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逸走了过去,道:“王子殿下,好久不见,还记得在下不?”
完颜阿乞买听蒙了,道:“原来是马长老,在下可不是王子。”
马逸非常自来熟的坐到了阿乞买的身边,道:“迟早的嘛,等这次打败大辽,你们女真自然该建国了,到时候,完颜兄定然就是女真的王子了。”
阿乞买哈哈大笑,道:“马长老言之有理,相逢不如偶遇,你们也过来一起吃吧。”
马逸自然不客气,带着马春花就过去拼桌,道:“完颜兄,你怎么过来南京了?”
完颜阿乞买摇头叹息,道:“哎,我们准备向魏王府购买一批三眼火铳和震天雷,用于进攻东京道各州的契丹部落,却被王府拒绝了,老火,这些武器太厉害了,魏王看得很紧,除了西夏和大理他的两个老丈人,其他人他都不给卖,可惜我们女真没有公主嫁给魏王。”
马逸道:“那是自然,完颜兄不必介怀,你们女真骑兵,天下无敌,即便没有这些武器,辽狗也不是你们的对手。”
两人很快边喝边聊,完颜阿乞买道:“那倒也是,不说这些伤心事了,马长老最近在忙什么大生意?”
马逸道:“完颜兄这句话倒是说对了,马某最近真的有一个超级大的生意在做,奈何这生意投资太大,非马某一人之力可以做成,不知道完颜兄有没有兴趣加入?”
阿乞买道:“哦?马兄不如说来听听。”
马逸道:“完颜兄,你可知当今天下哪国最富?”
阿乞买道:“这个还用说,江南繁华似锦,中原沃土千里,论财富,天下列国,谁能跟大宋比。”
马逸道:“就是如此,马某打算把钱庄开遍整个大宋,大宋的钱庄,都是各个大家族的,各自为政,而我们有联盟钱庄为后盾,六方联盟支持,你说,到了大宋,谁人能竞争得过我们?到时候,就能击败所有的竞争对手,一统大宋的钱庄生意,整个大宋的人,都把银子存进咱们的钱庄,这财富,怕是把东海的水都倒光了,也装不下这么多银子!”
马逸能说会道,只把完颜阿乞买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停的点头,道:“马兄言之有理,这确实是一门好生意。”
马逸搭着完颜阿乞买的肩膀,道:“兄弟没骗你吧,到时候,你想要三眼火铳和震天雷还不容易,大宋也会造这些,马某可以贿赂大宋的官员,偷偷的将这些武器,卖给完颜兄弟,大宋的官都贪得无厌,可不像魏王府的官员那么不讲情面。”
完颜阿乞买大喜过望,道:“好,马兄言之有理,这生意我女真投了,马兄需要多少银子,尽管开口,这次我们完颜部落攻克了大辽的东京辽阳,抢到不少钱。”
马逸试探着道:“想要快速抢占大宋的市场,钱自然越多越好,我想,前期至少也要投一百万两。”
女真人如今可是财大气粗,六方联盟中,唯有女真是只进不出的,发展全靠抢劫,自然手里有钱,完颜阿乞买道:“一百万怎么够,我投五百万两,我们快速抢下大宋的钱庄生意。”
马逸大喜过望,激动得差点说话都结巴,道:“完颜兄当……当真,那最好不过了,此事就这么说定了!”
完颜阿乞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过,马兄弟,亲兄弟,明算账,马兄准备投多少钱,这将来的利润怎么分,咱们可要事先定好,拟定协议才行。”
马逸道:“那是自然,不妨实话实话,兄弟我原本的家产,都投入联盟钱庄了,这才混了个长老的身份,可如今联盟钱庄正全力支持逍遥军灭辽,暂时没有银子借给在下,所以,其实我现在手里并没有现银了。”
完颜阿乞买闻言顿时色变,道:“原来如此,马兄弟好聪明啊,你的意思,光我女真出本钱,按魏王的口头禅,马兄弟是打算空手套白狼了?”
