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娃儿们是炽星生命,所以怂逼蟑螂根本奈何不了娃儿们?”总舵主。
“当然。炽星界是一个生命体。炽星生命是一体的。不然的话,你以为庞龙标和庞龙网会毫不犹豫地护住娃儿们?”常誉,“当时我们都在光库之眠躺平了,谁也没有分心去驾驭庞龙标和庞龙网好不好。在炽星界,非炽星生命没有活路,我们根本无需分心,只管随意躺平。”
“怂逼蟑螂难道不知道他们每次冒犯炽星界就是作死?”总舵主。
“如果他们心中有点数,就不是怂逼蟑螂了。”常誉,“不要说怂逼蟑螂这么个弱智玩意儿,就连渔夫那样的存在闪移到炽星界,也不过是无头的苍蝇。他们从未想过自己活不下去的原因。原因就是:在炽星界,非炽星生命没有活路。”
蒲团飘起,两人朝渔夫而去。
常誉回看庞龙星,见那快递小哥躺平在飞毯上,飞毯就在咕噜坑边。
“063,佘银。”常誉收回视线,看向自己左手腕。
左手腕上紫光荡漾。
“什么事?你怎么体虚睡不着觉?”佘银。
“我这里又抓到一只怂逼蟑螂。你安排快递小哥发货到渔夫去。”常誉,“灭。”
不消盏茶功夫,两人到达渔夫,落定渔夫托盘。
常誉一跺脚,北门遁形从渔夫托盘冒出来。
“果然守信,又抓一个来了,一个比一个大!”北门遁形。
“都不用抓,他自己送上我家门,只是他没有往你家门上撞而已。”常誉,“接着。”
总舵主赶紧一甩手,北门遁形连忙接住。
“死翘翘的,怎么不见活蹦乱跳的?”北门遁形。
“只是晕死了,跟上次那只一样。”总舵主,“上次那只活过来没?”
“还只晓得到处爬,根本飞不起来。”北门遁形,“等一下,我得赶紧把这个送到托盘里面去。”
北门遁形直接消失,不大一会儿重新冒出渔夫托盘。
“说好了琼浆怎么没有到位?”北门遁形。
“快递小哥脚力不够,早有安排的,我说话算数。”常誉。
“我不信。”北门遁形突然尖叫,“今天拿不到琼浆,你们两个谁也别想走!”
“唰”地一声,九爪丝直接激射而下,把常誉和总舵主捆了个结结实实。
千丝捆?常誉心里一凛。
“哗啦”一声,渔夫九爪张开,北门司远从渔夫九爪的中心直贯下来,落定渔夫托盘。
北门司远一头九臂,九臂强壮有力,扭曲着,可以任意长短。
“想必阁下就是北门司远?”常誉,“一睹尊容,幸甚。”
“少来文邹邹的一套!”北门司远用手一勒,“直接点,给琼浆!”
九爪活结?常誉心里。
总舵主叫苦不迭。
“安静点,总舵主,”常誉,“我们只是要等一会儿,琼浆马上就到。”
总舵主强忍住。
北门司远再次一勒。
总舵主直感觉自己就要窒息。
常誉面色不改。
“哪怕是装,你也装出点难受的样子不行吗?”北门司远。
“我不会装。你留点后手好说话,别苦了我的老弟。”常誉。
北门司远略一迟疑,手里松了劲。
总舵主大口喘气。
“合。”总舵主暗道一声。
他根本进不了常誉的身体。
“你什么鬼,关键时刻不保护我?”总舵主。
“现在不是你躺平的时候。”常誉,“你坚强点。”
“再紧他们一下。”北门更夫,“常誉这小子不老实,我估计他在强撑着。”
“我们是朋友。”常誉马上道,“万一北门司远把我勒断了气,没有谁给你们发货了。”
北门司远的手再松一点劲。
“好好合作。”北门司远,“被千丝捆缠上,就连我自己也脱不了身。从来都只有我捆别人的理,上回竟着了你小子的道,你怎么弄的?”
