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钟前……
偏堂大门轰然闭上。
一众村民只能焦急等待,他们大部分都很识趣,没有一个人敢多嘴妄自谈论堂内的村老。
在经历了短暂骚乱后,动静也就平息了。
最后甚至连说话都没几个。
楚河默默注视,忽然发现有些奇怪,他扭头扫视四方,再度观察起周遭村民的精神状态。
太平静了。
这不是近百人聚在一起的动静!
一番观察,他扭动脚步,头次离开了角落。
“李四哥,感觉什么样?”
昏昏欲睡,在墙边打盹的李四河听到有人熟稔的呼叫自己,抬起昏沉的脑袋看向了对方。
对方是位八尺男儿,面色白净,肉体昂藏,留着一头短头碎发,给人一种气势如虹的感觉。
“你是?”
李四河畏惧的缩了缩脑袋。
他的记忆里,没有记录过这一号人。
“是我啊,楚河,你不记得我了?”
楚河自来熟的拍了拍对方肩膀,笑着道。
“楚河,是你……”李四河记起脑海的那道瘦弱的人影,可再看到面前的楚河,有些不可置信:“就那么十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化那么快?”
“这不是功法突破了么,有点变化也是正常。”楚河笑着解释,手掌一直待在李四河的肩膀上,气血则无声无息的钻入了李四河的躯体。
“原来是这样……”
李四河眼中闪过一丝羡慕。
“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需要我扶你去休息么?”楚河的气血丝游走在李四河的体内一圈,发现他的血气都在随着时间一点点悄悄的流逝。
“不用,不用。”李四河连连摆手,白着脸笑道:“我也不是特别难受,等几位村老商量完事情的时间还是能等得起的,你就不用担心了。”
楚河没有回话,他双眼浮起一层淡淡金光,一遍遍扫视李四河的身体,终于发现他的血气仿佛变成了一条细微透明的丝线,漂浮在脑袋之上,另一端正对着正堂,此刻正往里一点点输送着血气。
他目光扫视四周,同样以气血蒙住双眼。
下一刻,楚河愣住了。
满天飞舞的红色丝线,随风飘扬,有七成的村民头顶上都漂浮一条丝线,那些丝线仿佛是由黑色的头发丝为桥梁,输送村民血气进入土地庙。
楚河算是知道雕塑的诡气去哪里了。
他试着抬手抓住这些怪异的丝线,可是丝线好似和诡异一般可以虚实转换,根本没有办法握住。
“李四哥,我们去那边说吧。”
楚河回过神,话锋一转,带着李四河朝着土地庙外围走去,他想带李四河远离庙里的东西。
“哎哎……”
李四河不解,也不想离开原地,可是楚力气太大,轻描淡写的就将他一个人架住,往外跑。
结果越是远离土地神庙,李四河的精神状态就越不佳,嗜睡疲惫之色,反倒是越来越重。
“果然行不通……”
楚河脸色一沉,放下昏睡的李四河,把他轻轻的靠在墙角,打消了要将他带离土地庙的想法。
驱散村民离开此地已经是不可能了,他们的命都和头上诡丝挂钩,一旦离开恐有反噬之忧。
为今之计,只能进入正堂,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吸收在场村民的气血,然后,打碎它!
楚河直起身,忽然一皱眉,转头看向偏堂。
那里怎么会有气血波动的痕迹?
难道是里面发生了变故?
怕那些人提前出来捣乱,楚河加快了步伐,越过人群一半,恰好走上石阶,偏门大门就恰好一把被推开,几个狼狈的人影从大门处钻了出来。
正是几位死里逃生的村老。
他们披头散发,满头大汗,一出门就对着外面一众懵逼的村民,挥手呐喊,惊恐大叫道。
“村长变成诡异了!大家快跑!”
“全都躲起来!不要在这里逗留!”
“跑啊!都愣着干什么!”
村民们一脸蒙圈,不少人显得难以置信。
村长变成了诡异?
也许,终究是诡异这两个词太具震撼力,人群顿时骚动,恐慌蔓延,作鸟兽散,即便是再累再疲倦之人也恨不得再生出两只腿来,用来逃命。
该死!
楚河脸色一变,这完全是好心办坏事。
这些人一旦离开固有的边界,有李四河的前车之鉴,必然会被那古怪的诡丝抽空血气而死。
不能再拖了!
下一刻,楚河逆着人群,气势攀升。
当走到大堂门口,他扫视一圈其内景象,看到了变年轻的村长正目光幽幽的盯着他,消失已久的吴峰与韩忠也不约而同望向逆流人群而来的楚河。
韩忠眼里满是火热,吴峰却脸色一变:“楚师弟,这里很危险,不是你能插手的,你赶紧走!”
“呵呵,楚师弟,你可让我心心念念的紧呐。”韩忠咧嘴一笑,直接甩弃了吴峰,准备擒住楚河,逼问出他实力暴涨实力的真正秘密。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来吧。”
村长也仰头轻喝,杀机森然道。
“两个白痴……”
楚河嗤笑一声,全身气血爆发,如若火山喷涌,澎湃的气浪吹得自身衣角猎猎做响。
他脚步一踏,脚下青砖嘶鸣,碎成数块。
村长深吸一口气,凝重看着气势如虹的楚河,随时准备迎接对方的重击,可是在下一刻,楚河脚步一蹬,如一根离弦之箭转头飞射冲入土地庙。
村长脸色一变,大喝道:“我去阻止他!”
显然,他们猜出楚河的意图,也看出楚河已经洞穿他们的一部分计划,想要过去正堂捣乱。
一边的吴峰,脸色精彩万分,难以置信。
他们好像都很忌惮楚师弟?
看韩忠似乎也蠢蠢欲动,吴峰脸色一肃,双拳红线满贯如背,带着炽烈的凶悍之意,一拳轰出。
呼啸高温厉风,空气连续炸鸣。
这是第三层的红线拳!
韩忠脸色微变,还手对轰一拳。
随即,两人战成了一团,彼此厮杀。
另一边,楚河刚进入土地庙,陈设跟上次没什么两样,他目光猛盯着大堂里唯一的那一座雕塑。
眼中金光闪烁,无数血气皆是汇聚在这一块雕塑之上,是雕塑里的东西在一直在吸收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