马逸听得额头都是冷汗,道:“完颜兄弟这么说就不厚道了,我们马家在大宋根深蒂固,产业众多,而且擅长经营,没有我们,你女真也无法成事啊。”
完颜阿乞买自然明白这些,他是故意的,只不过为了争取更大的分成罢了,于是点点头,道:“这个倒也是,我们女真人只擅长养马牧羊,对钱庄生意不怎么擅长,但马兄弟,你不出本钱,可就得少分些,可不能五五分账,在下最多给你三层!”
马逸大喜过望,他心里,只要给一层他就很满足了,毕竟自己不掏本钱,五百万都是女真出的,心想,女真人果然还是蠢,这等合伙,要随便换个大宋的商人,都不可能给自己三层这么多,这钱庄如果真能垄断大宋钱庄的生意,到时候的利润何止千万两,恐怕上亿,就算一层,也是相当恐怖了,足够自己富可敌国,双方可以说一拍即合。
马逸道:“好,那就一言为定,马某只是一个商人而已,自然不能跟完颜兄你女真一个国家相提并论,你们女真拿大头,也是应该的。”
双方很快达成协议,签订了正式的合作文件,同时,一方面委托神龙镖局去女真运银子,一方面,马逸又向联盟钱庄借了一百万两的联盟银票,带着这些,马逸欢天喜地的回到了姑苏。
这其中有个问题需要解释一下,联盟钱庄只是不愿意借现银给马逸,银票自然是可以随便借的,如今,因为大宋向联盟的倾销,导致钱庄的现银紧张,而大宋境内的商人是不认联盟银票的,交易自然要支付现银,所以,马逸才需要跟女真合作,拿到现银才能进行钱庄的生意。
此刻,联盟钱庄内,跟马逸一样,去大宋做这样钱庄生意的人,还有不少,比如中原的子仪,岭南的马腾空,襄阳的唐平,还有张淑敏在成都也同样开设了钱庄,他并不是独家,但此刻马逸得到了女真的财力支持,这四家是远远的赶不上他的实力了,而且,他开设钱庄的地点在姑苏,可以说是这个时代最繁华的城池之一,不论是广州,襄阳,还是成都,都是不能相提并论的,唯有子仪的开封可以比,但此刻,因为司马光的死,子仪的家族在大宋朝廷的影响力急剧下降,毕竟在大宋的都城,做这等钱庄生意,都得靠人脉,此刻,子仪也不能跟马逸比了。
……
姑苏城,今天特别的热闹,几乎全城的百姓都来到了东门外,这里,知州今天要大开杀戒,对两万余乱民处于极刑,以杀鸡骇猴。
场面极其的震撼,五千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两万多俘虏围在城墙下,知州在城门外设高台,台上,跪着数十名贼首,每个后面都站着一个拿着屠刀的刽子手,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程知州登上高台,望着在场前来观看的群众,大声道:“各位父老乡亲,朝廷早已经颁布告示,之前的情况,都是罪臣司马光对百姓横征暴敛,导致很多百姓生活困难,浙江还爆发了大规模的民变,如今,陛下已经亲政,并且拨乱反正,废除了司马光的生辰纲,新任相国章大人还恢复新法,给百姓提供贷款,度过难关,所以,大家尽管放心,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之前的情况了。”
此言一出,百姓们纷纷鼓掌叫好,百姓其实很蠢,而且要求也很低,听说一切都是司马光的错,而且司马光也死了,朝廷又免了所有人的生辰纲赋税,而且恢复新法提供贷款,自然大快人心。
“但是呢!”
程知州接着道:“这一切都不能成为这些乱民造反的理由,这些人祸乱姑苏,杀人越货,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罪不可恕,根据大宋律令,谋反作乱,其罪当诛!”
“好!”
站在最前排的都是大大小小的地主,纷纷叫好,一位员外模样的老者满脸笑容,道:“程知州做的好,杀了这批贼人,我们姑苏城就太平了!”
