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永恒符文，闪了几闪，连同小黑点一起消失不见。
“师父……那我就去跟那个人联系了。”武小德道。
“嗯，记得利用好你的亡灵之书，比如今天我可以发布一个任务。”人皇道。
愿墙上随之出现一张字条：
“任务：前缘再续！”
“描述：与旧日的熟人再次接头，打入某个势力内部，重新赢得一个序列的青睐和信任。”
“奖励：未知。”
武小德接取了这个任务，然后将手按在妖精的绿萝胸针上。
下一瞬。
他化作了艾利安。
——熵末家族的艾利安！
“也不知道还能不能联系得上……”
武小德想了想，一抹圣藏之戒，取出一条粉色的围巾。
“狱焰咒巾。”
“——诅咒家族的定情信物。”
“——成熟的女人随时可以毁去它，以终结这一段不为人知的感情。”
没错，这是熵末家族那一战中，身为主母的琼给自己的定情信物！
咒巾刚一拿出来，顿时有一道热忱而急切的声音响起：
“艾利安，你还活着？”
“当然。”武小德道。
“我一直联系不上你……以为你已经死了。”琼说着，语气中有些悲伤之意。
武小德有些恍忽。
这位窈窕而丰满、热衷权力和利益的美熟女，好像再一次站在自己眼前，巧笑盼兮的看着自己。
“发生了一些事情，你知道的，这个时代的凶险实在太多。”武小德道。
“你的情况怎么样？危险的话，我来救你。”琼坚定地说。
武小德沉默了一息。
她说的是“我来救你”，而不是“你来找我”。
武小德开口道：
“……你能指引我的方向吗？我去找你。”
琼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跟咒巾有灵魂上的联系——毕竟它是你我的定情信物，我感觉到你在距离我七百里外的西边。”
武小德道：“很好，我想办法去找你。”
女人的声音变得激动：
“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哪儿也不去。”
“艾利安，一定要来啊，我再也不想失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