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向宁次跟着日向科走向后山的时候,心中不知怎的充满了恐惧与忐忑。
茂密的森林在暮色下,如同狰狞的野兽张开了大嘴。
整个森林弥漫着白眼也无法穿透的迷雾。
那种浓郁到令人心悸的查克拉气息,融入了整个的森林之中,仿佛有无数的敌人,将此地环绕,未知的存在,如贪婪的野兽,用垂涎的眼神静盯着他。
“不要看,不要瞎想,你眼中的一切,不一定是真实的,也不一定是虚假的,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无法分辨。”日向科关切的声音传来,给了他些许的慰藉。
“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雾,我以前从来没见过。”日向宁次不解的问。
“这里,以后就是雾林。”日向科并没有解释。
谷口深处,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株巨树,那巨树扎根大地,冠盖如林,幕天席地,几乎如同一座小山一般。
日向宁次十分坚信,这株树的存在时间绝没有一个月,因为一个月前,他观察过这里。
这简直是一件奇迹。
“这株树是用神树的根茎催生出来的,具有聚拢查克拉的妙用,可以让这里的查克拉更加浓郁。”
树上端坐着的一个人影开口。
日向宁次望向人影,十分的陌生,那苍白瘦削,却又充满力量感的躯体,让他不自觉的感到巨大的压力。
夜神月饶有兴致的盯着日向宁次,他那兄弟的唯一血脉长的不赖,额冠高耸,长发飘飘,是个俊美小少年。更难得的是,小小年纪,已经具备了不俗的查克拉,熟练掌握了基础忍术的应用,并且没有被迂腐的宗家理论所腐蚀。
“您以后就是我的老师吗?您为什么要教我。”日向宁次开口问。
“认真说来,是我欠你父亲的人情吧。”夜神月回答。
“您认识我的父亲?”日向宁次惊喜的问“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啊”夜神月的嘴角露出一抹讥笑,“是个不懂变通、自以为是的傻子。”
“我不许你这么说他,姨娘说他是个大英雄!”日向宁次愠怒的说道。
“宁次!”日向科瞪眼,“闭嘴,不许你和老师这么说话,他是你父亲最好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将来,也是你的老师!”
“科姨?”日向宁次不解的看向日向科,“他诋毁我的父亲,怎么可能是我父亲最好的朋友?”
“这是因为”
日向科刚要解释之听夜神月阻止道“好了,他还小,以后会慢慢知道的,宁次,你现在无需弄清楚我们上一代之间的瓜葛,你要做的,就是在我的手下训练,什么时候,你能够靠你自己走出这片森林,才算是勉强出师了。”
“走出这片森林?这有什么难的?”日向宁次疑惑的问。
“你回头看看。”日向科指了指日向宁次的身后。
日向宁次回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身后已经完全被大雾笼罩,分不清方向,也看不到四周的差别。
“不可能,我的白眼?”日向宁次惊呼。
“不要迷信你的眼睛,感知查克拉的眼睛,一旦对手有了干扰它的方法,那就失去了作用,但你是一个忍者,不是失去了眼睛,就无法战斗。”夜神月的课程已经开始。
“这片迷雾,由雾影之术,水之心,沙之眼,木林海,黄泉沼……多种忍术混合而成,集困、监视、变化、结界、封印……于一体,我没有在其中增加杀伤的手段,不是我不能,而是没有必要。而你要做的,就是试图去理解他们,解析他们,破坏他们。想要打败敌人,了解敌人是第一步,如果你不了解这些忍术,又何谈去破解呢。这就是我给你的第一课。”
日向宁次吞了口唾沫,之前参加内部叛乱那一战后膨胀的自信无形中早已经灰飞烟灭。
同样是忍者,那些叛乱的忍者与面前的老师比起来,如同萤火与皓月,让他滋生不出一丝的反抗力量。
“老师,您是一位影吗?科姨曾和我说过,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忍者,便是五大忍村的影,我们涡隐村从没有听说过涡影,难道就是您吗?”
“不是。”夜神月肯定的回答,“我不是影,也不是五影的对手。”
日向宁次闻言有些微微失望,“科姨说,杀死我父亲的人,是一个可以独闯木叶,面对火影和无数精锐忍者的围攻,还能全身而退的可怕敌人,是不是我即使跟您学习,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你想报仇?”夜神月的语气有些奇怪。
日向科有些焦虑的看着日向宁次,呵斥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你父亲最希望的,是你能好好活下去,重朔日向一族的荣光,并且给宗家看看,分家脱离了宗家可以活的更好,你父亲在天之灵,一定不希望你因为仇恨活下去,更不希望你去报仇。”
“杀父之仇,我怎么可能不报?你知道别人说我什么吗?别人骂我无父无母的野孩子!”日向宁次情绪有些激动。
“小科,宁次想要报仇是好事情,一个人,如果连杀父之仇都不报,那他还是一个好孩子吗?”夜神月有些欣慰的声音传来。“宁次,想要报仇,就好好学,我能教你的,或许不能让你直接报仇,却能夯实你的基础,让你的未来更加广大。如果有一天,你突破了自我,也突破了我给你的限制,那么,你报仇也未尝不可。”
“好的,老师。”日向宁次认真的点头。
“小科,你的实力,我能教你的已经很少了,该是你自己探寻你自己前路的时候了,我有三个方向的建议,你可以自行思量。”
“老师,您赐教。”日向科看着夜神月,等待着夜神月的教导。
“我年轻的时候与日差有过多次的讨论,他总是觉得我对忍术博而不精,难成大器。那时候我心高气傲,固执己见,觉得他说的不对。只是后来,阅历多了,方才明白,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想要博采众长,需要的时间是数倍,数十倍的虚耗,如同一面盾,大而无当,不堪其负。而若是专精一点,则如锥出囊中,方才有锋芒毕露的可能。但究竟孰是孰非,我至今仍不敢妄言,因为思我来时之路,倘若专精一点,又何来我如今的威势呢。”
日向科一边仔细听着,一边不住思考,直到夜神月闭口不言,方才问到,“老师,还有一个方向呢?”
“还有一个方向,就在你的身上,却不是你所能够决定的。”夜神月淡淡道。
日向科醒觉,她有些盲目的相信柳川不会害她,唯一纠结的是,这个方向,不是她想要的。
“老师,我也不清楚前路,但想要自己闯一闯。”日向科说道。
“你的路的确需要自己去闯,而且宁次已经长大了,能够自己照顾自己了。”
日向科终于难以置信的看着夜神月,从夜神月古波不惊的眼眸中,她读懂了对方的意思。她有些艰涩的问。
“老师,您不是说要教我下一阶段的修行吗?为什么要赶我走?”
昨天,夜神月的话语中完全没有赶她走的意思,甚至还有长期教导她的打算,但,一夜之间变卦,让她很难不往某种想。
“小科”夜神月没有继续看她,也没有掩盖神乐川奈昨晚表达出了不欢迎日向科在他身边修炼的事实。“出去看看这个世界吧,那里有你期盼你的前路,也有你曾经渴望的自由。”
日向科有些苦涩的咬了咬嘴唇,有句话,她不敢说出口。
她最渴望的自由,就是永远呆在老师的身边啊。