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怎么会在这?”
村长脑袋一痛,晃晃悠悠的清醒过来,就看到自己面前站着个魁梧如山,肌肤暗红,眉宇间透露着狂野霸道的男子,顿时吓了一跳。
“恩……恩公……”
楚河双手抱胸,看着受惊兔子似的村长,眉头微皱,直接开门见山道:“村长,老实告诉我,你们的土地庙里到底藏着什么?”
“土地庙……”
村长口中喃喃自语,表情逐渐迷茫。
“你不知道?”
楚河目光如炬,死死盯着村长继续道:“你们的土地庙下是不是有个地下室?”
“恩公怎么知道的?”
村长楞了一下,抬起老脸道。
“好好将你们这个土地神的来历,以及过往一切觉得古怪的事情,都与我说一遍,我时间紧,快一点,那个难缠的家伙快过来了。”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弄不明白子啼诡异的跟脚,但他要明白莽村土地庙到底有什么,后续也不至于两眼摸瞎。
“好,我们莽村从……”
“长话短说,挑重要的讲。”
楚河皱了皱眉,开口打断道。
村长脸涨得通红,感觉有点尴尬。
“是是是,土地庙是……”
知道楚河急切,村长语速极快,吐沫横飞。
短短几分钟,就将土地庙所有可疑的以及历代相传的那些典故全都一股脑的告诉了楚河。
“你们村没有头诡出没?”
楚河挑了挑眉,发现了一道特殊点。
村长目中带着回忆,点了点头,挑重点继续道:“是的,我们相比起其他村,确实没有头诡这种诡异,而且土地庙的庇护之力在我任职期间也从来没有衰败过,哦!除了这段时间以外。”
难道是节点不同?
楚河狐疑,他对天关大阵了解太少,只知道每个村子下面都埋着一件非比寻常之物。
子啼如此,难道也是因为莽村的特殊性?
楚河没有开口,仔细回忆这段时间中所历一切,不一会,他心中一清,迷雾散去大片。
舒了口气,他平静道:“多谢村长相告,此番就交给我,你们就好好再睡一觉吧。”
“我……”
村长眸中满是讶色,不解其意。
“相信我,睡一觉就好了。”
下一刻,村长后脑一痛,眼前渐渐模糊,脑袋一歪,整个人转而睡在了地上,陷入昏迷。
楚河站起身,看着窗外阴沉晦暗的夜空,似在喃喃自语:“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如此大费周章,难道就只是想要莽村下的节点之物?”
她是不是还有着其他打算?
这一点,楚河觉得有待观察。
“可以了吧?”
勾人的魅音在屋外传来,即便清脆悦耳,可依旧能在语气中听到那一股浓浓的不耐。
但,出乎意料的是。
楚河这次没有反驳,对子啼的出现也没有一点意外:“走吧,我倒想看看什么东西能令你如此魂牵梦绕,非要跟我这个人族合作的地步。”
门外子啼双眼一亮,回身看向楚河。
楚河眉头紧皱,走出房门,不再顾及子啼靠近自己,抬脚一跃,如飞燕般向着土地庙而去。
子啼自是静随其后。
不一会,两人便同时回到了当初的那个地下室,走到断裂的石像地基面前,静默不语。
似乎察觉出子啼的意图,石像基座只是恍惚的摇晃一下,随后又没有再发出什么动静。
“你想要让我帮你拿的东西在下面?”
子啼点头,指着石像底部。
“就在下面。”
“呼……”
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楚河捏紧拳头,用力一凿,底部石块应声而碎,澎湃的气浪将周遭的砖石纷纷掀飞。
露出一道一米余足的大坑。
烟尘散去,坑底土石稀碎,除了褐色的泥尘以外,并无他物。
楚河面露不解,转头望向子啼。
“再往下凿三十米。”
楚河:“……”
听得此言,楚河心中忍不住闷气横升。
“你来找我是做苦力的吧?”
“记住我们的约定,尽管往下凿就是。”
“好好好……”
楚河满口答应,身上劲力一发,双拳如同打桩机似的,刮起厉啸之风,疯狂凿开地下岩土。
不一会儿,只剩下地面轰轰颤动,楚河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如同凿地鼠一般深入地下。
子啼双目闪烁,就这么看着楚河消失。
随着凿的越深,楚河渐渐发现端倪,周遭的岩壁越发坚固,土石间还有一道道流光闪过。
铛!
底下石块坚硬似钢铁,与楚河的铁拳直接碰撞出璀璨的火花,映照出那明灭不定的面孔。
“这是……”
石块破碎,大量白色流光宛如脉络一般,从楚河地下为中心,分散到周遭各处,蔓延而出。
与此同时,在凿出这宛如树根的白色脉络,他感应到子啼的气息离自己忽然远了许多,仿佛刻意远离,对方似乎真正惧怕的便是此物。
楚河眼神微愣,抚摸地上虚无的流光。
这是何物?
流光似水,穿透手掌而过,触感冰凉。
“别磨蹭,那东西就在下面。”
冰冷的催促声闯入楚河的耳朵。
“催催催,一天就知道催,有本事你下来凿!”楚河不甘示弱,仰着头,反唇相讥。
子啼:“……”
咚……
楚河仿佛听到跺脚声,下一刻便听到凿洞外,一股咬牙切齿的声音:“这是我们约定好的!你这样做,难道也希望我违反约定?”
他脸一沉,听出其中意思。
“你是不是害怕这种白色东西?”
子啼沉默不语。
“呵呵,我知道了。”
楚河埋头继续刨土,脚下的白色流光越发密集,重重叠叠,仿佛已经快要凿到核心区域。
趁着这个机会,楚河仔细观察这个好似白色棉絮的流光,穿过身躯时,全身都莫名惬意。
可就是抓不住,好似掌心的沙砾。
咚!
楚河动作忽而一顿,面目露出一抹惊愕。
脑海里,最近都没有什么动静的指骨在这一刻冒出了头,奇异的吞噬之力再次开始蔓延。
循着手指,钻进了一根白色脉络里,楚河心头一奇,顺着那道白色脉络的地下凿去。
过了半柱香,一番无果的楚河正要放弃,忽然眼神一动,面前凿了极深的白色脉络里居然漂浮着一股黑气,散发出一股腐朽,败坏的气息。
这感觉就好像……坏掉的树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