李轩此刻正带着魏王府的高手,装做普通的吃瓜群众,也在台下围观。
此刻,李轩打量了围观的数万百姓,只见一个个欢天喜地,不论是穷人还是富人,居然都是一致支持知州。
他实在想不通,为何穷人也要支持知州,却不知道,这批起义的百姓,由于出身贫寒,平时攻打富人的庄子的时候,向来都是撸草打兔子,不论贫富,往往都是整个村落,整个庄子的烧杀,那些没有造反的穷人,也深受其害,不少人都有亲人死在他们手下,再加上官府的夸张宣传,这些义军的名声其实极差,一个个都被描绘成吃人的妖怪一样,他们自然为程知州叫好。
一旁的公主有些安耐不住,在李轩耳边小声道:“夫君,这么多人,我们如何营救得了?”
李轩想了想,道:“我们就救下那五名旗主便好,人太多,都救下不现实,别捉急,看看再说。”
公主点点头,向三剑几人小声传话。
此刻,知州走到了最前面的一名旗主跟前,却正是彩凤旗的旗主孟彩凤,此刻,她正被五花大绑,被刽子手按在地上。
知州道:“孟彩凤,他们这些普通反贼,本官会给一个痛快,但你们五位贼首,可不会死得那么容易,本官要将你们千刀万剐,现在,本官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承认自己的罪行,当着众人的面表示后悔,本官就给你一个痛快,否则的话,嘿嘿!”
孟彩凤乃是一个三四十的中年妇女,闻言气得火冒三丈,骂道:“狗官,朝廷无道,欺压百姓,我等活不下去了,才聚众起义,如今失败,要杀便杀,想要我等开口求饶,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我呸!”
知州也是个高手,他之所以这么做,自然是有原因的,要是连起义的义军首领,最后还开口向自己求饶,自然可以威慑这些还没有起义的穷鬼。
没想到对方虽只是一个弱女子,也不上当,事到临头,居然没有一丝的害怕,闻言大怒,下令道:“来人,先砍后面的几十个小头目,让她看看,本官可不是吓唬她!”
说着大手一挥。
刽子手听了命令,数十人手起刀落,跪在五名首领身后的数十名小头目,顿时人头落地,血流成河。
看瓜群众疯狂叫好,李轩看傻眼了,这古代的刑场,还真是残忍。
做完了这些,知州又对孟彩凤道:“看到没有,你要是不忏悔,本官就命人扒光你的衣服,然后,将你身上的器官,一件一件的割下来,你可是女子,这样羞辱的死法,难道也不害怕?”
知州显然以为,五名贼首当中,只有一名女子,应该最怕死才对,所以,他便从孟彩凤开始下手。
孟彩凤满脸的愤怒,一口口水吐了过去,骂道:“我呸,你们当官的,跟那些为富不仁之人,都是勾结的,沆瀣一气,欺压百姓,老娘死后也要化作厉鬼回来复仇,就算是到了阎罗殿,也会带着这些兄弟姐妹们,打破阎罗殿,杀上阳间,灭了你们。”
知州大怒,道:“果然执迷不悟,来人,将此女子衣服剥光,开始行刑!”
此言一出,两名凶神恶煞的刽子手,就冲了过去。
李轩眼见不能再等了,已经手持剑柄,正准备出手,突然,只听一阵悠扬的笛声传来,一人大声道:“程知州,且慢!”
半空中,一人飞身落下,手持一根翠绿的玉笛,笛声过后,两名刽子手已经被一股无形的内力推开,连退十余步。
一队士兵冲了过来,护住了程知州,程知州大怒,道:“你们是何人?”
那人李轩也认识,正是自己王府的门客,新任的丐帮帮主武青。
此刻,又有数人飞身而来,护在了他的跟前,李轩一看,全是熟人,有吴长风,陈孤雁,石虚子夫妻。
武青哈哈一笑,道:“在下丐帮帮主武青,程知州,杀这么多人,有伤天和,还请知州大人大发慈悲,只诛杀首恶,放过这些普通的乱民,他们很多也只是跟风而已,并没有什么大恶,可以将他们流放边疆,没必要一股脑儿都杀了。”
程知州冷笑一声,道:“丐帮算个什么玩意儿,本官做事,依据的是大宋律令,凭的是父母官的职责,还用你们来指手画脚不成,简直荒谬,来人,将这帮捣乱的家伙轰走,再不走,本官治你们一个妨碍公务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