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到底怎么回事啊?”看着翟氏华服青年那气愤模样,众人忍不住搁下筷子,一探究竟。
“你们都听说了吧,前一段时间有一对夫妻,在夜里赶回家的时候死得不明不白。”翟氏华服青年笑着问。
“这十里八乡的,这么大的事,当然听说了。”大家伙没有在意。
“你们知道,那是谁干的吗?!”翟氏华服青年道。
“是谁?”有人问道。
“是谁我就不说了。但是,那件事我还真是想不到后来就发展成那样。”翟氏华服青年撇撇嘴道,“我当时正在想着那一家的良田呢,那可是十里八乡难得的上等良田。我当时也算幸运,正好知道是谁下手劫财害命,于是跟那小子说,只要他能想办法让这家出卖良田,我就不告发他。没有想到,这小子的心真黑啊,一听说那家竟然有那么好的田地,竟然纠集了一群小恶霸,将那一家给毁得差不多。”
“什么叫毁得差不多?”对于这种说法,大家觉得有些好奇,于是问道。
“听说这一家传到他们这一代,人丁单薄,只有夫妻俩养着三个半大不小的孩子。于是,打他们主意的人不少。但是,这一家子一直过得殷实,所以,打主意的人也只能慢慢打着算盘,我也是看着眼馋,没法下口。”翟氏华服青年笑着说道。“没有想到,年关的时候,这两口子一起出门去要账,账是要回来了,命却丢了。两口子死后,那混小子听我说这一家里有良田,我想要低价买进,竟然琢磨着将这一家子赶走,占有良田,再卖给我,于是找了几个小恶霸,将那半大不小的女娃娃给毁了,在和两个小小子过招中将那年幼的小娃娃打死了。这不,现在,这几个小恶霸被关进了大牢里一个多月了。听说,小恶霸们的家人没有少打点,因为苦主早已离开了这里,估计不久就要不了了之了。”
“我怎么听说这些小恶霸一口咬定是翟兄让他们这么做的呀?”杨姓华服青年笑着问。
“我是做那种事的人吗?”翟姓华服青年笑着反问道。
“这可说不清。”杨姓华服青年笑着说,“不过,那苦主已经离开了,那几个小混混里,还真有一个有背景,家里有人在洛阳谋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官。所以,这事啊,估计不久就不了了之了。”
“看来,又没有少打点。”孙氏华服青年笑着说。
“原本,那个半大不小的青年见父母和弟弟妹妹都不在了,本来准备上吊自杀来着。”翟氏华服青年笑着说,“没曾想,他愣是放弃了这个决定。还让我吃了好大一个瘪。”
“这怎么还能让你吃瘪啊?”杨姓华服青年笑道。
“这就要说说那瘟神了。”翟姓华服青年说。
“听说,那个小青年之所以没有自杀,是因为听了那瘟神讲法,放弃了轻生的念头。后来,他大约感觉到不少人在惦记他家的那些房子和田地,干脆一股脑全给了寺庙。”张姓华服青年笑道。
“可没有全给寺庙。小沙弥说,房子捐入寺庙,作为寺庙为他们家人供牌位的香火钱。田地卖给寺庙。”那和尚说道。“这件事,当时是两个小沙弥分别办的。一个小沙弥办房子捐入寺庙的事。另一个小沙弥去办的卖田地给寺庙的事。那个小沙弥来找我,说有乡邻要离开武城去洛阳亲戚家,还说良田是上等良田。贫僧一想,既然是上等良田,又是去洛阳亲戚家才卖田地,指不定是哪家贵戚,于是想都没想,按照市场价买下了田地,结个善缘。”
“所以说,这些田地最终没有贱卖,而是用市场价买到?”翟姓华服青年说道,眼光闪烁,不太信那和尚说的。
“当然。当今圣上和皇后长年在洛阳待着,能去洛阳的,有几个不是大官达贵的亲戚?”那和尚笑道。他可不想说,他每一亩良田都只给了四两银子,见翟氏想要,用了市场价卖出,每亩五两银子。
孙氏华服青年听到这里,突然觉得头皮发麻。他突然沉默了,自己是不是帮错了人呀?
正在这时,那和尚将话题转向了他:“这一次,如果不是孙居士帮忙,要给义净律师拿到通关文牒还真不容易。所以,贫僧还要谢谢孙居士。”
“应该的。”孙氏华服青年苦涩一笑。他祖上好不容易为自己攒下的一点人脉,竟然就这么被自己这么糟蹋了,还帮了不该帮的人。
算了,权当自己是在帮义净律师,是帮助义净律师在争取出国的机会吧。孙氏暗暗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