“急出来的。”常誉,“你跟我装什么装,九爪丝是从你身体里发射出来的,你直接回收了不就可以。你当时为什么情愿让我捆着你?”
“逗你玩不行吗?”北门司远,“我想看到你嚣张的样子,可是你一点嚣张的表现都没有,太失望。”
“啊哦,那时候我都嚣张不起来。”常誉,“就像现在,我根本没法嚣张。”
“我信你个鬼。”北门司远,“但是有一句话你说得好:我们是朋友。我喜欢强强联手。”
“那你赶紧放了我们。”常誉,“我怕你一抽风就要了我们的命。”
“还是信用为前提吧。”北门司远,“琼浆到了,自然放了你们。什么鬼,你们的琼浆很上头,嗑药似的很容易上瘾。”
“除了你们用琼浆排遣你们内心的孤寂之外,我猜想更多的是源自你们自己另外的感知。”常誉。
“什么鬼话?”常誉,“司远大人,这家伙老喜欢耍嘴皮子了!”
北门司远的手轻轻一抖,直接松绑常誉和总舵主。
“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你一个榆木脑子理解不到,就以为他在耍嘴皮子。我自有判断。”北门司远,“说,我们还感知到什么了?”
“你们感知到的是迷茫,一点都不快乐。”常誉,“你们一面顶着北门被废的担忧,一面又期盼自己走出迷茫。”
“我们有什么迷茫?”北门遁形。
“如果不迷茫,你们不会这么渴望琼浆。”常誉,“琼浆渗入你们的骨子里,你们从骨子里希望自己快乐起来。实际上,你们这种嗑药的表现,是你们有想法改变自己。”
“改变自己?你太自以为是了。你都没有和我打过几回照面,你竟以为我们想改变自己?”北门司远。
“说是改变还不准确。”常誉,“你们渴望净化自己。”
“继续。把你的嘴皮子耍出泡来。”北门司远,“不过是对你们的琼浆有点上瘾,你居然说我们渴望净化自己。”
“不要不承认,骗谁都骗不了自己。”常誉,“你们已经发现,琼浆能很好地净化自己。”
“去!”北门司远,“一派胡言!”
“合。”常誉装了总舵主飞逝而去。
“回来!”北门司远。
常誉直接飞回。
北门司远九爪轻摆,拔长脖子,眼睛盯着常誉。
一分钟后,北门司远哈哈大笑。
北门遁形稍微迟疑,也附和着笑起来。
“说,可有法子让我们强大?”北门司远,“我不希望北门被废。”
“意识强大才是真强大。你们刚刚有了意识就能够反省,已经很不错了。”常誉,“让你们强大,我常某人正在努力。”
“你正在努力?”北门遁形。
“准确地说,我已经尽到了最大的能力。”常誉,“如果我没有努力,琼浆会不会断供?如果我没有努力,怂逼蟑螂会送到你手里,而且一个比一个大?我心心念念的都是你们啊。能不能给我一点小好处?”
“凭啥?”北门司远。
“凭信用。”常誉。
“之前确实没有违约,”北门遁形,“不过这一次,不见琼浆的话,你的信用归零。”
“我就在这里等,不走人,琼浆必定到。”常誉。
“要啥小好处?”北门司远。
“九爪丝给我一根。”常誉。
“这个容易。”北门司远,“你小子上一回是用剑绞断的,这一回你还用剑?”
“不,不。”常誉,“你随便一个喷嚏喷一根给我就可以了。”
“好像你还真了解我。”北门司远。
“猜的。”常誉。
一声“阿嚏”,一根九爪丝落在渔夫托盘上。
常誉弯腰捡起,袖入袖管。
“你要这个干啥?”北门司远。
“这是个好东西。”常誉,“我自己可以玩,也可以送给朋友玩。我的朋友太多了。”
“看得出。”北门司远,“你小子不但嘴巴上有一套,行动上确实也有一套。你很会勾引人。”
飞毯飘来,快递小哥到了。
三人相视一笑。
北门司远直接提走两壶琼浆,消失于渔夫远钓的末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