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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突兀的枪声划破了寒夜,虽然是从红井方向的公路传来的,但与洛基之前预想的完全不同——这不是他的人。

“什么情况?”

宙斯睁大了眼睛,金色的竖瞳熠熠发亮。

“不清楚,但是……”

回答洛基的是又一阵枪响,强大的火力瞬间肃清了数头死侍。这下洛基可以笃定这绝不是他的人了。

“真是的,我还正在兴头上来着……”

宙斯不悦的摇了摇脑袋,黑色的鳞甲刺破了他的皮肤生长而出,与此同时他着手解除自己身上由炼金术所设下的禁制。

为了躲避奥丁,宙斯在自己的身上布置了免于探查的炼金矩阵,但这些能够隐匿身形的炼金矩阵也同样在压制着他的力量。

曾经在听到火王兄弟骨殖瓶的消息后,宙斯尝试过一次解除这些禁咒,但立刻就招致了奥丁的探寻和追杀。

以至于他一直跑路,甚至说是被赶着来到了日本。

但现在这个时机已经无所谓了,如今白王苏醒在即,任何有实力的龙类都会想要来到这里分一杯羹。祭坛封锁也已经开始,就算奥丁察觉到了自己的位置,恐怕首先会感到焦头烂额而无暇他顾才对。

更何况他本身就非泛泛之辈,乃是唯一一个吞噬过初代种的龙类,现在更是已经搭上了海洋与水之王的这条线。

再没有这么美好的时机了。

宙斯的气势无与伦比的高耸起来,黑色如同玉石般的龙鳞覆盖了他的身躯,这位曾经弑父的次代种已经超越了他那冠位所代表的力量。

惊人的气息以宙斯为中心涤荡开来,远处,苏茜怀中的蜡烛又开始剧烈而狂乱的跳动。

“别让我们的祭品跑掉了,我去把那边的不速之客处理掉。”宙斯给洛基丢下一句话,闪身直奔汉高而去。

“尽快。”洛基点头作为回应,同时继续着手操控手下的死侍有条不紊的对源稚生进行围剿。

此刻,汉高已经进入了此处驻地的废墟之中,诺诺和苏茜一左一右的跟在他的身后。

风雪并未有停歇的迹象,在可见度极低的情况下,汉高一行一边朝着远处的打斗声前进,一边肃清沿途的死侍。

这个驻地已经完全被攻破了,只能听到四处零散的打斗声。汉高暗自希望白王血裔中的皇不要太跌水准。

汉高目前还没有开过枪,负责开枪的是苏茜和诺诺,装备部出品的枪械在对抗死侍时仍旧能够起到不俗的效果。虽然这批死侍的强度相较从前又有上升,但学院在对青铜城的打捞事宜中还是有所收获的。

灌满新水银的特制炼金子弹不断命中死侍的要害,诺诺和苏茜的准头都极好,又都选择了稳健的抵近射击,一行人缓慢但顺利的前进着。

“那个,汉高先生……”苏茜有些不安的开口。

“怎么?”

“弗拉梅尔导师的蜡烛。”苏茜取出那支蜡烛,原本稳定的火苗现在已经缩成米粒般的小点,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有什么东西要超过蜡烛的极限了,这里恐怕有至少次代种的龙类。老梅不在这里,戒律的效力没办法像原本那样强大。”汉高抬手用德州拂晓的枪管扶了一下帽檐。

“需要向副校长报告这件事吗?”苏茜问。

“报告了也没用,这么远的距离能够开戒律已经很了不起了,再让他加功率等于要他的老命。”汉高顿了一下,“但既然这里确实有次代种……那进来之前说的那个战术,应该不需要我再复述了吧?”

“明白的。”苏茜点头,随后将蜡烛交给了诺诺。

“我也想出风头啊。”诺诺接过蜡烛。

“乖,老实点,回头让你男朋友奖励你。”苏茜笑。

“笑笑笑,笑个鬼啊。”诺诺拿胳膊肘捅她,“再笑把你扔到北海道喂熊!”

