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
徐嘉寻思着，自己总该清闲一天了。
谁能想到，员工都放年假了，他这个当老板的反而得了劳碌命。
“玉晴，不重要的事情就帮我推了。”徐嘉叮嘱了一句。
以他如今的名望，老有些莫名其妙的聚会和协会邀请他，关键是毫无意义。
有时候，他都纳闷儿，娱乐圈哪来的这么一帮人。
看名衔和抬头，各个不是易于之辈，真要细细一琢磨，丫的一点正经事不干，天天主打的就是一个混圈。
简称圈内掮客，负责牵线搭桥的。
实际上圈子里名声大多是这帮家伙给败坏掉。
毕竟潜规则这事儿，圈内上层人士主动扑上来的，还应付不过来呢，哪有功夫去琢磨脏套路？
也就这帮人，才会借着旁人不了解，利用信息差去骗财骗色。
“是，不过……张总已经在楼下了，他刚预约过，我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苗玉晴尴尬道。
就知道，越是惦记着休息，就越是有事找上门。
而且也就张军那家伙会办出来这事儿了，来的路上预约一下，预约完人也到了。
有时候，徐嘉都觉着应该让企鹅视频的办公楼搬远点。
这样就省得张军没事来骚扰了，这家伙来嘉行的频率，仅次于去自己公司。
说曹操曹操到。
张军的小碎步，隔着门，徐嘉都能听到。
“徐总，新年快乐啊……”
没等张军说完，就见徐嘉已然伸出了手。
“张总，新年大吉大利，红包拿来。”
擦，要不要脸？
这是张军心中唯一的念头。
到了对方的地盘上，居然好意思问自己要红包。
“忘准备了，下次吧。”张军说着就要把话题岔开。
“围信转账也可以，不要告诉我，你们企鹅的软件你手机上没有。”徐嘉老神在在道。
他有的是法子治这家伙，谁让不让自己得闲。
“行吧，我算服了，每次来不光从你这占不到便宜，还总能吃着亏。”
张军一边絮絮叨叨着，一边肉疼地给徐嘉发了两百红包。
本以为这就完了，又一只纤细白嫩的小手伸了过来。
“嘉哥，张总，新年快乐，红包拿来，您两位大老板，该不会少了我这份吧？”
苗玉晴眨巴着大眼睛，眼里藏着狡黠。
好家伙，这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连自己也一网打尽了。
徐嘉好笑地把刚到手，还没捂热的两百块转给了苗玉晴。
不过这么一来，张军心里倒是平衡了许多。
“刚过完年就找过来，又有什么事？”
徐嘉诧异地看去，这家伙虽然来得勤，可每次必定带着任务。
“嘿嘿，我听说昨天周导来嘉行了，马上《明侦》要播出，能不能让周导帮忙宣传一下，要是能上节目就更好了，我们可以免费配合宣传。”
张军一副苍蝇搓手，眼中闪动着期望的神色。
徐嘉毫不客气地打碎了这家伙的妄想：“想屁吃呢，伱何德何能请动周导录综艺？就算有这个途径，相信我，代价你绝对承受不起。”
周星星最多能接受的程度就是访谈节目，就这也极少有节目能请到他。
“那周导请不来，邓朝他们总是可以的吧，你别忘了，这节目不只是我们的，也有嘉行的一份，你得帮忙啊。”
看着张军‘恬不知耻’的样子，徐嘉算是明白了，感情这家伙是来打秋风的。
估计说要请周星星当嘉宾也是满口胡言，目的只是为了让徐嘉落地还钱。
“内容我给你们了，以企鹅视频和芒果台的宣传，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徐嘉翻翻白眼道。
他给出的规划，基本上把整个节目都给囊括进去了。
张军他们要做的就是照着壳子去做，就这还不满意？
不对劲，这货不对劲！
要不就是脑子进粑粑，要不就是……
“得有一个噱头，一个能吸引到足够多视线的话题啊。”
张军双手合十，显然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求求你了，徐总，看在往日情分上帮帮我啊，开年我得拿出能交上去的成绩。”
以他的身份，本不该如此没有气节，可眼下正是紧要关头，顾不得那么多了。
何况他跟徐嘉的关系，也没必要太过客套。
徐嘉眯起眼睛，似笑非笑的手指点了点张军：“老实说，你是不是要往上升了？”
起初他跟张军相识的时候，后者只是企鹅视频购片部老大，现在已然成了企鹅视频的一把手。
这再往上升，就只有一个地方了。
“我是有这个想法，但要让上面注意到我，挪动屁股下的位置，今年就得交出惊艳的答卷，这个忙你一定得帮，我也只相信你。”张军言语诚恳道。
他跟徐嘉之间的利益纠葛，令两人早已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有些话倒不用避讳。
正如他所说，惊艳的答卷，也只有徐嘉能做出来。
换作其他任何人，张军都觉着差点意思。
“我就知道你这个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一登准给我找麻烦。”
徐嘉叹了一口气，幽幽道：“你现在的位置，能有资格挪动的就是企鹅总部有限几个人，让他们注意到你是第一步，那就是把爱奇艺给扒下来，你们坐到视频网站第一名的位置上。”
任何领域，第一名都要比第二名引人瞩目。
尤其是在互联网领域，第一名意味着可以预见的财富和无限的前景。
但话又说回来。
爱奇艺作为老牌视频网站，既不缺底蕴，又不缺资本扶持，常年霸榜第一名，想要拉下马，并不容易。
更何况要让企鹅总部上层感到惊艳，那就不能是焦灼的姿态。
要以王者的风采，踩着爱奇艺上位。
徐嘉目光灼灼，沉声道：“你想爬上去，就只有一条路，就是全年压制爱奇艺，成为第一名。”
“对啊，所以这开年第一炮，我不就找你来打响么。”张军拍手道。
他发觉自己来找徐嘉真是找对了，这一通讲得对未来一点都不迷茫。
“你丫的，上嘴皮一碰下嘴皮，我摊上事了。”
徐嘉没好气地瞪了张军一眼，皱眉道：“但是你想好没有，调到总部你可就不是一把手了，而且我也难帮上你什么忙了。”
“人总不能原地踏步，你和嘉行都在成长，我张军也不是吃干饭的。”张军拍着胸脯道。
徐嘉翻了个白眼。
说得就好像现在自食其力一样，抱大腿抱得如此理直气壮，他还是头一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