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光从武小德眼前掠过。
它们凝聚在半空，化作一个灰色的影子。
趁着这时，蝶魄刀忽然出声道：
“不要担心，你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经得起检验的——”
“特别在你献祭了那两个被察觉的技能之后，虫子暂时不知道你就是时间穿越的发起者。”
武小德心头稍定，面上却流露出惊奇之色。
只见四周的一切全部凝固住了。
一只飞鸟停在半空。
守卫们脸上保持着警惕神情，目光紧紧盯着路过的行人和车辆。
侯爵夫人的车刚刚出城，带起的滚滚烟尘也停滞在道路上。
一名街头小贩远远的看着热闹，口中叼着的香烟冒出烟雾，停止在半空不动。
这是时间的能力？
下一瞬。
灰影忽然展开，化作一个散发着晦暗光辉的人形物体，渐渐具现成形。
“你好，罗兰，我是混乱之主。”
灰影说道。
武小德忍不住后退几步，单手持刀，警惕地问：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不要吃惊，我耗费极大力量让时间临时暂停，为你加载‘混乱·序章’。”
灰影渐渐呈现出模湖的人类样貌。
他继续说下去：
“吾需要你真心实意的回答一个问题。”
“您请问。”武小德道。
“你为什么要帮助那两位科学家逃出去。”灰影问。
武小德顿住。
怎么说呢。
自己能直接说是因为科学家本是无辜么？
对方是混乱之主，而且自己好不容易引出了这种“特殊剧情”，这样回答是不是不符合对方的相性啊。
蝶魄刀的声音忽然在他耳边响起：
“你想怎么回答都行，没事的，它无法看穿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不会吧，它看上去似乎很强啊。”武小德不确定地传音道。
蝶魄刀澹澹地说：“放心，本刀就是干这个的，保准让它认为你说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的。”
“——你这刀，上次也骗那虫子说它死了，这次又能骗混乱之主，难道你是骗子？”武小德好奇道。
“这叫帮助他人增加阅历。”蝶魄刀说。
武小德一阵无语。
这时候他也没有时间再跟蝶魄刀掰扯，毕竟那位混沌之主还等着自己回答。
没办法。
信那柄刀一次。
武小德脸上露出浮夸的笑容，轻声道：“说真话就是——”
“世界毁灭很有趣，我很想让所有人在恐惧中再经历一次，看着他们那绝望无助的表情，实在太爽了。”
灰影停留在半空，轻声道：
“竟然是真话……很好，你非常符合混乱的真谛，诸天万界之中，你这样的人将举起混乱的大旗。”
“你刚才的举动应当获得这样的奖赏——”
一抹流光从它身上飞出来，落在武小德面前。
——是一张黑白双色的卡牌。
卡牌上画着一个嬉戏的小丑——
在扑克牌中，这张应该是小王。
武小德接住卡牌。
数行冰晶小字随之浮现：
“你获得了混乱之主的承认，当前获得混乱使者的身份，所有属性+10。”
“你可以返回一天前行事。”
“探索度提升至73%。”
“由于你的探索，众法则的坟墓套牌之五：‘燃烧的王都’，已从这段历史中汲取更多的力量。”
“卡牌已化为：‘灰暗之城’。”
“你随时可以获得这张卡牌，并离开这个时空。”
“如果你决定继续探索，将会有机会让这张卡牌进化为更强大的套牌之五。”
一下子提升到73%了！
可见探索度还是很有用的！
武小德好不容易走到这一步，这时根本不想停。
他隐隐有种感觉，如果自己能把探索度完成至100%，一定会发生什么奇异的事。
——如果现在就走，以后回想起来，绝对会后悔！
“继续探索。”
他在心中说道。
所有冰晶小字就消失了。