“出任务呢,严肃点!”苏茜正色。

“是啊是啊……干脆别喂熊了,喂给我好了。”

一个突兀的声音自远处的风雪中响起,诺诺瞬间收敛了笑容。

自风雪之中缓缓走出的,是身上覆盖着龙鳞的宙斯,他施施然背手,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我还以为今天晚上会很无趣,但没想到又有两个这么漂亮的美女送上来……啧啧啧,之前那个叫樱的也很不错,该从哪个开始吃比较好呢?”宙斯笑着摇头,“真是苦恼啊。”

“干脆从我吃起如何呢?”汉高也笑着开口,他的食指已经放在了德州拂晓的扳机上。

“我对男人并非没有兴趣,但是你这种老男人还是算了吧。”宙斯眯起眼睛打量着汉高。“牛仔帽,左轮枪……身边还带着女人,你就是洛基说的弗拉梅尔?”

“好眼力。”汉高不动声色。

不知道这龙类到底是谁,但实在蠢得可以,自己就暴露了与洛基一同行动的事实。

“那我就更没兴趣了,听说你在阁楼上住了几十年,肯定已经臭不可闻了。”宙斯兴致缺缺的摇头。

“嗯。”汉高微笑着点头。“你是对的。”

“那么就剩下你们两位了……”宙斯用色眯眯的目光扫视着汉高身后的苏茜和诺诺,同时将指关节掰得咔咔作响,“请问你们是自己自动,还是让我用强……”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打断了宙斯的话,又或许是两声,因为开枪的是汉高,所以两声不分先后的合为一响。

汉高双手持枪,德州拂晓的枪口喷吐出明烈的火舌,两枚大口径的炼金子弹直奔宙斯的脑袋而去。

这还是汉高第一次动用诺顿为他提供的子弹,据那位青铜与火之王所说,如果运用得当的话他甚至可以用这子弹杀死初代种。

但命中骨骼的声音并未传来,取而代之的是两声闷响。

替宙斯挡下枪击的是一面古怪的盾牌,汉高不能分辨出那东西的材质。

“你他妈的弗拉梅尔!!”

宙斯发出惊怒交加的吼声,此刻诺诺和苏茜也已经加入到火力压制的行列当中,但宙斯并未用埃奎斯挡下她们的攻击而是选择肉身硬抗,一时间这位次代种的身躯上火光四溅。

宙斯纹丝不动,任由苏茜和诺诺的枪弹倾泻在自己身上,而只用埃奎斯防备着汉高的左轮。

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那就是——那两个女人的子弹,无论多少都无所谓,但是绝对不能用身躯硬接牛仔手里那把大得吓人的左轮枪里的子弹。

“我都不知道还有龙类会躲在盾牌后面,你是得有多怕死啊?”汉高辛辣的出言嘲讽,同时用手中的德州拂晓试图找寻破绽。“你的名字。”

“凡人也配知晓神王的名讳?”宙斯嗤笑着回答。

“在说这话之前,你最好把脑袋从盾牌后面拿出来。”汉高说。

“没事儿~我又不着急,一会儿你被死侍撕碎了的时候,我会昂着脑袋欣赏你临死的惨状。届时再告诉你我的大名也不迟。”宙斯稍微收敛了一些盾牌,他一边紧盯着汉高的双手,一边高声呼喊,“洛基!!帮忙!!”

“啧……”

汉高扣动扳机,但宙斯死死的盯着他的动作,手中的埃奎斯再次将德州拂晓的子弹尽数挡下,炼金子弹落在盾面上如同泥牛入海,连半点火星都打不起来。

“您不是曾经打中过校长一枪吗?”诺诺相当惊讶,在她看来昂热校长是世界上最快的混血种,而打中过昂热的汉高当然也快得可怕。

可是居然被对面那个龙类反应过来了,诺诺有些接受不能。

“为什么你们这些年轻一辈儿也会知道这个啊?我这些年可从来没有宣扬过,难道昂热会把这段黑历史四处说?”汉高被整懵了。

“不是。我是看守夜人社区上,热队对昂热校长的专栏里写的——这个龙类难道比昂热校长还快?”诺诺问。

“说来惭愧,我给昂热的那一枪算是偷袭。”汉高有些尴尬的咳嗽了一声,被年轻的漂亮女孩儿如此质疑,他也觉得这段往事有些不光彩,“而且当时我开了言灵。”

“……这可真是。额。”

“有点微妙呢……”苏茜也有点无语。

没有给诺诺和苏茜更多感慨的时间,因为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从远处传来,风雪之中走出了数头铁黑色的身影,那是洛基手下的死侍,在听到宙斯的呼唤之后,他派出了死侍用以助阵。

苏茜和诺诺放弃了无意义的攻击宙斯,只得先清理逐渐逼近的死侍。

“挣扎吧,慢慢挣扎,我们带了足够的死侍,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你们的子弹总不能凭空变出来吧?”宙斯紧盯着汉高手中的左轮,“等你们的子弹打完就轮到我了。弗拉梅尔,我猜你那个弹巢里的子弹不会是像常规左轮那样的六发吧?”

