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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头村祠堂就在土地庙之内,正堂摆放土地神雕塑,偏堂便是土头村祖祖辈辈供奉的祠堂。

青瓦白墙,二进二出,占地面积虽然不大,但却是平日里土头村族老们决定一村走向的地方。

每个月的月末,村子里所有人都会来此,既是参加祭会,祭拜土地神,又是祭祀列祖先辈。

楚河悄摸来到祠堂外围,怀里的血玉出现反应,令他不敢太过深入,只能在外静观其变。

此刻,闻讯而来的村民不在少数,一眼望去,大院之内人满为患,人头攒动,大部分人精气神都不太好,一副得了风寒,病恹恹的样子。

少部分人倒是毫无异常,他们各自奔走,维护秩序,自主的照顾起周围精神状态不佳的人。

还有个别一些人……

在土地神庙正堂前的台阶上,足足放置了八个铁笼,每个笼子都是用精铁打造,其上还附着几张黄纸,笼内关押着一个个状态不一的村民。

他们或笑,或哭,或斯歇里底,脸上还莫名变幻另一张人脸,整个人看起来怪异诡吊。

“唉,我们村子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无缘无故病倒了一群人,就连铁柱他们都撞了邪祟。”

“一定是没有供奉好土地神,这次一定要好好诚心祭拜土地神,保佑我们一家安然无恙。”

“我看呐,这土地神还不如不拜,一点用处没有不说,可能这些发生的怪事都是由它……”

“呸!瞎说什么呢?土头村怎么出了你那么一个不忠不孝之人,土地神老爷保护我们村子多少年你知道么?就凭着一张嘴巴瞎说一通!”

……

村民们窃窃私语,善于观察的年轻人一旦发现关于土地神的异常,便会被老人呵斥,大骂不敬。

以至于没人敢怀疑是雕塑的问题。

楚河眼睛一扫,默默收回了目光,把身形缩在角落里,尽量避开所有人的接触,没有出声。

他很确信笼子里的人最少都藏着一只诡异,甚至有的人里还有好几只,全被封在了村民的体内。

村长与韩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难道真是为了给自己续命?

不明计划缘由,楚河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村长等人利用缝诡之能,进行移花接木之术,企图强行霸占缝合诡异的躯体,实现一种另类的永生途径。

人族有寿命之遏,诡异可没有。

“李老!李老在么?”

一个干瘦男子挤出人群,对着祠堂大叫道。

“急什么,有什么事不能进来说?”一声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缓缓从偏堂的祠堂里传出。

房门打开,一股淡淡的檀香从祠堂内吹散开来,几位头发花白,精神矍铄,杵着拐杖的老者走出祠堂大门,目光一扫,最后定格在青年男子上。

这些都是村里辈分最高,也最德高望重的村老,他们说话都很有份量,不少人都听他们的。

“李老……”

男子挠了挠,有些犹豫要不要说下去。

“冒冒失失,说吧,怎么了?”

李老不满的点了一句,疑声问去。

得到回答,那男子立马焦急道:“我去了村长家,可是怎么喊都没有人答应,推门进去,也没有发现一个人……村长……村长可能不见了!”

村长不见了?

其他村民,你看我,我看你,一脸茫然。

这时,忽然有村民在人群叫道:“那为什么不去找洪院长?万一村长是去找洪院长了呢?”

“这……”

青年男子看了眼李老,欲言又止。

洪守离村只有少数人知道,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离村,洪守的离开会引起不少人的不安,可是能去镇上汇报犁村灭村的事,也只有洪守有资格去。

于是村老们都隐瞒了洪守离开的消息。

这也是为什么先前韩忠要半夜召集师兄弟们秘密交谈的原因,就是不想让人知道洪守离开的消息。

洪守因武艺高强,做事公道,还有着村子里唯一的武力队伍,常常在大事上充当主心骨的存在。

此刻,他的去留能影响很多人的情绪。

李老的胡须颤了颤,面不改色的道:“洪守离村了,他去镇上办事,明天就回来了。”

“洪院长离村……这……”

村民们不少人脸色微变,可是在听到明日回村后,又松了口气,但终究有些患得患失……

楚河默默看着这一切,望着一众村民的表情,脑海里不由浮现出那个爽朗大笑的老头模样。

这老头确实有这样的人格魅力。

“洪院长不在,那韩忠呢?”

李老不想在洪守方面多谈,转移了话题。

“呃……那个……韩忠韩师兄也不见了。”

“他们是在搞些什么?”另一位村老用拐杖用力的点了点地板,嫌怨道:“把大家都召集起来,却不见人影,是觉得我们很闲么?”

“这件事,事后我会亲自过问村长,让他给出一个交代。”一番等待,李老心中也生出不满。

“想要交代,我现在就可以给你!”

忽然,一道沙哑的声音在他们几人背后响起,几位老人一愣,霍然转身,发现村长与韩忠大步流星的从后方正堂,供奉土地神雕塑的房间走出。

“你们怎么会从这里面出来?”先前就对村长有些不满的村老狐疑道:“刚才我们进去过,里面根本就没有人,你们是怎么出现在土地庙里的?”

村长此刻看起来面无大碍,可是缩在衣袖里的手指却微微颤抖,眼神里还透露出浓浓的疲惫。

韩忠也无法始终保持那和煦的笑容,眉梢之间还有一缕没有及时擦去的寒霜,身体各处还有不同程度的冻伤,就好像在冬天雪地里滚了一圈。

“我们如何,何须向你解释?”

村长眼睛一眯,不善的望着那位村老,一扫在外人面前的和善形象:“王老二,在这个地方,你算什么玩意,这可没你说话的地方!”

“你……”

王老二气极,手指颤抖的指着村长。

“行了!都是相处了十几年的老伙计,都好好说话怎么了?有必要在这些小辈的面前吵么?”

李老言辞一肃,警告的扫视两人。

“哼……不与你一般见识。”

王老二自知地位没有村长高,再加上李老的出面干涉,只能忿忿不平的甩袖罢休。

“呵呵……”

村长冷笑一声,不予评价。

李老见村长性情大变,不由心头一沉。

“李放,你今日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