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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伸来的手,楚河一头雾水。

韩忠有给过他什么东西么?

“快点拿出来,我不信他没有把那东西给你!”刘瓷白净的面庞扭曲,口中大喝道。

“好,给你就是,狗急什么!”

楚河低骂一句,弯腰似乎在找东西。

刘瓷眼露热切,正欲低头查看楚河腰间,突然瞳孔之中,一根短棍横空扫来,掀起一阵凄厉音啸。

“混账!”

刘瓷满脸阴冷,双目冒火。

脚步刚想后撤,手腕却传来一道阻力。

楚河早就预料刘瓷有下一步动作,另一只手提前如铁钳般死死扼住他的手腕。

嗡——

后避无用,刘瓷体表金光涌现,右手挡在侧脸边上,与袭来的短棍狠狠撞在一起。

沉闷碰撞声的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右臂剁肉般的疼痛,再然后是难以匹敌的力量!

他的力气怎么那么大!?

刘瓷双目微红,心头更是震惊万分,可刚一抬头却对上了楚河冷冽冰寒的双眸。

“狗东西,躲什么,你不是想要东西吗?老子现在给你!”

楚河虎背微弓,抬脚就是一击凶狠的直踢,刘瓷反应也不慢,同样以踢脚还击。

砰!

两人齐齐后退,胸口处各有一道脚印。

“噗呸!”

楚河吐出一口血沫,揉了揉胸口,只觉得内脏器官像放进了洗衣机似的翻滚难受。

刘瓷更好不到哪去,脸色一片惨白,因落于后手,实际吃的亏比楚河还要大。

“楚河,你居然还敢对我动手!”

“若是面对那些妖魔鬼怪,或许我还会心怵,但你?呵呵,有何不敢动手的?”

酥麻的痛感更加刺激了楚河敏感神经,他没有畏惧,反而摩拳擦掌,闪身冲刺。

“你这是在自讨苦吃!”

见楚河率先冲来,刘瓷双眸赤红,脸色暴怒,一条黑线居然从他眼眶里游了过去。

铛!

短棍先至,刘瓷左手悍然轰出,划破空气,那夹杂的一抹红芒,让楚河大觉不妙。

下一刻,那金石敲击声骤然响起,短棍脱手而出,楚河只觉手臂震麻,颤抖不止。

这家伙竟然修成了红线拳!

刘瓷面上无碍,可背地里已然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厮到底怎么练得,好大力气!

少说也相差一百来斤的力量!

不对,刘瓷怎么有点弱?

另一边,楚河皱起眉头,他本想着打不过就跑,刘瓷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甚至可能因为此次打斗,对方以后也不敢随意招惹自己。

哪成想,刘瓷都用上了红线拳,力量也只和自己打了个平手,那他还怕个锤子?

“来啊!”

楚河高吼挑衅,赤手空拳的打来。

刘瓷双眉倒竖,怒火中烧,一股极其诡异的暴虐感涌上心头,眼中突闪杀意。

他双拳而下,与楚河的拳头对轰数次。

激荡的拳声在空气中爆开,仅仅数息的功夫,刘瓷居然出乎意料的落入了下风。

这家伙的力量怎么越来越大了!?

刘瓷额头冒汗,首次出现了一丝慌张。

楚河嘴角斜斜一抿。

看出了修改器提升的武功与靠冥想打坐突破的武功有明显的差距,在以后这种差距会越来越大,甚至会形成难以想象的鸿沟。

“可恶!你给我等着!”

忽然,刘瓷放出一句狠话,双脚一登,土坑乍现,整个人似利箭一样飞奔出去。

楚河有心要追,可刘瓷逃跑速度确实了得,跟上几段路,就追着跑没影了。

“刘瓷的状态不对。”

停下脚步,楚河望着刘瓷消失的方向,回想起那种种反常,感觉他像变了个人。

要么是韩忠给自己的东西太珍贵,要么是他真的是在发疯。

可是……

楚河摸索下巴,努力搜索回忆。

韩忠真的有给自己什么东西吗?

穿过村路主道,步入巷口小路。

楚河在抄近道返回家中,行至一半,一颗用麻藤编制成的蹴鞠滚到他的脚边。

“嘻嘻,哥哥,能把他踢过来么?”

一位扎着冲天辫的小丫头,站在巷子的最深处,脆生生道。

“哦,好……”

楚河鬼使神差的答应,但下一刻他猛地捂住脑袋,面目扭曲。

清醒的意识在抗拒顺从的身体。

“哥哥,你怎么了?”

小女孩见楚河弯腰忍耐抵抗,从巷子深处走出。

“滚开!!”

楚河猛然抬头,狰狞爆喝。

可下一瞬,他浑身一颤,冷汗暴流。

此时此刻,眼前哪里还有小女孩的影子,就连脚下的蹴鞠也如云烟般消失不见。

“妈的,见鬼!”

楚河怒骂一声,心头升起一阵阴霾。

他现在很确信,自己被鬼东西给盯上了!

“小河啊,发生了什么,怎么大呼小叫的?”

左侧靠拐角的一扇窗户忽然打开,插着木簪,肥胖臃肿的李婶探出头来。

楚河狼眼一瞪,阴森看去。

可发生对方是活人后,立马收拢声色,挠头勉强笑道:“李婶没事,就是不知道哪里跑来一只死耗子,把我吓了一跳。”

李婶先是被楚河凶狠的目光给吓愣了,疑惑是不是看错了,又立马调侃道:“呦,你们习武之人还怕老鼠那种小玩意?”

“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就讨厌这种躲在阴暗里的小东西。”楚河打了个哈哈,凑近拐角,发现有几缕烟丝从窗口飘了出来。

“李婶,那么早就淘米煮饭了?”

“什么话,谁家在这个时候生火啊?”李婶摆了下手,错开腰杆,露出屋内的景象:“我们这是在祭拜土地神嘞。”

楚河循声望去,瞳孔骤然收缩成针眼。

内堂供桌上,摆放着一座桌腿大的土地神老人雕塑,香炉里一根黑色烧香,星火点点,散发的烟丝却有半根小拇指粗。

以至于屋内烟雾缭绕,檀香弥漫鼻尖。

“这雕塑是谁给你的,还有这香?”

楚河不动神色的离窗户远了一些。

“当然是村长啊。”

看楚河一脸疑惑,李婶兴致大起,八卦道:“你不会还不知道吧,今早村长派人挨家挨户的送来土地神老爷的法像,以后祭拜就不用去庙院了,可以直接在家里祭拜呢。”

“但就是这送来的烧香烟气有点大,不过还好,闻起来不但不呛,还特别好闻,而且我听说还有精心凝神的功效。哎,要我说有这种好东西,应该早点拿出来嘛。”

正说得起劲,李婶转头一看,发现聆听的观众已经不见踪影,她没好气的关上窗户:“这臭小子,走了也不跟婶说一声。”

回到里屋,瞧着空寂的房间,李婶神情一黯,她默默地跪在土地神雕塑面前,双手合十,低头闭眼念叨。

“土地神保佑,今年一定要怀上孩子。”

细微的祈祷回荡在屋内,桌上烧香嘭的一下,散出的烟丝扩大到一根小拇指粗。

土地神的石质眼球缓缓转动,俯视着下方祈诚的妇女,双眼游过一条诡异黑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