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家主人在何处?”
楚河环视一圈,低头问道。
结果,纸人小童的腮红抖动,脸色僵硬,目光呆滞,似乎被抽走了灵魂,不予理会楚河。
啪叽。
楚河伸出手,一把将面前纸人撕个干净。
“到了就当哑巴,什么破烂玩意。”
其他纸人抖了抖,皆是后退几步。
楚河则宛若熟视无睹,自顾自的背着手,雄赳赳气昂昂,龙行虎步向院中走去。
“嘿嘿嘿……”
楚河刚入院,不知哪冒出一个穿着寿衣的老头,像僵尸似的,蹦蹦跳跳的跑过来,站在楚河身前做了个笑脸,做完后,转身就要跳开。
啪!!
“狗玩意,你笑你爹呢?!”
楚河脸色一沉,一步跨出,铁掌抽爆空气,狠狠拍在老头后脑勺上。
沛然巨力击中,老头顿时如同铁锤砸中的布娃娃般摔飞出去,一路噼里啪啦闯断了几座假山,最后一头撞在花台上,爬都爬不起来。
楚河一脸晦气的甩甩手,转过头看着僵在原地的一群纸人,面色不悦道:“来都来了,有必要试探么,你就不怕我把这个地方给拆了?”
没有回答声。
大院中死寂一片,一众纸人没有上前。
在楚河真准备要把这地方拆掉,一道含口痰的咳嗽声缓缓从内堂传来:“贵客到来,并非有意试探,只需走过大院,进入大堂即可。”
呃……是我想错了,不是试探?
楚河放下一边门把手,有些尴尬。
说起来,除了有些阴森,确实没有刁难。
倒是他神经过于警惕了。
踏步而出,楚河一把推开正堂大门,橘红灯火充斥满堂,入目望去,大堂里有数道身影端坐其中,为首的是一位面发虚白的阴柔男子。
一袭白色锦袍,头戴玉冠,手里还拎着一抹绣帕,两眼周边乌黑,仿佛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楚河定眼一看,脸色微微一顿。
“还真是有缘分呢,跟这些人。”
大堂里人也不多,也就寥寥数位,可其中有一半却是与楚河有着一面之缘的人,里面便有葛七,以及护卫的男女二人。
还有一人浑身黑衣包裹,捂得严严实实,头戴斗笠,看不清真切,可是楚河慧眼识熊,一早就从那伟岸的身材里看出了对方的来历。
赫然正是当初分离的姚玉芝。
再有两人,分别是一位杵着拐杖的赖头老者以及一位身材魁梧昂扬,身披军甲的大汉。
“这位兄弟请坐。”
纸公子绣帕一挥,尽显柔态。
楚河收回目光,顺势坐在边上的一个角落。
在这段时间里,其他人也悄然打量了楚河本人,大都扫了眼便收回目光,唯有姚玉芝藏在帘纱里,那宛若秋波的大眼睛透出了一丝疑惑。
很快之间,大堂内陷入了沉默。
纸公子微微一笑,斜靠在座椅上,开口对着楚河道:“不知大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
“在下醉虎,只是一个散修武夫而已,算不上什么名门大派,到来这里也是机缘巧合。”
楚河拱手回礼,胡诌了一个名字。
“醉虎兄真是过谦了,方从这里都能听到远处剧烈的动静,可想醉虎兄的实力也是非比寻常,怎么看都与名门大派没什么两样。”
“过奖过奖……”
“好了,既然醉虎兄的加盟,我们人应该都够了,那便在今晚稍等休息下,商量一下事宜,随后一同前往乌木林,一探此等血兽的虚实。”
乌木林。
楚河心头默念,整合先前的情报。
此林地处西北,规模不大,靠近黑河镇,常年乌木丛生,是镇内重要的木料来源之地。
近日也是因为偶尔有人瞥见有一大蛇每在傍晚时分,雨水骤降之际,于乌木树冠摇游穿行,正是得此异象,才令乌木林一时名声大噪。
“纸公子,我有一事要问。”
楚河扶住座椅把手,目光直盯着上座男子。
“醉虎兄,请说。”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楚河扫视众人一圈,呵呵笑道:“不知可否告知在下一二?”
“咳咳,这是自然。”纸公子用捂住手帕捂住嘴,轻轻咳嗽一声:“既然邀请醉虎兄前来,当然是要将我们的一些部署告知醉虎兄的。”
楚河面无表情,静等下文。
他对于玄蟒蛟的情报只停留在模样以及位置,具体的信息还需要靠这些家伙提供。
“玄蟒蛟前段时间在迷雾森林与一只大诡相斗,身负重伤,躲到乌木林的一处天然秘洞里养伤,它养伤的这个阶段正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纸公子一开口的信息,对楚河而言就是一个重磅炸弹,他目光微动,心头思绪狂涌。
难怪这些人会打玄蟒蛟的主意,原来是有这层原因,否则谁会动一只未知血兽的主意。
“在多方探查下,那处秘洞里有个不知谁人布下的秘阵,我们其实都闯过,可是无一列外的被挡在了外面,不知是何原因……”
纸公子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又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再一抬头,面目憔悴,精神萎靡。
似乎气血亏损严重,生命垂危之际。
“纸公子身体不适,要不就由老夫为醉虎讲解接下来的安排吧。”那名麻衣癞头的老者,微合的眼眸缓缓睁开:“正好,诸位也可以听听,我一同给诸位说说,破去阵基的步骤。”
“有劳何大师了。”
纸公子歉意点头道。
何大师点了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古铜色的罗盘,盘上指针微动,一直指向乌木林的方向。
楚河眼眸光芒闪动,打量老者。
看这一身行头,似乎还是一位阵师?
“那座秘阵颇为古老,威能已经消磨大半,只要同时捣毁六个阵基,就能打开一条通道。”
何大师缓缓说道。
他扭头看了一眼楚河:“醉虎来的也正是时候,今晚后半夜,是秘阵破除的最佳时期,错过了今晩,可能又要再等数日才能有此机会。”
何大师低头看着手里罗盘。
“那个时候,玄蟒蛟或许已经恢复了也说不定,所以,诸位,这个机会千载难逢……”
说到这,他语气顿了顿,眯着眼道。
“而且老夫观那座秘阵,主要是阻挡人族与诡异,对血兽反倒不设防,所以老夫要在这里给大家提个醒,那秘洞里不排除还有其他血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