“坏事啊坏事啊……这种时候该怎么办?”诺诺低声问道。

“好事儿啊好事儿,至少我死的时候他会以为我是弗拉梅尔,菲德里斯·冯·汉高这个名字依旧在混血种里享有赫赫威名。”汉高颇有幽默感的回答。

“汉高先生?!现在真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吧?”苏茜低声说。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副校长会叫您幽默左轮人了。您年轻的时候也这么……额,幽默吗?”诺诺已经无力吐槽了。

“年轻的时候?年轻时我的幽默和我的潇洒一样出名。”汉高微微耸肩,“另外,我们商量过的那个计划暂时搁置。我会用更直接暴力的手段解决这个。”

“为什么?”苏茜有些吃惊。

按照汉高之前商定的计划,现在应该是依靠戒律之烛做点文章的时候了。

在戒律的限制下,在这周围的所有混血种和龙类都会失去言灵的加持。也就是将所有想要围绕红井做事的人强行拉在同一个起跑线上。

密党原本的想法,是将血统强大、并且能够掌握多种言灵的龙类也限制在一个只能够依靠肉体强度的程度,以避免出现血统过高难以处理的敌人。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戒律之前便打断了对方的空间系言灵,诺诺一发导弹连人带言灵一起送走,他们甚至都没看清对方有几个。

但现在这东西只能算作自己的限制了,因为死侍这玩意儿本来也就没有言灵,需要应付的只是洛基和眼前这个龙类而已。

按照汉高的想法,他们完全可以突然自行熄灭戒律之烛,抓住敌人没能反应过来的瞬间用言灵进攻。

但现在,反而是汉高自己拒绝了这个非常可行的提案。

“为什么?……嗯,非要说的话,大概是‘直觉’这种东西吧。”汉高舔了舔嘴唇。

“直觉?这种时候吗?”诺诺要被这个不靠谱的据说是屠龙英雄的前辈搞崩溃了。

“是啊。别小看我的直觉啊,当年我和昂热在珍珠港谈判的时候,要不是我突然预感到要出事儿,当时我俩就死了,你们现在的校长估计就是老梅。”

“珍珠港?”苏茜皱眉。

“对,珍珠港。”汉高点了点头,“1941年12月7日清晨,这时间我记一辈子。所以,相信我的直觉,没错的。”

汉高朝宙斯微笑了一下,不断有死侍从宙斯身后的方向涌来,诺诺和苏茜的枪声单调起伏的响起,但他和宙斯还是纹丝不动。

“有点儿像我年轻的时候。”汉高对宙斯说。

“你年轻的时候?哈哈,你才多大年纪,人类?”宙斯感觉有些好笑。

汉高没有回答宙斯这个带着冒犯的问题,他的目光扫过雪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有死侍也有混血种,看着看着他的表情居然柔和起来。

“年轻人。那时候大家都是年轻人,而年轻人又总是急躁,正是气盛凌人的年纪,又都带着枪,说不定因为什么原因就会爆发枪战,有时候干脆就会在酒馆里打起来,一直打到大部分客人都成了尸体、再没什么东西可以打的时候。然后幸存的人就穿过马路去对面的酒馆继续喝酒。”

说到这里,汉高温柔的笑了笑,像是怀念往昔,“好在那是西部,死尸和烈酒一直有求必应。”

“弗拉梅尔,你可真……”

“我不是弗拉梅尔。我叫汉高。”

汉高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精致的小匣子,打开匣子后就取出了一枚子弹。

由弗拉梅尔导师以贤者之石磨制而成的子弹,其中封入了纯粹的火元素,弗拉梅尔导师为其命名为“焚烧之血”,到现在整个密党也只有两发,其中的一发被交付在了汉高的手上。

汉高抖开一支德州拂晓的转轮,将这枚子弹塞了进去,随后合上。

“菲德里斯·冯·汉高。记住这个名字,因为是他亲手爆掉了你这条龙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