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开辟第二窍穴了?”大师父举着烟杆却没有抽,震惊道。
二师父从懒散躺着的样子立马跳了起来,满是不可思议,只有二师兄如常,只是满脸满眼的喜悦。
大师父伸手探查,果然发现有两处真气盘旋,一处显得很是弱小,缓缓问道:“元宝,你怎么做到的?”
“嗯,我就是按照大师父所说,不停的壮大、凝练,然后就自然而然的开辟了?”秦苏模糊解释道。
“压缩凝练了几次?”大师父问道。
“记不清了,好多好多次!”
“好多好多次?怎么可能,九为极,怎么可能超过九次?”大师父喃喃自语,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秦苏心道原来九为极,怪不得自己凝练九次,第十次就要爆裂开来的感觉,完全无法控制。
“大师父,我凝练第十次的时候却是难以控制,有些要爆裂开的感觉,只是不知为何,真气就突然自己凝聚了,多余的被真气中的一点吸收了。”秦苏想了想再次解释道。
“一点?吸收?什么东西有这效果,不可能是化形啊?”大师父只觉得脑袋不够用了。
“哎呀,行了,那是元宝自己的机缘!不过也说明路至少走得通得嘛!”二师父见师兄竟有些痛苦神色,急忙出声打断。
“嗯,是的,不管怎么说,元宝证明了路走得通!”大师父长呼出口气,吧嗒抽口旱烟后说道,再次恢复气定神闲的样子。
“元宝,此事千万千万不要和任何人说,包括以后再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和我们三个也不要讲!知道吗?”大师父拍拍秦苏肩膀,郑重其事道。
“啊,大师父,我自然是相信你们的!”秦苏有些羞愧,忙开口道。
“小师弟,我们知道,但你要听师父的,有些秘密只能自己知道!永远永远记住!”二师兄笑着起身,亦是严肃道,还有二师父,竟也难得一副正经模样,重重点头。
“嗯,我记下了!”秦苏心中感动,知道这是为自己好,也将此话永远牢牢记在心里,秦苏还不知道在未来,回忆此刻将是多么宝贵。
“既然如此,那就可以尽快开始下个阶段了,距离武道大会选拔时间也只是不到四个月了。”大师父笑呵呵道,看得秦苏直发毛。
“准备怎么样了?”大师父扭头问成大器、王悍二人。
“差不多应该够了!”二人点头齐声道。
“大,大师父,下一阶段要做什么?”秦苏有些心慌。
“挨揍!”
第二日,二师兄王悍独自搭了一座封闭式演武场。
是的,就在大殿前,一座十丈长,八丈宽、两丈高的石头屋子,秦苏看着一块块巨石被王悍从半山腰搬上山,建成只花了一天的工夫而已,王悍将自己的作品称为砺武堂。
四人一起走入这间砺武堂,虽然窗户不少,但还是有些暗,秦苏还在啧啧不已的时候,大师父开口道:“元宝,受得了疼吗?
“啊?可以!”秦苏毫不犹豫道。
“不,你还没做好准备,元宝,吃得了苦吗?”大师父一步踏出出现在秦苏面前,气势轰然如巨洪拍下。
秦苏不由蹬蹬后退数步,面色通红,喉头一丝腥甜快速咽下,大声道:“能!”
大师父再次踏步向前,秦苏只觉空中有无数锋锐抵在自己身上各处,冰冷刺骨,瞬间便会将自己刺出无数窟窿。
大师父高喝:“你有大毅力吗?”
秦苏却没有着急回答,自己能受得了疼、吃得了苦吗?有大毅力吗?好像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自己不过是再普通不过的少年,胆小、怕疼、会哭,怕死,踏出秦国之前自己从没有想过这辈子该怎样的活着,心安的迷茫着,以为天塌了也不会先砸到自己!
从不好奇未来,因为自己就没去想过,从没有责任,因为自己没想扛过,从没有大难,因为自己被保护着。从来都告诉自己不过是少年,以后不过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闲人。可是,自己真的想这样活着吗?真的甘心平凡吗?真的无视无辜人身死吗?真的做个废物般的秦人吗?真的不想为母亲报仇吗?真的看不到那么多人的期待吗?
是,不过少年,不过少年,可冬天不过少年,却心心念念要读书学习;那宇文惊鸿与训练营的家伙们不过少年,却心装家国,不惜赴险;那荀况不过少年,却学富五车,心怀天下礼法;那梁宇不过少年,却在武道奔远,傲然截杀自己!
不过少年!可我也想看看人间,也想探究真相,也想帮秦人脱离苦难,也想在这天地呐喊!
秦苏不退反进,任由那锋锐刺入身体,无比肃穆道:“大师父,我有!”