武小德伸出手，将守备军的制式短弓从背后取下，双手轻轻一掰。
啪！
弓断了。
“哈哈哈，我真的获得了力量，太好了，去杀一些人玩玩……”
武小德欣喜地说道，顺手就抽出了腰间匕首。
灰影拦住他，开口道：
“有更盛大的恐怖事件需要你，罗兰，不要在琐事上浪费时间。”
武小德神情冷静，澹澹地问：
“想来也是，阁下赐予我这样的力量，一定是有什么代价吧。”
灰影悬浮在半空，开口说道：
“去吧，回到一天前，与其他混乱使者一起努力，将‘永动机’和它的相关知识全部收集齐，然后再回到此刻。”
“如果这样，在明天你会看到世界再次陷入毁灭。”
“这不正是你一直渴求的么？”
武小德呆了呆，嘴角忽然露出一缕疯狂的笑意。
“真的可以这样玩？”
他问道。
“时间已经死了，时间的神器也早就遗失，但耗费一定的代价，吾还是可以送你回到一天前的。”
灰影继续道：“随着你完成任何符合‘混乱’的事，此卡牌便会赐予你相应的力量！”
“符合‘混乱’的事……”武小德咀嚼着这句话。
半空中，灰影渐渐变得真实。
它身上的灰色褪去，从小丑变成武小德的模样，神态举止并无任何差异。
“我将临时替代你，保证这个时刻一切安然进行，不会有差池。”
灰影说道。
“哈哈，多谢阁下，那我就去了。”武小德道。
他手上的卡牌勐然一震，放出重重灰暗迷雾，将他笼罩其中。
一息。
两息。
灰暗迷雾飞快散去。
武小德发现自己依然站在原地。
但是四周已经没有守卫了。
车水马龙，川流不息。
整个王都似乎根本不知道几天后会发生什么。
已经朝回跳了一天？
仔细算来，自己带着整个王都的427万人穿越回了三天前。
现在，又朝回跳了一天。
那么就是王都毁灭的四天前。
混乱之主要自己在这个时间上盗走永动机和所有资料。
不过，它也说了，让自己“与其他混乱使者一起努力”去做这件事。
——还有其他同样渴望世界毁灭的疯子，也回到了这个时刻。
武小德正这样想着，肩膀就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望去。
只见是一个膀大腰圆的胖男人，留着络腮胡，一双小眼睛流露出冰冷的暴虐之意。
“跟我来。”
胖男人道。
武小德也不多问，径直跟着对方朝一条僻静小巷走去。
不一会儿。
他就走到了小巷子的尽头。
这里已经聚集了五名人类，每个人手中都有一张黑白小丑的卡牌。
“哈，又一个同类。”
一名玩着刀子的独眼龙说道。
“你们进展如何？”武小德问。
“盗取了一些知识，还差一些关键的核心知识，需要人引开守卫——你很适合，小子。”胖男人道。
“引开守卫？这么危险的事情，我不要做。”武小德道。
“看清楚了，我们是五个人，如果你不做，我们就把你杀了。”独眼龙舔着刀尖说。
其他人都露出兴奋之色。
武小德笑起来，摊开双手道：“各位，我非常荣幸和你们这些反社会的疯子共事，更让我高兴的是——”
“你们都在这里，真是毫不费功夫。”
几分钟后。
武小德走出了巷子。
他看了看手中卡牌，只见卡牌上浮现出一行小字：
“你完成了五次杀戮。”
“杀戮是混乱的开端，而你毫不犹豫的完成了它。”
“你将获得混乱的赏赐：”
“——所有属性再提高1点。”
武小德笑了笑，随口道：
“蝶魄刀，我演的像不像？”
“人都杀了，你跟我说是演的？”
蝶魄刀反问。
“走了，去守着那永动机吧，不要让其他混乱使者偷走它了。”武小德道。
“以你的实力，这些都不是问题，但你要当心一件事。”蝶魄刀说。
“什么？”武小德问。
“‘秩序’那一边的人实力强大，很可能会有虚空正神前来。”蝶魄刀说。
“‘秩序’是什么？”武小德好奇道。
蝶魄刀以满是深意的语气说：
“——这是一个古老的名词，你很快就会知道它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