秦苏不知道的是,那许久都不曾在梦见的青莲摇曳不停,新叶抽发而出。
大师父闻言笑退,二师父却急速向前,嘴里说道:“就你会玩这花花玩意!”,瘦小的身体此刻拉满如弓,一拳无声砸在来不及反应的秦苏胸膛正中。
秦苏止不住倒吸冷气,来不及反应已身体悬空,脑袋一片空白倒飞出去,狠狠砸在石壁之上,然后滑落而下,瘫软在原地,嘴角鲜血溢出。
“元宝,这就起不来了?难道以后遇到比自己强大的武者,便只是求死或是讨饶?”二师父脸色阴沉,有些不悦道。
秦苏背靠石壁,努力挣扎起身,却是接连倒地!
“站起来!武者对战,非死不可倒地!你若怂一次,便有无数次,武者不争、不胜,还做什么武者?”二师父突然大怒道。
秦苏终于挣扎着起身,背靠石壁重重吸气呼气,“二,师父,元宝记下了。”
秦苏蹒跚向前走去,脑中空空如也。
“小师弟,师兄送你一拳!”王悍再无笑意,向前大踏步而出,身形不快,却每一步都让脚下石屋一颤。
秦苏只觉得是一座山撞向自己,身未至,势已迫得自己难动分毫,砰一声巨响,秦苏飞出数丈,去势之猛使得砸中的石壁一晃,秦苏身在半空已是两口鲜血喷出,触碰石壁的瞬间再次一口鲜血喷出,秦苏能清晰听到骨骼裂开的声音,趴在地上再难动分毫,意识却是异常清醒,那痛感排山倒海,自己却连蜷缩都做不到。
“哎,小师弟,你虽然有机缘,但还是不行,差得远,我不知道你一品是怎么入的,可二品的底子若不是师父帮你的话,确实上不得台面。我不用真气,你别说用拳头了,便是手持长枪都不可能划破我丝毫皮肤!想要更强,就站起来,不想那便躺着吧,我王悍送你下山!”二师兄王悍音色低沉,却字字诛心。
“二,师兄!”
“你趴在地上,与野狗无二,唤我,我不答应!站起来,才是我认可的小师弟!”王悍说完转身向后走去,再不看秦苏一眼。
秦苏以头撑地,将身体慢慢拱起,然后挪动膝盖,艰难变成跪姿,而后以双拳撑地,任由口中鲜血滴答掉落,终于缓缓站起身来。
“二,师兄!”秦苏用力扯扯嘴角表示笑意。
“哎,小师弟!”王悍挥手示意。
秦苏再次一小步一小步向前挪移,安静无声,唯有脚在地上滑过的呲呲声。
“元宝,你把前三品的淬炼想得太简单了,见过打铁吗?火烧锤锻,失误一次便是废了!锻体亦是,不近死不新生,这才是武道第一步,你如何能例外!”大师父突然开口,瞬息出现身前,一掌推来。
是啊,自己好像从没觉得锻体淬炼有多难,不就是吃苦练吗,仅此而已!可真的仅此而已吗?
秦苏再次感觉到那无数的锋锐,此刻根根如针没入身体、穿出体外,秦苏直挺挺轰然倒地,再也感受不到身体存在,可意识却依旧清醒,传递着万马奔腾的痛感,秦苏想要嘶吼宣泄,张张嘴,只有鲜血夹杂着细碎的内脏碎片。
“王悍,搬桶!”大师父沉声道。
王悍闪身出去,迅速将半人高的桶拎了进来,里面已装满混着草药的热水,远远便已药香扑鼻。
王悍不管那血污,将秦苏拎起直接丢了进去。
三人默默退出石屋,只有秦苏在桶内一动不动,睁着眼睛发呆,以前听闻钝刀子割肉,一直不知道什么感觉,想来不过如此了吧。想睡去或昏过去,却怎么也做不到,那便想些事情呢,可脑子里的一切都变得支离破碎。
“咋样,我刚才凶不凶?是不是表演还行!”二师父有些兴奋问道。
“一般般!”大师父吧嗒抽了口烟道。
“你还真是无趣!只是,这样这能行?不会真的打伤或打傻了吧?”二师父摇摇头,又有些担心道。
“不知道!可又能怎么办?若是元宝就是那注定之人,他责无旁贷必须强大起来,哪怕只是自保呢,否则还是个死!我们若不狠,敌人会更狠,真要是傻了、残了,我们反而能护他一辈子了。”大师父有些无奈道。
“也是……”
“憨憨,王悍师侄,刚才很有气势,很不错。等会记得去添水、换药。”二师父拍拍王悍肩膀,却又趁王悍不注意的空挡,一巴掌狠狠拍在后脑勺上,人却已瞬间远去。
王悍笑笑,这老头,是怪自己下手太重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